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瀾青看着不遠處的痴男怨女,第一次竟然覺得有種不知所謂的情緒升起,她真的有些鬧不清楚明明身邊有個處處比李卓優秀的竹馬存在,為什麼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對自己橫眉冷對的他呢。
在心裏重重嘆了口氣,她無力的想着或許像是這種讓人完全無法掌控的情緒才能稱得上是情吧。
只不過現在已經演變成了這種場面,今天以後他要成為別人的丈夫,哪怕是再如何喜歡只是屬於她的驕傲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再去糾纏李卓。
或許本該此生無緣,她扭過頭不願意再去看裏面亂糟糟的場面,伸手緩緩牽住一直護在她身邊的男人,見他眼中有不解甚至迷茫的神色,便倏而感覺原本陰鬱沉悶的心情竟然好上了些許。
「咱們走吧。」她微微仰頭與他對視,臉上只是帶着優雅的笑容,姿態從容而又矜持,這番模樣倒是衝破了種種模糊不堪的畫面,與紀柒記憶最深處的那一幕重合,他的小姑娘該是這樣倔強永遠沒人能夠將其擊潰的驕傲模樣,她以後只需要高高昂着驕傲的下巴,他再也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她,哪怕以為名…
祁瀾青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膛目結舌了好久,這才恍然記起…她原本應該是站在高台上只需要接收眾人艷羨目光的小公主,盲目的情讓她自願走下神壇,所以他們這群人才得以有同她站在一起的資格。
一開始對於祁瀾青他們也是由心底產生的敬畏與想要遠離的懼怕,然而時間久了發現他們才漸漸發現,祁瀾青對於李卓身邊關係好的朋友從來不會橫眉冷對反而還持一種特別友好的態度。
因為她心甘情願,又因為李卓拉不下面子拒絕向他求助的朋友,因此便一次又一次的在她面前提及一些朋友的請求,她竟然都一一應允,得到一點好處的人並沒有因此而終止,反而還被養的更加貪婪,想要從她身上再挖出更多一點的利益。
可是這一切都需要建立在祁瀾青喜歡着李卓的基礎上,他們這群與把自己看的太高的李卓沾親帶故因此才能得到她所給予的各種便利。
然後在得到好處後沾沾自喜卻不懂感恩,甚至已經開始打算下一步應該再籌劃一些什麼。
在他們甚至還有李卓的眼裏,祁瀾青她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小姐,只是個能給他們行方便的萬能通行卡,還可以說是個不需要償還的透支機。
李卓的那個女朋友,出身普通而平凡,然而除了最初相遇時,她如今往日裏渾然看不出她有一絲的貧困潦倒的模樣,穿戴的均是當下剛出的新品潮牌,可她的男朋友李卓經營着一家剛剛起步甚至搖搖欲墜的公司,自然不可能負擔得起她如此龐大的一筆支出,因此不難猜出這些錢都是出在誰的身上。
可是…現在她要收回對於李卓的那種不計回報的喜歡,甚至看起來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這樣一來本藉此才擁有現在這般豐富生活的他們,會不會也將失去本不該得到的一切呢?
穩定的工作,職場中哪怕是上司也要照料的特權,低靡奢華的生活,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群沒有半點真本事的吸血蟲罷了,離了飼主說不定下一秒會死了。
大多數的人類貪婪而且自私,得到了一點想要拼命抓住不願意放鬆,更何況是現在這樣關乎自己最為直接的利息關係。
為了一些蠅頭小利說不定能掙得頭破血流,往日裏的一些情分在這會對比起來也實在是淡薄的可怕。
他們都是李卓和他未來妻子的朋友,一開始都是真心實意的過來祝願他們新婚快樂的,之前祁瀾青那般高調的出現在會所,他們沒什麼情緒波動多的是一些等着要看好戲幸災樂禍的情緒,然而到了現在祁瀾青突然的轉變,讓他們一個個的慌了神,因此現在新娘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也並沒能夠激起他們不多的同情心,自顧不暇的他們甚至還覺得李卓看上這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實在是眼瞎。
這時候的他們卻是忘了,之前他們還曾經在私底下議論,說是:娶媳婦可不能找像是祁瀾青那樣大小姐脾氣的女人,李卓倒也懂得享受,看上的姑娘溫柔安靜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這樣的女人才最適合娶回家當老婆。
他們心思轉變的極快,然而哪怕心裏這會有多麼排斥,但這畢竟是人家的婚禮他們也不好多說一些什麼,可是在心底里卻是不由自主的埋怨吐槽李卓他們。
明明年紀不大卻是瞎了眼,一個是熠熠發光的珍珠,另外一個是還帶着腥味的魚目,也只有像是李卓這樣的傻子才會選擇後者,但願這樣的決定不會連累到自己啊。
「怎麼…」她用着並不重的力道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拍了一下,聲音是好久沒有展示給自己的那種溫溫柔柔,「你是不是傻了,難不成你還準備待在這裏看人家交換戒指?」
「你怎麼…」紀柒嘴巴微微蠕動兩下,卻怎麼都不想說出那種和提醒她沒什麼區別的話。
他臉上的表情或許是因為太過為難,祁瀾青便微微一笑,臉上似乎有一種類似於釋然的表情。
她眼神似乎一直在看着把穿着白色婚紗的新娘緊緊擁在懷裏的李卓,事實上她的目光現在卻是空洞無光的,過了少頃連紀柒都懷疑剛才究竟是不是自己幻覺的時候,她卻突然出聲了。
「嗯,有些東西註定了不該屬於我的,之前他算是沒有主的,所以便由着性子將其寵着捧着,現在他成長起來了卻給自己找了個主人,那麼本不該放任的感情也應該收回來了。」眼中漸漸凝聚了點點散碎的光芒,祁瀾青盯着李卓的視線格外深邃而又逐漸清晰,她好不容易撤回落在他背上的視線。
「所以…我現在要放手了,怎麼樣,你要陪我走回去嗎?」
紀柒只覺得她嘴角的笑意格外的好看,那一雙眼睛簡直比天上閃爍的星星還要漂亮,裏面好像有着一把鈎子好像是要把他的一顆心都給鈎跑似得。
「好歹也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那麼多年的情分可不是你對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升騰的喜歡能夠比擬的。」他沒有去握住女孩伸在自己面前的纖細手掌,而是抬起胳膊吊兒郎當的勾住了她的肩膀,紀柒長得高大祁瀾青雖說性格霸道,但本人卻長得嬌嬌小小,因此這樣從一旁看過來好像紀柒緊緊摟住了她一樣。
被李卓抱在懷裏的那個新娘剛好對上祁瀾青的視線,她刻意的把腦袋擱在李卓的肩上,然後微微調整角度對着祁瀾青露出一個類似於勝利的笑容。
祁瀾青氣的幾乎想要衝上前去撕了她那張虛偽的面具,然而默默瞅了一眼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瞬間偃旗息鼓了,她甚至臉上的情緒都控制的沒有發生明顯的變化,還是那副渾然沒有因此氣惱的樣子,倒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樣子讓那個新娘子險些沒維持住自己臉上的笑容。
雖然說她的出身不好但卻有一種格外強盛的自尊心,她和祁瀾青曾經有過一點交集,參加高考的那年,她剛剛走進教室被急匆匆趕過來的保鏢不小心撞到地上。
有人回頭和她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毫無誠意的繼續往前,她跌坐在地上微微抬頭透過中間隔着的好多人,準確無誤的看見氣淡神定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祁瀾青。
她像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與之對比卻顯得那麼低微。
從那一天起本來自卑的種子在她心裏瘋狂滋長,她開始毫無理由的討厭起了那個喚醒了她心底*的罪魁禍首。
然而也不知道究竟是老天作弄還是怎麼,她竟然與祁瀾青考上了同一所學校,哪怕是在大學裏,她的名字依舊是如雷貫耳。
從一開始被所有人喊作女神,到後來她的名字和一個名叫李卓的學長掛鈎。
不過聽說那個學長好像對於祁瀾青並不怎麼喜歡,甚至還公開表示過他的理想型並不是祁瀾青這樣的。
然而幸運的是,前段時間她曾經在圖書館與那位李卓學長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偶遇過一次,兩個人對於彼此的感官可以稱得上是不錯,甚至交談到最後的時候他們還交換了聯繫方式。
她待在宿舍的床上,屋裏沒有一個人,她的那幾個室友每次看見她都是皺着眉一臉嫌棄的模樣,好像她是什麼骯髒的病毒一樣。
那種眼神,你們憑什麼擁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呢。(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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