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從叛軍兵臨潼關後,長安城裏一日三警,年輕健壯的男子都應徵去了潼關,剩下的官宦子弟,也是躲在城裏不敢出來。楊玉瑤想找個白臉消遣,也沒處尋,整日獨守空房,只得泡在琴湯溫泉中,百無聊賴。
寂寞和渴望,加上漫長等待的焦躁,讓楊玉瑤瀕於瘋狂!
她開始後悔做皇帝的野花!
她開逐漸意識到,這個貌似尊貴的身份,其實極為卑賤,比普通百姓家中的偏房更為低下!
富貴竟然是如此骯髒!
更為讓她難以容忍的是,這個卑賤的野花身份,壓抑着她的**,如果在平時,忍忍也就罷了,反正只要保得榮華富貴,白臉會有的,鮮肉也會有的!
然而,到了現在,她做了一個極為卑賤的職業,卻要為一個家族的命運擔驚受怕!
這是她無論如何也難以承受的!
然而,她已經無力自拔,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楊玉瑤在離園裏寂寞難耐,備受煎熬,腦子裏胡思亂想,步雲飛那妙人兒的模樣,在她腦海中越來越凸顯出來!
當初,楊玉瑤假借鍛制鐵扇為名,把步雲飛招進了離園,就是想和解解饞。沒曾將,皇帝突然駕到,攪了她的好事。常言道,得不到的東西,那就是最好的東西!
這半年裏,那楊玉瑤當真是守了半年的活寡,硬是沒找一個白臉,她滿腦子都是步雲飛,在楊玉瑤看來,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就剩下一個步雲飛,卻是撈不到手。
楊玉瑤發現,步雲飛是他所見過的,唯一一個能夠稱其為「男人」的人!
皇帝老態龍鍾,卻是盛氣凌人;白臉們倒是鮮嫩,在她面前卻是戰戰兢兢。
只有步雲飛,嘴兒甜而不膩,骨頭卻是柔中帶剛!那是一種難以折斷的剛柔之氣,他可以向你彎腰,但絕不會倒在你的面前!
男人過於陰柔是「媚」,過於剛強是「折」,這世上,楊國忠是「媚」,顏杲卿是「折」。而步雲飛,卻是不媚不折!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楊玉瑤對步雲飛朝思暮想,幾乎到了瘋魔的地步。
前些日子,楊玉瑤突然聽,步雲飛當了叛將,在陝郡殺人放火。心頭大為光火,她倒不是氣惱步雲飛背叛了大唐,她氣惱的是,步雲飛投靠了安祿山,從此之後,要想見他一面,就是千難萬難。
除非,步雲飛跟着安祿山殺進長安!
這個念頭湧上心頭,把楊玉瑤自己都嚇了一跳,步雲飛若是跟着叛軍殺進了長安,那倒是可以見上面了,可大唐的江山就完蛋了!
可轉念一想,大唐的江山完蛋就完蛋,只要能與那妙人兒**一刻,似乎也不是壞事。反正,那江山是李隆基的,又不是她楊玉瑤的。
近乎癲狂的楊玉瑤,竟然開始幻想,步雲飛有朝一日殺進長安,奪了李隆基的天下,也奪了李隆基的野花!
可沒幻想多久,一個消息傳來,讓楊玉瑤絕望透——在陝郡殺人放火的,根本就不是步雲飛,步雲飛已經死在了蒼岩山!
聽步雲飛死了,楊玉瑤幾乎是萬念俱灰!
在她看來,步雲飛死了,這世上的男人就算是死絕了!
楊國忠不知道楊玉瑤的心思,把常山之事的真相告訴了楊玉瑤。楊國忠這麼做,是擔心萬一有風聲傳到皇帝耳朵里,楊玉瑤可以在皇帝面前替他遮掩。
楊玉瑤這才知道,楊國忠與王承業合謀誣陷顏杲卿,為了封鎖消息,阻斷了井陘關,這才害得步雲飛被叛軍逼上了蒼岩山絕路。
楊玉瑤對楊國忠大為惱恨!
加上長安城裏物議洶洶,大家都是楊國忠亂政,逼反了安祿山,不少人要取楊國忠的人頭,以謝天下。楊玉瑤意識到,再與楊國忠捆綁在一起,只怕前景不妙。
只是,楊玉瑤不敢公開與楊國忠翻臉。畢竟,她的榮華富貴,也有楊國忠的一份!她只是暗中叮囑府上的人,與楊國忠那邊的人拉開距離,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這些日子,楊玉瑤一則想念步雲飛,二則,又擔心自己的前途,整天度日如年,心情鬱悶到了極,茶飯不思,日漸消瘦,整日愁容滿面。
今日,楊玉瑤和平日裏一樣,泡在溫泉中,心情煩惱,忽聽蒲娘子進來稟報,步雲飛來了!
聽見步雲飛這個名字,她以為蒲娘子是在拿她消遣!
步雲飛早就死了,蒲娘子在這個時候,步雲飛來了,這個玩笑開得過分了!
楊玉瑤大為惱怒,赤條條從池子裏躍出來,抬手就給了蒲娘子一個耳光。
嚇得蒲娘子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裏絮絮叨叨,了半天,楊玉瑤這才搞明白,步雲飛當真沒死,而且,就在這琴湯之外,近在咫尺之間!正在等待虢國夫人召見。
蒲娘子是楊玉瑤的心腹,她很清楚楊玉瑤的心思,她很清楚,步雲飛此來,非同可,必然事關機密,所以,蒲娘子自做主張,讓步雲飛在這琴湯之內與楊玉瑤見面,為的是保密。
對於蒲娘子的自作主張,楊玉瑤是大為感激,可她的心思,與蒲娘子所想,卻是大相徑庭,倒是與她的兒子裴叔寶暗合!
楊玉瑤的心思,一也沒放在什麼機密大事上。聽見步雲飛的名字,她那壓抑在內心深處的**,在一瞬間,蓬勃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她急不可耐地要在這琴湯私密之地,與步雲飛重整鴛鴦,完成半年前未竟的事業!
起來,天下最能理解楊玉瑤的,只有她的兒子裴叔寶。
這也是有其母便有其子!
所以,楊玉瑤當機立斷,立即將身邊所有侍女全部遣出去,一個人守在輕紗之內,專等步雲飛進來。
天下大事都他娘的見鬼去,先和妙人兒成了好事再!
為了確保事情進展,楊玉瑤還沒忘了燃一支吐蕃麝香,這東西催情。楊玉瑤知道,步雲飛這子極有定力,若不加猛藥,這子不好上鈎!
不過話又回來了,楊玉瑤之所以喜歡步雲飛,喜歡得發瘋,就是因為他有定力!不像以前她經歷過的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白臉,三下兩下就繳械投降。
既想佔有一個男人,又不希望他隨便投降,這是一個矛盾,但事情就是這樣,越是矛盾,越是讓人慾罷不能。
好麝香,楊玉瑤衣服也懶得穿了,光着身子,在輕紗後面候着。麝香加妙體,料想步雲飛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
步雲飛一踏入琴湯,楊玉瑤就在輕紗後面看見了他,一眼就認定,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妙人兒無疑!楊玉瑤心頭兔兔亂跳。
好不容易,步雲飛走過了輕紗,楊玉瑤再也忍耐不住,顧不得羞恥,一把抱住了步雲飛。
這半老徐娘也是憋急了,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好事做了再。
然而,常言道,欲速則不達!
楊玉瑤的準備工作,本來十分到位。琴湯里麝香濃烈,氣氛曖昧,加上楊玉瑤的身體曼妙無比。步雲飛正當血氣方剛,被那麝香熏得昏昏沉沉,渾身燥熱,體內荷爾蒙激素累積,見到楊玉瑤的身體,更是到了行將繳械投降的邊緣。
那楊玉瑤只要拿出平日裏的功夫,緩緩而來,給步雲飛一個溫水煮青蛙,步雲飛必將丟盔卸甲。
可是,那楊玉瑤一副如狼似虎的模樣,搞起了霸王硬上弓,猛不丁撲向步雲飛,一則,姿態極為不雅,二則,因為動作太急,撞得步雲飛一個趔趄,反倒是把步雲飛給撞清醒了。
其實,若是步雲飛心頭無事,到了楊玉瑤的手心裏,即便是定力再強,也絕對扛不住。
可是,步雲飛此來,是身負重任!
他的腦子裏一直緊繃着一根玄——若是稍有差池,洛陽和長安,都將是大禍臨頭!連伏牛山的蒼炎都兄弟,也斷了前途!
醜丫頭秦和俏夜叉仇阿卿,還在伏牛山上的冰天雪地里等着他!
步雲飛一個激靈,猛然清醒了過來,一把推開楊玉瑤,俯首道:「步某冒昧前來,是有要事相商,還請夫人自重!」
楊玉瑤已然動情,心急火燎,哪裏按耐得住,一陣喘息:「妙人兒,天大的事,等咱們的事做完了,本夫人自然給你做主,本夫人肚子疼,快開給我揉揉肚子!」着,又要往步雲飛懷裏鑽。
「夫人,步某冒昧前來,確有機密大事,還請夫人容步某把話完。」 步雲飛後退兩步,避開了楊玉瑤,低着頭,不敢仰視,他知道,楊玉瑤就是個妖精身子,若是多看兩眼,只怕要壞事。
「事情做了再!」楊玉瑤急不可耐。
步雲飛厲聲喝道:「夫人若不自重,步某隻得告辭!」
楊玉瑤見步雲飛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心頭惱怒,喝道:「步雲飛!本夫人看得起你,是你的福分。若是把本夫人伺候好了,什麼大事,都好!若是推三阻四,惹得本夫人翻了臉,把你綁了交給楊國忠,你子立馬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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