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騎着三輪車在鄉間土路上飛馳,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趙陽終於把車騎進了縣裏。
縣醫院一共有兩所,趙陽找的第一家,正巧是趙陽他爹趙一山住院的地方。
來到住院部二樓,離了老遠趙陽就看到一個可愛秀氣的側臉。
這張臉雖然已經三年沒見,變化又很大,趙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櫻桃!」
趙櫻桃剛打了一暖瓶水,正準備回病房,耳邊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心中一跳,立刻轉過身來。
目光所至,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影,就站在樓梯口的地方。
「哥?」光線很暗,距離很遠,趙櫻桃感覺這個身影無比熟悉,卻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確定。
這一切都來得太意外了。
那個身影並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向她,當趙櫻桃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心中猛然湧起一陣激動,她立刻衝過去,興奮地大聲叫道:「哥,你回來了!」
趙陽哈哈一笑,衝上去一把抱住櫻桃,捏住趙櫻桃的鼻頭,輕輕扭了一下。
誒,手感不一樣了,又軟又滑,簡直無敵!
趙陽欣喜地看着這個今年已經十七歲的小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瘦了吧唧的小丫頭片子,如今長成大姑娘了,要胸有胸,要腰兒有腰,這鼻子,這眼睛,活脫脫長成個大美女!
「哥,你一來就作弄我,我不理你了!」趙櫻桃嘟着小嘴,故意生氣說道。
「櫻桃,你這是吃了什麼藥,怎麼變化這麼大?」趙陽笑問道。
「什麼吃什麼藥,女大十八變,你懂不懂!」櫻桃嬌嗔一聲,心裏卻像喝了蜜一樣甜。
從小到大,和她最親近的就是眼前這個哥哥了,哥哥很少誇人,現在聽到哥哥誇讚的話,她心裏美極了。
「這眼睛吧,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這睫毛再長一點,這嘴唇再厚一點……」趙陽一邊說,一邊上手擺弄,弄的櫻桃臊紅滿臉,連忙脫離趙陽的魔爪:「哥,你煩死了!回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這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嘛,再說了,爹不希望我回來,我要是提前打電話,咱爹不答應怎麼辦。」
趙陽笑嘻嘻的,從小他就這麼做弄櫻桃,倆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兄妹還要親。
「對了小妹,爹住院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陽收起戲謔地姿態問道。
櫻桃驀然抬頭,發覺趙陽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心裏咯噔一下,猶豫再三,還是說道:「醫院檢查過了,爹沒得什麼大病,主要是被氣的。」
「氣的?」趙陽急忙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櫻桃點點頭,立刻將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跟趙陽說了。
一個月之前,村西頭的李丙炎死了,老頭七十一歲,吃着飯呢突然暴斃,把全家人都嚇得不輕,連醫院都覺得這老頭死得蹊蹺。
家人求仙問卜,最後大仙一算,說他們家霉運當頭,必須找個風水好的地方,風風光光把老頭下葬,否則半年之內必定還有禍事臨門。
這大仙東尋西找,竟然看中趙陽他娘在山上的那塊墳地了。
趙陽他娘去世六七年了,趙一山這個人不怎麼迷信,卻也知道入土為安,不可輕動,李丙炎的兒子李興茂信了大仙的話,找上門來,希望趙一山給他老婆挪墳,把那塊地給讓出來。
趙一山當然不同意。
李興茂不死心,三天兩頭上門,從開始好說歹說,到後面許諾各種好處,見趙一山死活不答應,又開始威逼利誘。
趙一山個性執拗,這種原則上的事情,他當然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
李興茂最後像是發了瘋,天天登門來找趙一山,他不來,就讓他兒子女兒來,天天把趙家搞得鬧鬧哄哄的,趙一山心情越來越差,後來發生的一件事,直接把他氣得住到醫院來了。
聽到這裏,趙陽怒道:「什麼事?」
櫻桃見趙陽死死攥住拳頭,緊咬牙關,雙眼像是冒了火,連忙說道:「哥你別生氣,聽我給你說,林業局前幾天來人到家裏跟咱爹說,現在娘的那座墳周圍已經被局裏定為資源區,樹木全都可以砍下來賣掉,充當林業局經費,你說這樹天天有人砍,娘一個人在墳里能安生麼,他砍一天兩天還好,要是天天鬧,這該怎麼辦啊!」
「嗎的混蛋!」趙陽咬住腮幫子,從牙縫裏蹦出四個字!
櫻桃越說越氣:「咱爹聽到這個,從那天半夜就開始高燒,醫生說咱爹這是抑鬱成疾,這件事要是再這麼拖下去,對爹的身體會有很大影響。」
「這事是李興茂搞的鬼?」
「肯定是他,這樹砍不砍還不是林業局說了算,李興茂利用林業局來欺負咱們,咱娘的墳在山林深處,樹砍下來很難運出去,咱們要是不挪墳,他們就砍樹,咱們要是挪了,他們肯定就不砍了,說白了還是逼着爹給娘挪墳!」櫻桃說道。
趙陽恨得極了,氣得一拳打在牆上,只聽得砰地一聲,櫻桃只感覺整個大樓都在震動!
「櫻桃,爹我先不見了,你陪爹在這安生住幾天,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
「哥,這醫院我和爹住不下去了,本來家裏有幾萬塊錢,讓對門的劉老四借走了,這幾天根本找不見人,家裏的錢都花光了,付不起住院費,明天就得收拾東西回家了……」
「明天?明天不行!」
趙陽立刻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櫻桃,說:「你們先在這住着,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
「嗯,」見趙陽轉身要走,櫻桃急忙叫住他,問:「哥,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哥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宿,明天去林業局!」趙陽道。
「哥,你可不能幹壞事!」櫻桃叮囑道。
趙陽微微笑了笑,捏了捏櫻桃粉嫩的小臉,說:「放心吧,哥有分寸。」
趙陽離了醫院,騎着小三輪在街上逛悠,出門的時候走得急,背包扔家裏了,身上只有買票剩下來的二十多塊錢。
這點錢顯然住不起旅店,連最便宜的都住不起。
趙陽找了家超市,買了麵包和火腿腸把晚飯解決了,騎着車子四處打聽,最終找到了永縣林業局。
林業局大門緊閉,趙陽走過去敲了敲門,打更老頭拿着手電出現在大廳中。
老頭沒開門,只是隔着玻璃擺手讓趙陽離開。
「大爺,我是李家村來縣裏辦事的,沒錢住旅店,你讓我進去睡一覺行嗎?」趙陽對着玻璃高聲說道:「在大廳地上睡就行。」
「不行,我老頭不能給你開門,丟了東西我找誰去!」打更老頭再次擺手,隨後就轉身回屋了。
「嗎的!」
趙陽罵了一句,強忍着想把玻璃砸爛的衝動,回身把小三輪停在一個避風的地方,直接跳上車廂,打算就這麼對付一宿。
夜裏風大寒重,趙陽一個激靈被凍醒了,看着這寒夜難捱,趙陽盤腿坐起,默運「龍象混元功」,體內登時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
三年前,趙陽被迫離開村子,為了賺錢吃飯加入了一個圍獵隊。
在山裏,為了救同伴,趙陽失足從山上摔了下去,圍獵隊以為他必死無疑,找了一圈就出山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趙陽發覺自己摔斷了一條腿,看來只能等死。
在密林中艱難爬行,不放棄最後一絲生還的機會,直到第四天,餓昏了的他再次醒轉,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充斥着濃烈藥氣的茅草屋中,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救了他。
養好傷之後,趙陽便留在山裏,拜了老者為師。
趙陽沒想到這老者竟然是個異人,民國時期生人的他已經九十多歲了,鶴髮童顏,身輕體健,跟小伙子無異。
從那以後,趙陽白天跟師父種草搗藥,晚上便學習師父交給他的這門「龍象混元功」,一年之後,師父又把救活他的「逆命九針」教給了他。
「逆命九針」厲害非常,可殺人也可救人,若要救人,油盡燈枯亦可還魂回陽,若要殺人,彈指間便可叫人身隕魂消。
「龍象混元功」與「逆命九針」相輔相成,龍象混元功練得越精深,「逆命九針」的威力便可以更強,出山之前趙陽已經練到了「龍象混元功」的第二重境界。
這「龍象混元功」越是高深處越是難練,想要練到第三重,一兩年之內很難辦到。
十二周天之後,熱流從丹田流遍四肢百骸,趙陽感覺身體暖和了些,索性默運玄功,靜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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