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獄卒,顏泉盈都見過。
他們是女牢中的獄卒,也是最為兇狠好色的惡棍!
這一個多月來,被他們侮辱的女囚犯不計其數。
對顏泉盈垂涎三尺的也是他們!
顏泉盈心頭一驚,掙扎着想站起來,肩頭上的枷板異常沉重,顏泉盈勉強彎起腰,就被兩個男獄卒推到在地。
「你們要幹什麼!」顏泉盈喊叫。肩頭的枷板壓得她一陣鑽心的刺痛,卻也顧不得疼痛,蜷縮在牆角。
「顏大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發出一陣獰笑,顏泉盈知道他的名字,他叫胡用,是個獄吏。
「出去!」顏泉盈蜷縮在牆角。
「胡大爺看上了你,姐好福氣!把胡大爺伺候好了,今後姐在這裏,就不用受那些腌臢氣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嬉皮笑臉,那是胡用的跟班,名叫劉四。
「許大娘!許大娘!」顏泉盈臉色蒼白,想掙紮起來,肩頭上的枷板,卻是愈發沉重。
牢門處又出現了兩個男獄卒,架着許大娘壯碩的身軀,往前一推,許大娘撲倒在地,後背上鮮血淋漓,眼見已經斷了氣。
「這老娘們,還有把力氣,老子差着了她的手腳!」一個男獄卒扔掉了手中帶血的刀。那獄卒名叫邱七,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顏泉盈,嘴角口水滴答。
顏泉盈扶着枷板,掙扎着總算是站了起來:「你們在獄中殺人,典獄官來了,饒不了你們!」
跟在邱七身後的男獄卒,名叫侯撲,卻是一聲大笑:「典獄官?連皇帝都跑了,哪裏還有什麼典獄官!胡大爺,顏家弟水靈靈的,你是老大,你先來,弟先替大爺摁住她,胡大爺痛快了,弟再來!」
「不要過來!」顏泉盈靠在牆角,心頭一陣絕望。他們殺了許大娘,她再也沒有了依靠,身上還戴着枷板,這四個窮兇惡極的獄卒,可以為所欲為。
卻見胡用擺了擺手,喝道:「放屁!顏家姐乃是仙人,與仙人行樂,豈能用強!待我先好言相勸!吶,顏姐,胡某對顏姐一往情深,早就動了火,只是那姓許的老嫗婆叢中作梗,胡某對顏姐也是極為敬重,所以,老子憋了一個月,沒碰顏姐!現在,皇帝跑了,當官的都是各自逃命,范陽軍不日就要入城。胡某想,顏姐如花似玉,落到范陽軍手裏,白白讓叛賊享用,而我等大唐忠臣卻是撈不到個好,豈不是大大的不妙!所以,顏姐橫豎都是要**的,**於叛賊,不如**於胡某。顏姐,這個理,對也不對?」
劉四接口:「胡大爺這番道理,的極為在理,顏姐乃名門之後,一定能顧全大局!**於叛賊,便是失節!獻身於胡大爺,便是忠義!當然了,獻身於我劉四,更是忠義可嘉!」
「還有我!」邱七和侯撲忙不迭地叫道。
「殺了我!」顏泉盈咬牙道。
「顏姐,胡某先禮後兵,道理也講清楚了,便由不得顏姐了!」胡用一聲怪叫,直撲顏泉盈。
顏泉盈雙手抬起枷板,奮力向前一抗,那胡用太過猴急,沒提防,只聽一聲悶響,腦袋正磕在枷板上,胡用一聲慘叫,栽倒在地,頭上鮮血長流。
劉四大叫:「這賤人還如此囂張,摁住她!」
卻見那胡用從地上一躍而起,臉色扭曲,如同鬼魅一般:「你家胡大爺做事,哪裏用得着幫手!都給老子滾開!」
那胡用不顧頭上的傷口,滿臉血污,就如同瘋了一般,直撲顏泉盈,顏泉盈原本就瘦弱,肩上又帶着重枷,無法掙扎,被胡用撲倒在地。
那胡用氣喘如牛,兩手在顏泉盈身上亂扯,扯了兩下,卻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動不動。
顏泉盈趁機從胡用的身子下面,縮了出去。
胡用扒在地上,一柄長劍,在了胡用的後背上。
耳邊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起來!」
「誰他媽的敢在大理寺獄撒野,老子是獄吏!」胡用趴在地上,嘴裏強硬,身子卻是不敢動彈,劍尖已然刺破了外衣,刺在肌膚上,稍一動彈,就會穿腸破肚。
「皇帝都跑了,這大理寺獄裏,哪裏還有什麼獄吏!」
胡用一個哆嗦,劍尖已然刺破了肌膚。
「好漢且慢,胡某這就起來!」
後背的劍尖略一鬆動,胡用爬了起來。
只見他的面前,站着一個年輕人,身着魚鱗甲,手裏握着一柄軟劍,劍尖指着他的胸膛。
劉四、邱七、侯撲三人卻是如泥塑一般,站在一旁一動不動,三人身後,站着一條虎背熊腰的大漢,那大漢紫髯綠眉,卻是個胡人,手裏握着一把長刀,指着三人的後背。
「好漢尊姓大名!」胡用慌忙問道。
「前行軍錄事,現驍騎尉步雲飛!」
「你就是擊殺阿史那鐵勒的步雲飛!」胡用一個哆嗦。
步雲飛的大名,他早有耳聞,常山之戰,早已聞名天下,步雲飛兄弟三人殲滅曳落河,擊殺天下第一勇將阿史那鐵勒,早已在民間流傳。步雲飛來了,那他身後的胡人大漢,必是拔野古無疑。
步雲飛頭:「胡先生既然知道步某之名,就不該為難顏姐!」
「誤會,都是誤會!」胡用急急道:「皇上出奔,京城大亂,大理寺獄也無人主持,胡某一向敬仰顏姐一家子忠義,怕顏姐受人欺辱,這才趕來保護顏姐,並無他意。」
「如此來,步某還要承胡先生的情了!」
「豈敢豈敢!」胡用慌忙道:「既然步先生來了,顏家自然無虞,也用不着胡某了,胡某這就告辭!」
胡用着,快走數步,走到距離顏泉盈大約一丈遠的地方,步雲飛緩緩道:「胡先生且慢,步某話還沒完!」
胡用心中焦躁,一心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卻見拔野古堵住了牢門,出去不得,只得勉強回答:「步先生請。」
步雲飛提起軟劍,放在嘴邊,吹了吹:「剛才步某原本可以將胡先生一劍穿心,步某卻沒這麼做,知道是為什麼嗎?」
「步先生大人大量,不與胡某一般見識,胡某感激不盡!」胡用急急道。
步雲飛搖頭:「顏杲卿是步某平生最為敬重之人,他的女兒顏泉盈,也是步某的結義兄弟……」
「兄弟?」
當初,顏泉盈女扮男裝,一口一個雲飛兄,步雲飛也是將錯就錯,一口一個泉盈兄。
「這話來話長,吶,就不耽誤胡先生的時間了!」步雲飛道:「胡先生當着步某的面,對顏姐如此非禮,若是步某連這都忍得下去,豈不是成了沒心沒肺之人!」
「那又是為何?」胡用心中極為不耐煩,只想趕緊開溜,卻又不得不應承。
「那是因為,顏姐冰清玉潔,步某擔心,胡先生的髒血,污了顏姐的衣服!」
「步先生想的周到。」胡用聽出步雲飛話頭不善,一個哆嗦:「胡某乃骯髒之人,這就離去,免得顏姐見了不喜。」
「可胡先生已然對顏姐不恭,就這麼走了,叫步某如何對得起顏太守!泉盈兄也會對步某大為憤恨!」步雲飛掂了掂手中的軟劍:「現在,胡先生距離泉盈兄有一丈開外,髒血應該不會濺到泉盈兄的身上了!」
胡用眼見步雲飛眼露凶光,撒腿就跑。
還沒跑出半步,步雲飛手腕一抖,那軟劍就如同靈蛇一般,纏住了胡用的脖子,胡用脖頸處一片冰涼。
「步先生饒命!」胡用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話。
「泉盈兄,步某饒不饒他?」步雲飛衝着顏泉盈喊道。
還沒等顏泉盈搭話,胡用大叫:「顏姐,胡用該死,還請顏姐饒過的一回,的再也不敢了!」
步雲飛大喝一聲:「老子徵求泉盈兄的意見,純屬多餘!即便泉盈兄饒你,老子也不饒你!」
「步將軍……」
步雲飛手臂向後一帶,那軟劍就如同鋸齒一般,切入胡用的脖頸,就見胡用脖頸上,出現了一個血圈,那胡用的身子還在掙扎,人頭卻已然落地,沒頭的身子向前便倒,步雲飛怕血污濺到顏泉盈身上,飛起一腳,那半截身子直飛出了牢門,牢門內外,灑下一地污血。
步雲飛面露凶光,斜咬着牙齒,臉上幾乎變了形:「拔野古,給老子殺了這三個王八蛋!」
劉四、侯撲、邱七三人大叫:「拔野爺爺饒命,我等並未碰顏姐……」
「對顏姐出言污穢,便是該死!」拔野古一聲怒吼,手起刀落,向三人排頭砍去,只見刀光一閃,刀刃從最左邊的劉四肩頭,直砍到右邊的邱七的腰間,三個人同時被切成了兩半!
步雲飛揮劍,一把劈開了顏泉盈肩上的枷板,拔野古更是兇猛,兩手一扯,硬生生扯斷了手銬。
「雲飛兄……」顏泉盈一頭撲進步雲飛懷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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