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到,大家吃飯呢吧?我還在碼字呢,寫書人的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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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海頓時冷汗濕透衣襟,有些結巴地道:「那……活佛他……」
唐古歹也不禁哀聲道:「活佛與大喇嘛無一倖存,還有兩千精銳也都戰死了。」
&麼?」阿塔海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又覺得腿發軟,口乾舌燥,身體的力量都莫名地被抽空了,只好扶着案幾軟軟地重新坐下。他經歷過無數戰陣,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範圍,他的腦中混沌一片,只能呆呆地坐着,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不難預料,被大汗奉若神明的國師八思巴的弟弟死了,大汗甚為倚重的幾員大將死了,之前伯顏和自己所立下的功勞只怕是折得一點也不剩了。這還不打緊,接下來要怎麼辦?大汗會不會直接把伯顏撤了?自己呢?自己可是曾犯下大錯的。下一任的國師死了,怎麼可能沒人負責?伯顏被大汗倚重,總不至於處死。自己呢?就算替伯顏背黑鍋也是死定了。怎麼辦?怎麼辦?
阿塔海嘴中發苦,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牙齒在咯咯作響,但他自己完全沒注意到,他已經魂游天外,徹底傻住了。
元軍眾將都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阿塔海面臨的兇險處境?正常的情況下,他已經死定了。但現在他們找到了程越的法器,阿塔海還有一線生機。
奧魯赤連忙把手中的彈頭拿到阿塔海的面前,另一隻手推着他道:「你看,這就是程越的妖器,哦,說不定也是火器。」
阿塔海聽到程越的妖器,終於醒了過來,急忙低頭一看,又拿在手裏反覆琢磨,心中終於燃起一絲生機,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命,全看這個東西的了。
阿塔海閉着眼睛想了好久,才總算打定了主意。道:「丞相身體尚未大好,暫時不要對他講,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麼能拖一天算一天?」元軍眾將都駭了一跳,一看,果然是伯顏從後堂走了出來。只見他面色蒼白,神色冷峻,前幾日還龍精虎猛的人現在走起路來都腳步虛浮。
眾將都不敢答聲,齊齊把頭垂下,只剩阿塔海張口結舌地看着他。
伯顏走到自己的交椅上坐下,喘息了一會兒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道:「說吧,出什麼事情了?」
眾將偷偷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囊加歹身上。他雖只是個千戶,但甚受伯顏器重,屢受重任。
囊加歹心道我一個千戶怎麼也輪不到我來講這些事情啊,也閉口不談。
張弘范見大家都不說話,只好站了出來。他是漢人世候張柔的第九個兒子,是忽必烈很親近的大臣,美髯拂面,風度翩翩,文才武功都是一流。
伯顏見他走了上來,知道必然有大事,身子往後一靠,緩聲道:「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我聽。」
剛才阿塔海倒也沒聽說具體的情況,連忙也坐正細聽。
張弘范之前一直沒說話,只是在打聽所有活下來的人說的各種情況,此時就顯出了他的不同,可以用非常和緩的語調開始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相當詳細地講了起來。
當伯顏聽到活佛已經被殺的時候,大叫一聲,又暈了過去。
阿塔海早就防着了,馬上衝過去拼命地按人中,囊加歹也過去給伯顏按摩肩膀和手臂。
眾元將黯然地在一旁看着,什麼也做不了。
好不容易伯顏才悠悠地醒了過來,使勁喘了幾口氣道:「讓你們笑話了。」眾將忙道不敢。
伯顏努力坐直身體,咬了咬牙道:「接着說。」
張弘范又講起來,說到闍里貼木兒、忙古歹等人也被殺的時候,伯顏渾身顫抖,緊握着拳的雙手青筋直跳,嘴唇都要咬出血來了。
張弘范一邊看着他的臉色,一邊又往下講。好不容易說完,張弘范向阿塔海和囊加歹使了個眼色,兩人忙將手中的彈頭又交給了伯顏。
伯顏總算看到了程越的妖器,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細。突然問張惠道:「張大人覺得這是火銃?」
張惠道:「這也只是一個猜測,如果真是火銃,那這種武器可是太厲害了。不但能射得極遠,還能連續發射。主要是我在那上面聞到了一絲硝煙味兒。」
伯顏點了點頭,道:「抄兒赤說的對,火藥我是知道的,決不可能把這麼重的彈丸射到這麼遠。張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這個彈丸雖然古怪,但與火銃里裝的有些相似,還有一股子硝煙味兒。恐怕是兩者兼而有之。程越那妖人必是用施了妖術的火銃才能打得這麼遠,這麼准。之前我們料敵有差錯,現在知道了,也不算太晚。」
眾將聽了,紛紛點頭。呂文煥道:「丞相高見。只有這種解釋,才能說明為什麼宋軍只有程越有這種妖器,之前為什麼不用了。想來只有程越會用這種妖器和妖法。如果不然,宋軍早就無敵於天下了,何至於被我軍打得如此悽慘?」
阿塔海長舒了一口氣,這樣自己的責任真的就不算大了。忙道:「丞相,但不知要如何克制這種妖術和妖器?」
一說起這個,伯顏又頭痛起來。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道:「把昨天遣散的漢人僧道再給請回來,不管好不好用,也總比沒有強。我再寫一封奏章,把事情向大汗說清楚,這些彈丸也附上去,看大汗那裏有沒有人能破得了它吧。」
阿塔海與眾將只能贊同,因為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
伯顏回到書房,將這裏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寫了一遍,將彈頭也封入信中,叫來軍士,命他送入大都。
程越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寢帳里已擠滿了人。一問知道是尹榖、李芾和解汝楫送來的人,因為怕自己上課的時間被別人擠占,所以先下手為強,提前跑到帳內來等着程越起身。結果誰也不肯走,就全僵持在那兒了。這也是這幾天程越對上課時間分配不均造成的。
程越沒辦法,只好一邊起床穿衣服,一邊就講起課來,也不分農業工業醫學了,想到什麼就講什麼。還對學醫的進行了急救的訓練,馬上就要打仗了,這些人都要派上用場。
就這麼一直講到了中午吃飯。所有的人還是不走,只好一邊吃飯一邊講。程越心裏倒是非常高興,這些人就是他在這個世人耕耘的種子,未來必會長成參天大樹。
快傍晚的時候,楊霆來了,見這裏全都是聽講的人,只好趴在程越耳邊道:「伯顏已派人送信回大都,城門緊閉,前面那些僧道已被召回,看來公子所料不差,下一步的行動可以開始了。另外,我猜伯顏的身體怕是不太好,應該是憂勞成疾了」
程越露出一絲微笑,道:「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裏,我還有事,你們各自回去,等我召喚。學工業的暫時就學到這裏,馬上回到李芾大人那裏去着手工作。農業的先留下把我要交給你們的種子好好研究一下。醫學的拿好藥箱等着與我一起行動,就這樣吧。」
眾人這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程越坐在帳中做着準備,天色暗下來時,五十名持槍的護衛軍和一百名擲彈兵已裝備完畢,全部到齊等在外面了。
程越出帳,滿意地看着他們。他有意沒讓他們在攻城時開槍,子彈得省着點用啊。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現在看得出來,他們已經鬥志滿滿,就等着出發了。
不過程越並沒有急着走,又站了一會兒,就見張貴和脫脫帶着解汝楫、張榮實、脫溫不花、張孝忠、劉師勇、章如旦、黃萬全、曾和、吳繼明、劉孝忠、周正忠、鄭寶德等投順的將領也走了過來。
張貴道:「裝備已裝到船上了,這次的對手阿術號稱從未打過敗仗,公子要小心啊。」
程越從背包里拿出一條巧克力,遞到張貴的手裏,道:「這次還得讓你替我守營,不能帶你去立功,沒辦法,給你這個當是賠罪吧。有你在,我才後顧無憂。」
張貴趕緊把程越手中的巧克力奪了過來,程越道:「別放懷裏啊,受熱就融化了,這東西千金難求,我答應你的事情算是辦到了。如果我回不來,你也不能說我失信了。」
張貴只覺一股熱淚險些奪眶而出,連忙忍住了。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這次這麼多人跟你去,能有什麼事情?我等着你把阿術再給抓回來。」
程越哈哈一笑,脫脫插口道:「公子,您要的東西我給背來了,發下去嗎?」
程越點點頭。
脫脫從後面跟着的軍士的身上卸下一個背包,一打開,全都是led手電筒。之前程越也想用,但深入敵穴,想想還是不敢。這次當然要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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