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抗拒的將胡攪蠻纏的溫雅靜直接丟給剛剛被其遣去外面候着的宮女,見對方看到掙扎過後衣衫凌亂,盤好的髮髻也散亂開來,此刻滿身狼狽的主子瞬間瞪大的雙眼,憐兒輕咳了一聲笑意盈盈的對着她囑咐了一聲:「溫貴嬪許是由於身體不適,突然口出狂言忤逆娘娘,娘娘吩咐了今後少來婉福宮找不痛快。」
她往日裏跟在溫貴嬪身邊怎麼說都是一等宮女,往日裏也並不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反而跟着溫雅靜作威作福慣了,然而現在許是因為被眼前突然上演的這麼一幕驚得還沒有回過神又或者是因為憐兒此刻身上的氣勢太盛,她被嚇得一愣手中牢牢扶住溫雅靜,竟然只知道傻傻的點頭。
瞧見自個的宮女這般沒有出息被人一唬嚇成這個樣子,溫雅靜直接將口中堵着的東西拽下來,反手先給了她的宮女一巴掌。
憐兒的手勁很大緊緊握着她的手腕,方才或許是麻木了到現在才覺得手腕被握的生疼,溫雅靜覺得肯定那裏肯定有一圈淤青,想要用此作為憐兒以下犯上的證據,然而低頭去看卻發現手腕上沒有半分痕跡,但疼卻是真的生疼。
不能以此發作只能自吞苦果的溫雅靜只覺胸口滿是窩火之氣,被自家宮女扶住她瞬間便感覺有了底氣,一根手指直接對着憐兒的鼻尖然後便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這般對待本宮,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你信不信本宮這讓你身首分家。」
聲音尖銳難聽,加上她此刻的狼狽表象早已經完全沒有了半分往日裏的風光靚麗,這番不顧身份直接怒罵的作態更像是街頭隨意叫嚷的潑辣村婦。
見狀…憐兒也只是淡淡的瞥了溫雅靜一眼,知曉若是順着開口接話便肯定會被糾纏住索性也不開口應溫雅靜的話只是臉上的笑意不減,微微欠身行禮不動聲色的開口趕人。
「這會天色也不早了,奴婢該去準備貴妃娘娘今日的午膳了,便不在這與溫貴嬪閒聊了。」她隨意招了招手,便有兩個眉眼帶着諂媚討好的小太監上前詢問:「姑姑有何吩咐。」
憐兒抿了抿唇輕柔開口說道:「娘娘吩咐了我送溫貴嬪回宮,但眼下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憐兒在這還得勞煩二位公公將溫貴嬪好生送回麗絮閣中。」她笑着從袖筒中翻出一個荷包遞給兩人。
其中一個太監飛快的伸手接過,輕輕掂了一下手中的重量,而後笑的便更加殷勤了。
「姑姑放心,這種小事便交給奴才去辦吧。」
溫雅靜臉色發黑的被兩個太監『請』走,一路上還在不停的大聲吼叫、咒罵瀾青,等到幾人漸行漸遠那擾人的魔音也總算是消散。
憐兒鬆了口氣,總算是將溫雅靜這個死乞白賴之人打發走了,他腳步飛快的朝着殿內走去,心中盤算着待會應該給瀾青做哪種湯羹比較好些,思緒有些潰散在瞧見跌坐在地上傻傻發呆的主子,大腦有些空白愣了幾秒,也顧不得又皇帝派來的暗衛監視着了,直接腳尖輕點迅速飛身過去伸手去扶瀾青。
瀾青此時正在發呆,也不知道順着力道起身,憐兒也沒敢用力去扯因此不僅沒有扶起來瀾青反而還由於慣性被拽的一個踉蹌。
憐兒此刻也沒了方才鎮定的模樣,拉不起來瀾青手忙腳亂的要張口派人去請太醫,瀾青見狀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並無大礙,憐兒你不必擔心。」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憐兒明顯沒有聽進去她的解釋,自顧自的搖頭,慌裏慌張的去檢查瀾青渾身上下有無異樣,小姑娘此刻臉色煞白很明顯方才那一出確實將她給嚇得不輕。
搭着憐兒的手臂借力站起身,她被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回了自己的座椅上:「無事,我只是方才有些頭暈罷了。」
小姑娘臉上神情瞬間一松,總算是有了些笑意,卻還是倔強的想要喚太醫過來為她檢查一番。
瀾青有些無奈,卻並不想將事情鬧出太大動靜,她方才只是被情緒驟然波動起來的宿主影響到了,身體肯定沒什麼事情,即便是喚來太醫得出來的結論肯定也是些:娘娘最近憂思過度,近日不能過多勞累,應在婉福宮中好生歇息。」
到了那時她肯定會被擔憂自己身體的小丫頭按在宮裏,那麼她的計劃又怎麼順利進行。
瀾青搖了搖頭「不用這般大驚小怪。」
見瀾青堅持他憐兒她也沒有辦法,只能憋着嘴不情不願的說了一聲「那娘娘您先坐一會,奴婢去為你倒杯茶水。」得到瀾青應允後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借着提壺倒水的動作悄然將掌心裏的紙條滑進衣袖間。
接過憐兒遞過來的杯盞低頭淺抿一口,她微微舒了口氣臉上似乎有了睡意,聲音中夾着懶散的軟綿「你先退下吧,本宮有些乏了。」
憐兒去將內室床榻上的被褥鋪好,再過來把瀾青扶了過去,看起來她似乎真沒什麼精神有些無力的將身體的重量搭在憐兒身上,然而憐兒卻是知曉瀾青抓着自己手臂的力道有些緊,耳畔也有一道輕柔飄渺卻威嚴鎮定的聲音傳了進來:「憐兒,你要幫我。」
瀾青被輕柔的安置在床榻上,身着嫩粉色宮裝的婢女臉上帶着笑意恭恭敬敬的向着瀾青行了一禮:「奴婢遵命,娘娘先好生歇着,奴婢先去小廚房為你熬些滋補的湯羹。」
瀾青側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用指腹緩緩揉了揉自己隱隱泛痛的太陽**,聞言只是輕輕點頭眼眸微闔也不言語當是默認。
將房間內安神香點燃,又將敞開的窗戶關上,仔細檢查一番過後憐兒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小廚房裏食材都已經備好,憐兒手上動作未停,迅速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然後將其丟進燃燒着的爐火之中。
年宴之上告知楊將軍小心行事。
她是蘇府之人,雖說不會如同小姐那般被人監視,但若與楊小將軍接觸絕對會被人察覺,蘇相給自己的任務是保護好小姐,故而埋藏在宮中的勢力肯定不會助自己辦這件事情。因此這件事情辦起來說難不難,但也絕不容易,憐兒很清楚自她被蘇相送到瀾青身邊的那日起,她這一生便只有那一個主子。
……
御書房這邊,等楊宿匯報完邊關情況之後,封奕便心情愉悅的體恤說道:「卿從邊關趕回京都想必一路上定時舟車勞頓、風餐露宿,還早些回府休息吧。」
「謝陛□□恤,微臣告退。」楊宿拱手作揖,道完謝後便直接帶着幾位副將離開。
「卿覺得楊將軍如何?」等人走後封奕突然扭頭詢問待在一旁的蘇哲。
他前不久剛被封了官職,還未走馬上任清晨時皇上便匆匆遣人召他入宮,聯想到楊家與妹妹有過一段往事的楊家將軍奉旨入宮一事,其意不言而喻。
父親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事發生,卻只讓他見機行事。
「楊小將軍此人血氣方剛,,微臣觀其對於邊關之事見解獨特,今後定會有番作為。」
封奕聞言只是笑着點頭,也不言語表示對此是否認可。略作沉吟之後笑着對蘇哲說道:「眨眼間便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了,朕便不留卿了。」
「微臣告退。」蘇哲面色不該,實則心裏極為納悶,大清早把自己傳召進宮,傻愣愣的在御書房看皇上批了半天的奏摺,然後又聽人匯報楊小將軍入了宮,他那時精神一振覺得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
沒想到那個楊小將軍安安分分的匯報了邊關情況之後,皇帝便笑意融融的讓人回府了,完全沒有自己想像中那般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場景。
等人走後,皇上狀似無意的問題卻讓人不知該如何作答,等他好不容易想好之後,竟然又輕飄飄的打發自己回去。
若真無事便是最好,怕只怕陛下暗中會有什麼動作,或者是那位楊小將軍暗中會有動作,好歹也是最有血性的軍人,被皇帝趁人之危奪去了心上人萬一一個按捺不住…事情可真的大發了。
他方才暗暗觀察了一下兩人,若說皇上,人中龍鳳相貌自然也是不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讓他身上自有一份不怒自威的氣魄;可是方才那位楊小將軍,他尚在旁系時便聽說過對方的事跡,三歲能文,四歲能武,戰事謀略更是精通,至於相貌,便是身為男子的自己都覺恍惚,周身氣質清淡如月,眼眸之中又不乏凌然之意,所言之事條理清晰,想來往日裏便是個殺伐果斷之人。
而他那個尚還沒有見過面的妹妹,能讓這兩人拜倒在其石榴裙下不知究竟該有多大的魅力。
聽府中人談起小姐時便能知曉對方定是個活潑的性子,唉,只是可惜,被人強行折斷翅膀鎖於這富麗堂皇的華麗牢籠之中。(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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