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必和嬪妃們全都圍上去,對着熱氣球歡聲笑語,就怕過一會兒乘不上。
兩位公主走到程越身邊,完澤好奇地問東問西,程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了幾句,不想解釋得太詳細。完澤聽出程越有所保留,怕程越惱她,馬上住口不問。
程越估計了一下升力,回頭對忽必烈道:「大汗,現在氣球已經可以升空了,但除臣之外,一次只能坐兩個人,大汗和大皇后敢與臣一起上天麼?」
忽必烈豪情大發,大聲道:「你敢小看朕?朕何曾怕過什麼?來,朕與你一起上!」
察必確實有些許害怕,但忽必烈要上,她一個女人還能說什麼。
程越打開弔籃,自己先上去細細檢查一遍,然後站直身子,向忽必烈做了一個延請的動作。
忽必烈激動無比,拉着察必道:「別怕,有我在,我陪着你。」
察必用力地點點頭,與忽必烈一起跨步進入吊籃。
程越對李大時做了個向上的手勢,李大時命護軍放鬆牽繩,熱氣球迅速騰空而起!
周圍的驚呼聲與尖叫聲響起一片,察必緊緊握住忽必烈的手,咬緊牙關,怕自己不小心叫出來徒惹笑柄。
忽必烈卻是老夫聊發少年狂,興奮得舉起另一隻手狂吼,完全不在乎吊籃的晃動。
程越可不能讓他摔死,急忙伸出兩手,從後面把忽必烈和察必的腰帶牢牢勾住。忽必烈一怔,大為感動。察必也不再害怕,對程越更添好感。
氣球快速上升,很快就升了幾十米。再向外望去,駙馬府周圍的街道上已密密麻麻地擠滿了人,遠處只要有高的地方也都黑壓壓地全是人頭。整個大都,不分男女老幼,貴賤高低,所有人都在引頸眺望。看着駙馬府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大球青雲直上!
看到那個大球下居然有人,而且其中兩個很明顯是大汗和大皇后,另一個不問可知,定然是程左丞。圍觀的人群立即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很多人都不禁下跪高呼萬歲,忽必烈開懷大笑,更加得意。
有了程越在後面保護,忽必烈可以與察必可以安心地欣賞大都風光。氣球急升一百多米後,景色前所未見。大都的所有細節都呈現在三人面前,連皇宮也清清楚楚。
忽必烈發現了這一點,不由皺起雙眉。
程越笑道:「大汗,這就是臣要先請大汗上來的原因,不能讓凡夫俗子隨便窺伺內宮。」
忽必烈點頭道:「你說得對,大都以後不能允許隨便升熱氣球,否則皇宮內院豈不要任人觀看?」
程越道:「是,臣遵旨。」
忽必烈道:「還能再升麼?」
程越道:「可以。」言罷點起煤油爐,一股火竄上去,氣球又筆直向上。
升到兩百多米的最高處。忽必烈神情更加振奮,試探着道:「程越,你這個熱氣球是好東西,能不能賣給朕一個?」
程越搖了搖頭,道:「此物新造,安全與否還不能確定,臣暫時不能賣。」
忽必烈知道他推託,然而無計可施,只得嘆了口氣。阿合馬說的沒錯,一定要自己會造。靠別人是不行的。
高空的景致絕佳,忽必烈看了許久還不想下去,並且不時地向下面歡呼的人群揮手。程越也不急,笑嘻嘻地與察必聊天。逗得察必更加開心。
忽必烈對腳下壯闊的大地越看越痴迷,回頭對程越道:「程越,你寫過《臨江仙》,已成千古絕唱,現在你還能不能寫出一首詩來?」
程越一愣,忽必烈一個蒙古人。為什麼要問他能不能寫詩?道:「臣一時寫不出來,大汗見諒。」
忽必烈遺憾地道:「你們漢人中的讀書人,看到這樣壯觀的景色時,總要忍不住賦詩一首,我此時心裏也有感慨,可就是寫不出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程越笑道:「原來如此。臣詩是寫不出來,不過想到大汗要遠征,又看到此情此景,得到一句詞,算是聊勝於無。」
忽必烈道:「哦?只有一句麼?」
程越道:「對,只有一句。」
忽必烈興致盎然地道:「一句也行,說說看,你那首《臨江仙》每一句都是經典之作,這一句想必也很好。」
程越笑了笑,手掌向下,虛壓着腳下廣闊無垠的大地河川,沉聲誦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這九個字一出口,如同一個滾雷轟然在面前炸開。忽必烈鬚髮皆動,驚駭莫名,右腳不自覺地後退一步,看着程越那張英氣勃發的臉,心底的恐懼竟無法抑止!
程越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忽必烈,道:「大汗即將橫掃北荒,恢復太祖基業,臣以此句獻上,有不妥麼?」
忽必烈兩鬢生汗,勉強笑道:「好詞,朕剛才一時出神,沒有站穩。程越,你還是把這首詞寫完吧,朕想看看。」
程越忙不迭地擺手道:「這怎麼行,大汗顯然並不喜歡,臣一時遊戲之作,不寫也罷。」
忽必烈心有餘悸,也沒勉強,道:「朕疲累了,下去吧。」
程越恭聲答是,取出一面旗子向下晃了三晃。李大時在下面望得脖子都發酸,總算得了信號,指揮護軍將氣球緩緩拉了下來。
忽必烈定了定神,與察必攜手而下,嬪妃和群臣山呼萬歲,忽必烈淺淺笑了笑,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程越就在我身後,這些人算不算也在跪他?
程越不知忽必烈在想什麼,等南必起身後,笑道:「殿下,請上氣球。」
南必興奮地拉着囊加真的母親闊闊倫皇后一起登上吊籃,而不是排名第三的塔剌海皇后。
闊闊倫皇后在嬪妃中排名第六,明眸皓齒,身材風流,今年只有三十三歲。她十四歲時就嫁給忽必烈,十五歲生下囊加真。程越在忽必烈賜宴時見過她,但主持公主婚嫁的是忽必烈與大皇后,她雖身為囊加真的娘親,也不得妄語,所以程越竟還是第一次與她面對面地接觸。
塔剌海皇后並不怪南必,而是面帶深意地看向完澤。完澤的母親是八八罕,妃子中排位最高,但並非皇后,南必此舉,支持誰嫁給程越已昭然若揭。
程越臉上雖在笑,心中卻對完澤有些擔心。向完澤望過一眼,正巧完澤也在看他。兩人視線一碰,完澤嫣然一笑,不見憂容。
程越讚賞地向她眨了眨眼,完澤害羞地低下頭,腳上的皮靴輕點地面,說不出的可愛。
闊闊倫得到南必的公開支持,心裏非常高興。她難得有個機會可以與程越拉近關係,指着頭上的氣球笑道:「程越,這個能飛多高?」
程越笑道:「臣還真不知道。從這個氣球製成以來,臣並沒有放任它不斷向上爬升,但臣可以肯定,它最終可以達到的高度,至少要幾十倍於剛才的高度。」
兩位皇后吃驚不已,本以為剛才已經極高,卻不料連零頭都不到。
程越示意,氣球開始向上。兩位皇后到底是草原兒女,非常大方,程越從背後扣住她們的腰帶時碰到了她們的腰,她們連理都不理,只顧着興致勃勃地欣賞高處的風景。
氣球越升越高,很快就爬到最高處,程越從後面觀賞着兩位皇后成熟曼妙的身材,心情也是極好。
北方的秋天常有陣風飄過,剛才還不覺得,忽然就一陣疾風勁襲而來,兩位皇后立身不穩,嚇得剛要叫喊,程越馬上兩手向後急拉,將闊闊倫拉倒在煤油爐左邊,他與南必則擠到寬大的煤油爐右側。
吊籃里地方狹小,程越只好將南必抱在懷裏,才能不至於擠到煤油爐。
南必這輩子,除了忽必烈之外,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這麼緊密地抱過她。程越的手老實不客氣地環在南必的腰上,南必的腰很細,沒有一點贅肉,抱起來非常舒服。
這陣勁風還在刮,程越藉機緊緊摟住南必,身體也與她貼在一起。秋高氣爽,兩人穿得都不多,彼此都可以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熱度和充滿彈性的肌膚。
南必整個人已經傻住,想動又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程越以這種銷魂的姿勢抱着她。
最糟的是,她能清楚地感到有一個不該有的小東西慢慢抵到了她的香臀上,嚇得她拼命向前頂,試圖離它遠一點。
程越也很尷尬,他又不是故意的,這是男人自然的反應。懷裏摟着一個美女,沒有感覺才不正常吧?
闊闊倫只看到程越的後背,不知道他們靠得有多緊,此時也顧不上。風似乎更大了,她可以聽到熱氣球上的繩子吱吱地響,不會有危險吧?想問程越又不敢問,程越若是生氣了,不娶囊加真可怎麼辦?
南必急得努力轉過身,面對程越,小聲地問道:「這氣球遇到風沒關係吧?下面的人為什麼不收?」
兩人的臉只相隔幾寸,恰似一對交頸鴛鴦,南必羞澀難當,吐氣如蘭,讓程越一陣意亂情迷,根本沒聽到她問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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