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別跟我說這些。」肖寧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挑染的頭髮垂到嘴角,又被她伸手別在耳後,抬眼看了樂隊其他的人一字一句道:「有人先不守規矩,別怪我也不守規矩,今天晚上這歌我不唱了,換歌。」
貝斯手有點傻眼,「換歌?換什麼歌……」
肖寧道:「換成《火》,我今天只唱這個。」
&是這歌我們不熟啊,平時也沒怎麼練過,而且還得要鍵盤吧,咱們都沒鍵盤……」貝斯手試着又勸了幾句,但是沒說兩句肖寧就翻臉了,「不行,我說了不唱就是不唱!」
旁邊的鼓手也是滿頭大汗,急的都快哭了:「肖寧姐你不能這樣,那我們現在……你說怎麼辦啊?夏哥肯定要失望了。」
&失望?他失望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對你們挺失望的,兩個多禮拜一首歌都沒練好,你讓我怎麼辦?啊?就你們這個態度,好搞音樂呢!」肖寧冷笑了一聲,半點不留情面。「說出去都像個笑話。」
她說的難聽,對面坐着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李蹊也抬頭看她。
那幾個人里鼓手最難過,拿着鼓槌在手裏捏了兩下,道:「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打不好那個曲子,那個曲子太難了……」
&你的部分就放伴奏,我要唱這首。」
肖寧也不跟他們客氣,她就是看中了那個曲子的難度,所以才選了那個,她廢了很大的功夫才搭上夏樂這個大少爺,自己自然也是有點兒本事的,她一直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缺,只缺一個機會,現在她的機會來了。她從看到嘉賓名單的那一刻起,就立刻決定了要改唱高難度的曲子,不惜讓其他隊員犧牲一下,只為了更好的突出自己。
如果成了,可能就會一飛沖天。
她只要想到這些一顆心就跳的飛快,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會兒才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房間裏陷入沉寂,沒有人接話,肖寧又催了他們一遍:「你們到底怎麼想的,給個準話!還唱不唱,不能行的就回去!這裏不缺廢物。」
李蹊坐在那撥弄了一下結他,帶起一串輕音,肖寧立刻擰起眉頭去看他。
她挑眉問:「怎麼,你有意見?」
李蹊低頭調試結他,問她:「你一定要唱這個?」
肖寧不耐煩道:「是。我知道這個曲子難度是高了些,但是更有表現力,也更能突出樂隊的實力。」
李蹊嗤笑:「什麼實力,是突顯你自己吧,大家都沒練習好,怎麼展示?你一個人準備好了就好了麼?要不你自己上台去唱吧,我們幾個在下面給你拍手,怎麼樣?」
肖寧臉色難看起來。
李蹊也沒理她,扭頭問剩下那兩個人:「你們現在怎麼想的?是要唱她選的曲子,還是再另選?之前準備了備選吧?」
那兩個男生點了點頭,剛要說話,就被肖寧搶白了,肖寧黑着臉看李蹊,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剛加入的吧,懂不懂規矩?要麼按我說的來,要麼就滾蛋!」
李蹊脾氣可沒那麼好,他習慣遇軟則軟,遇硬就剛,挖了挖耳朵斜眼看她,「我要是不滾呢?」
肖寧咬了唇,冷笑道:「那這樣我就不唱了,你們上去干奏樂吧!」
說着真的拎起包出去了。
李蹊坐在那沒動,另外兩個男生慌了一下,貝斯手眼看着沒法跟夏樂交代,有些緊張了,抬腳就想追出去。
李蹊抬高了點聲音道:「坐下!」
貝斯手被他震住了,還真坐下了。
李蹊問他:「你們平時經常練的歌有吧?拿手的都有什麼?」
&有有,都是夏哥帶我們一起練過很多,最常練的是>
&個不行,今天晚上不太合適,夏樂他爸要是聽到估計能氣暈過去。」李蹊失笑,搖了搖頭問道:「還有別的沒有?」
那倆七嘴八舌的又說了幾首,他們一邊說,李蹊一遍彈了幾個熟悉的旋律出來,挑了一個道,「說就這個吧,來,我們試試。」
&們?」那倆人都驚呆了。「可,可我們沒主唱啊……」
&啊。」李蹊挑着眉毛看他一眼,笑了下。「我來給你們當主唱。」
他手下又彈出一段音符,手指運用的熟練,跟着哼唱出來也是極有魅力,貝斯手和鼓手在旁邊看的都呆住了,肖寧就夠漂亮的了,李蹊的側臉看上去是另一種俊美,垂下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陰影,嘴裏哼唱着的曲調歡快,賞心悅目。
李蹊彈唱了一段,抬頭問道:「怎麼樣,還成吧?」
樂隊那倆從沒想過有一天看男人唱歌都能看的臉紅心跳,簡直就像是在看偶像,尤其還是一個剛維護了他們的偶像。貝斯手兩眼放光,結結巴巴道:「學長,你唱的真好,比肖寧好多了……呸呸,她哪兒能跟你比!」
鼓手也連忙拿坐回架子鼓前,興奮道:「學長,那,那我們試試!合一遍吧!」
不過是試了兩三遍,就已經能配合的熟練了,這下樂隊那倆都樂得咧嘴笑,鼓手忍不住誇讚道:「學長,你真厲害!你平時也練這些嗎?」
李蹊收了音,道:「啊,還行吧,就有幾首特別熟而已。」
鼓手已經開始崇拜他了,像個小歌迷一樣追問道:「學長你還會什麼歌啊?」
&要是夏樂會的,我都能行。」
鼓手愣了一下,李蹊伸了個懶腰,已經又蓄勢待發了,他唱了幾句自己也來感覺了,興致勃勃地催促道:「別耽誤時間了,來吧,我們三個順幾遍,怎麼着今天晚上也不能砸了夏樂的招牌。」
李蹊帶着他們練習,這倆都和夏樂有過合作的,李蹊和夏樂從小兒玩到大,很多習慣都一致,因此和樂隊的配合度也很高,大家配合的很融洽。
李蹊的氣息很穩,如果說夏樂是爆發型的,那麼他就是幾個音節處理的讓人骨頭都酥了,他們都很高興,一致覺得比剛才那個主唱好上太多,李蹊也不嫌麻煩,一直配合他們練習,因為是大家都熟悉的曲子,所以大家都很快就上手了,也不覺得生澀,就連剛才那個鼓手也自信許多,覺得自己足夠上台了。
李蹊把結他放下,道:「你們練着,我先出去下。」
那兩個人已經拿他當主心骨了,見他要走忙喊道:「學長你幹嘛去?」
李蹊道:「哦,端盤子。」
&盤子?」那倆人又傻眼了。「你不是,不是專門請來演出的啊?我以為你也是樂隊成員……」
李蹊笑道:「也算吧,半個成員,平時主要負責端盤子。」
那倆傻小子當李蹊在開玩笑,等他走了,有一個沉不住氣追出去看了一下,真的瞧見李蹊穿着一身服務生的衣服在外面擺放高腳酒杯,收腰馬甲,黑色西褲,除了換了一身行頭和剛才彈結他的時候別無二致。
那人傻乎乎的看李蹊擺了一會酒水,返回休息室之後,乾巴巴地對那個盯着他詢問的同伴道:「那個,他,真的是服務生,在端盤子。」
鼓手嘴角抽了下,忍不住道:「這也太大材小用了。」
貝斯手也如夢似幻的,神情滿是不可思議。
下午的時間過的很快,客人陸續到達,夜幕降臨的時候會所開始熱鬧起來。
露天酒會上,李蹊正穿梭其中,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馬甲制服,戴着領結,白襯衫筆挺雪白,碎發落在額前,高挺的鼻樑上佩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溫和與智慧。以這樣清爽帥氣的容貌出現在派對上,再對客人露出得體微笑的時候,往往也會獲得幾枚關注的眼神。
&好,您的香檳。」
對面的紅裙女人大約三四十歲年紀,對這樣年輕又有朝氣的小帥哥難免少了些抵抗力,她看了這個服務生一眼,忽然笑了道:「這點酒可不夠我買醉,不如換個地方,我們出去喝一杯?我知道有個地方不錯。」最後一句說的時候,已經靠近了過來,幾乎貼着他耳語,氣氛曖昧起來。
李蹊向後微微退了半步,保持一個適度卻又得體的距離,把托盤隔在兩人中間讓她瞧見,彈了彈自己胸前的侍者牌道:「恐怕不行,我晚上還要打工呢。」
對方美女挑了眉頭,看着他顯然覺得這是在拒絕自己的藉口。
李蹊耳邊的呼叫器響了幾聲,有人在說着什麼,語速很快,他單手扶了一下耳機,對女人笑了一下道:「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在女人還未對這個微笑反應過來時,已大步離開。
在露天派對的泳池後面,一個高大的男孩正在四處張望,看到李蹊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沖他揮了揮手:「李蹊!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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