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二十分鐘,李興奎再次打電話給趙陽。
此時趙陽已經身在酒廠,巡視工人的培訓和設備的安裝進度。
聽到趙陽兜里手機響,工人們紛紛望向他,然而趙陽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專心看工程師調試設備。
電話那邊,李興奎聽了足足一分鐘電話彩鈴,歌聲無比刺耳,讓人心態簡直爆炸。
等到電話那頭傳來忙音,李興奎着實恨極了,憤怒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聽到屋裏的響聲,李家壯急忙推門進來,問:「爹,你幹啥呢?」
李興奎氣得額頭青筋直冒,怒目圓睜,像頭髮怒的老狗,對李家壯咆哮道:「你這個逆子,我李興奎怎麼生出你這麼個玩意出來!」
李家壯被老爹罵的一頭霧水,不禁問道:「爹,你說啥呢?憑啥罵我啊?」
這次李興奎沒說話,而是從座位上站起來,抓起一邊的煙灰缸,朝地上一摔,將煙灰缸摔了個粉碎!
「爹,你這到底是因為啥呀?」
李興奎怒氣勃發,道:「你去找趙陽去吧!」
「找趙陽?」李家壯心頭一喜,轉而想了想,說道:「算了,要去你去,我特麼的不去。」
「你的病,你自己不去,誰去?」李興奎怒道。
「反正我是不去。」李家壯道。
「那你就陽痿一輩子吧!」李興奎怒道。
「爹,別啊!」李家壯無比鬱悶地道:「你說就咱們和他的關係,我怎麼能拉下臉去求他?」
「現在不是要臉的時候,算了,我也拉下這張老臉,陪你一起去吧。」李興奎嘆氣道。
下午三點多,李興奎和李家壯來到了酒廠。
他們這是第一次來趙陽的酒廠,看到趙陽酒廠的規模,着實把李興奎父子兩個給嚇了一跳。
他們根本沒想到趙陽的酒廠竟然能弄成這樣,現代化車間,現代化廠房,就連工人的制服都是統一的,完全有別於一些鄉鎮企業那種小作坊的樣子。
「爹,這趙陽是有高人指點啊!」李家壯驚訝地道。
「他不知道怎麼的,在縣裏有不少關係,林業局的楊主任就不說了,我聽說那個郁小偉在縣裏能量很大,跟政府許多人都有來往,反正趙陽認識的那幾個人,幹什麼的都有,另外最讓我奇怪的是,他竟然認識縣警局的夏局長,趙陽這三年在外面,變化真是太大了!」李興奎不無憂慮地說道。
「是啊,我都打不過他了。」李家壯跟着說道。
李興奎橫了李家壯一眼,這邊方老四在一邊說道:「我說村長,你們在這感慨什麼呢?我給趙廠長打過電話了,他在辦公室呢,你們去辦公室找他吧。」
李興奎點點頭,便和李家壯奔着辦公室去了。
這邊,方老四給趙陽晃了一下手機,趙陽看到之後微微一笑,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很快,門外響起敲門聲,趙陽微微眯着眼睛,沒出聲。
「趙陽,開門!」李家壯在外面大聲叫道。
趙陽依舊沒吭聲。
直到李家壯把門砸得震天響,趙陽這才從座位上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說:「李家壯,你是不是還想給我換個門啊?」
李家壯一看趙陽明明在屋裏,卻半天才開門,登時吼道:「趙陽,你他嗎的,你裝什麼?」
然而這時候,李興奎卻咳嗦了一聲,說:「大壯,咱們爺倆是來求人的。」
李家壯瞪大了眼珠子,怒道:「求個屁人,咱們找他看病,給他錢就行了,非得低生下氣的嗎?能看就看,看不了啦吉把倒!」
趙陽斜睨了李家壯一眼,說:「你們是找我看病的?」
李家壯沒吭聲,那邊李興奎說道:「對,我們是來找你看病的。」
「哦,來找我看病的人態度都挺好的,你們這是啥態度?」趙陽道。
「趙陽,你別在這跟我裝比!」李家壯怒道。
「你這怎麼說話呢?我求你來了?再見!」說完,趙陽便要把門關上。
李興奎見狀連忙說道:「等一下,趙陽,你先別關門。」
趙陽見狀停下了手,說:「怎麼的?」
李興奎看了李家壯一眼,說:「我們爺倆這次來,可是下了老大決心的。」
「哦?看個病不至於吧?」趙陽笑道。
李興奎隔着趙陽朝辦公室裏面看去,發覺沒別的人在裏面,不禁皺了下眉頭,說:「我們能不能進去坐坐?」
「我這有點忙,看病的事兒,不如你們明天早晨來醫館吧。」趙陽站在門口,絲毫沒有人把人讓進去說話的意思。
「別,別啊!」李興奎急忙說道。
「怎麼了?我這什麼都沒有,也不方便看啊,醫館才是看病的地兒,怎麼,你們這是急病?」趙陽問。
「也不是特別急……」李興奎遲疑了一下,道。
「哦,那就明天早晨去醫館,我這下午要忙酒廠的事情,這邊馬上就要正式開工了,我這千頭萬緒的忙的要死,對了村長,開業那天你得過來捧個場啊。」趙陽笑道。
「這個沒問題,可是……」
李興奎話還沒說完,便被趙陽岔過去,道:「行,那就明天早晨,明天早晨八點,到時候我不收你們錢了,村長來給我捧場,第一次看病我哪好意思收錢啊,對不對村長。」
「趙陽啊……」李興奎着實有些難以開口。
「村長,你就不用感謝我了,以後別停我的電就行了。」趙陽笑道。
聽趙陽提起電的事兒,李興奎臉色一沉,說道:「趙陽,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秘密進行?」
「咋?看個病還得秘密進行?沒事兒,我這不泄露病人的私隱,你們別擔心。」趙陽說道。
「真沒事兒嗎?」李興奎遲疑了一下,問。
「沒事兒,我那有個小屋,進了小屋,誰也看不到裏面什麼情況,我不說,你們不說,能有啥事兒?我這當醫生的,有責任幫病人隱瞞私隱,這是我的職業道德,你們完全可以放心,不過呢……」
趙陽頓了頓,目光從李興奎和李家壯兩人臉上掃過,問道:「你們倆到底是誰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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