「沙。」一隻纖白的手掌埋進了沙子中,淺淺地將一把細沙抓在了手裏。
細沙從手的縫隙中滑落,被風帶起遠遠地飄了開來。
希維爾看着沙子的方向,風向着西邊吹去。風還不大,只是一點一點地吹拂着她的頭髮。
「沙暴快要到了吧?什麼時候?」卡西奧佩婭坐在一邊,看着天際已經變得昏黃了的顏色,沙暴前的霞雲倒是很好看。
希維爾皺着眉頭,這種樣子的晚霞可不會是什麼好運的預兆:「快來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
安辰鬆散地盤着腿坐在沙地上,仰頭看着頭頂上的半空,因為時間的原因,此時的天空能同時看到太陽和月亮,霞雲和星光就像是一條絲帶牽扯在兩者間:「我說,這個時間段待在沙漠裏沒問題嗎?我們不是應該找一個地方先避避風頭嗎?」說着,安辰也學着希維爾的樣子抓了一把沙子,然後任由着它們被吹開。
因為位置的關係,安辰手裏的沙子全部被吹到了坐在一邊的卡西奧佩婭的臉上。
嘖。
臉色一黑,奧佩婭的額頭跳了跳,直接伸出了一隻手,狠狠地在安辰的頭上砸了下去。
「碰!」「噗!」
「喂喂,你這傢伙又幹嘛!」
別過臉,卡西奧佩婭撇了撇嘴吧:「你不幹活就給我安靜些,不要影響希維爾。」
「斯。」安辰摸着自己頭上已經腫起來的包,痛得吸了口冷氣,悲哀地看着卡西奧佩婭。「一個女法師力氣怎麼會這麼大,這樣子根本嫁不出去的。」
「女法師力氣大跟嫁不出去有什麼關係,所以說我嫁不嫁的出去到底關你什麼事啊混蛋!」
跟安辰呆久了,卡西奧佩婭已經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優雅的氣度。正當她準備揍一頓安辰出氣的時候,希維爾的聲音傳了過來。
「奧佩婭,我覺得安辰說的也沒錯,沙暴快要來了,我們需不需要找個地方先躲一躲。」
恕瑞瑪的沙暴和普通的沙包不一樣,因為在這裏曾經發生過得那一次符文災難,導致到現在為止恕瑞瑪的中心上空依舊存在着躁動的符文之力,這使得雲層稀薄也使得如果出現沙塵暴會更加危險,殘留的符文之力本來只是盤踞在沙漠中心的上空阻隔着雲層,但是一旦發生了沙塵暴,天空中的符文之力也會被捲動,到那個時候很可能就會出現符文亂流,就算是有着英雄級的符文之力也很難安然度過。
「哼。」不爽地看了一眼安辰,卡西奧佩婭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正事上:「放心吧,我會負責抵禦沙暴的,這之前我們還是繼續向中心的位置走一些好了。」
希維爾看了看不安的風吹拂着的沙丘,點了點頭:「也好。」
很少有人真正的深入到過恕瑞瑪的中心。
這裏的氣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生存的環境了,高溫,燥熱還有稀薄的空氣,甚至幾乎看不到活着的生物。
安辰感覺了一下四周,挑了挑眉毛,就連符文之力在這裏都壓抑得只有一片死寂。
向着西北方向走了大概二十分鐘,三人來到了目前的這個位置,一處大約佔地數千平米的廢墟。從密集的石壁和破碎的建築上看,這裏之前應該是一個建築群。
隨着風越來越大,漸漸的有一些石板石柱露出了沙漠的表面,看着上面雕刻着的精美的石刻,似乎依稀可以看得到,很久以前這裏的繁榮和輝煌。
此時的天色已經快要黑了,太陽幾乎平行着地平線,焰紅的夕陽平射在沙地上,似乎將世界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沉浸在耀眼的幾乎要灼燒起來的緋色中,一半則深深地陷落在沉默無聲的黑暗裏。
「我們運氣很不錯。」希維爾說着,慢慢地走到了一邊的一面石壁邊上。
石壁是斷裂的,從中間的位置斷開,上半部分七零八落地埋在沙子裏。看樣子,當時是遭受了什麼強烈的衝擊,才碎成了兩半。
和沙漠中經常能看見的難民的房屋殘壁不一樣,這面石壁使用的石材不是一般的沙石(沙漠中常見的建築材料,但是易碎,易風化,搭建的房屋時間久了也容易坍塌。)
這面石壁是由青灰岩堆砌雕刻而成的,青花岩的質地很堅硬甚至堪比一般的鋼鐵,相對的,也十分昂貴,恕瑞瑪時期,只有重要的建築才會使用這種石材。能夠將這樣的石壁沖毀,也不知道到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運氣不錯?」卡西奧佩婭看了看四周:「這裏看起來像是一個建築群,能代表什麼嗎?」
「這裏是建築群沒錯。」希維爾一邊說着一邊看着石壁上的石刻:「但是能用青灰岩這種稀有的石材搭建的建築群,能有幾個呢?」說着頓了頓:「能用稀有石材建造的建築,即使是恕瑞瑪的主城也不會有幾個,何況是一個建築群。這麼大規模的建築群,說不定是一座宮殿,但是因為青灰岩本身暗青色的石色原因所以一直不會被作為宮殿的建築材料的。」
「而且。」希維爾抬頭看着卡西奧佩婭:「這面石壁上面雕刻着的是狗頭人身像。」
卡西奧佩婭皺了皺眉頭:「內瑟斯。」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存在。」希維爾的手敲在石板上的一個穿着盔甲手持長杖的狗頭人身的石刻說道:「但是我知道他是用來守護死人的。」
「所以這裏。」希維爾看向亂石嶙峋,比一個足球場還大的廢墟:「很可能就是埋葬了那個末代皇帝的地方。」
帝王陵墓,和帝王陵墓上的飛升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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