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人戰戰兢兢的理由瀾青卻是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這些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畢竟能有這種手段的殺手,除了實在閒的無聊,才會盯上他們這些安安分分的坊間市民。
不過……對於這些安分過日子的老百姓們心理她還是清楚的,人生在世,不過圖個『安穩』二字。
她心裏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依舊燦爛,一蹦一跳的朝着偏僻陰暗的小巷走去。
潮濕且散發着霉味的陰暗小巷,肥碩的老鼠似乎是這裏的霸主,連邋遢的乞丐一般都不會選擇在這裏居住。
瀾青現在的這具身體實在嬌貴,看到一點也不怕人四處亂竄的大老鼠有着出於本能的害怕,飄進鼻子裏的酸腐氣味也惹得她胸中憋悶欲嘔。
強壓下身體裏的本能,她四處打量這處地方,或許是因為漆黑她實在看不太清楚。
她摸索着走進了幾步,手中食物的香味引來了不少老鼠聚集,黝黑或灰色的毛髮,豆子大小的眼珠,胖碩行動卻依舊敏捷的身體,成功讓瀾青頭皮一陣發麻。
她心裏甚至隱隱打起了退堂鼓,只是…如果一開始沒有將他救下,日後等他心腸變得冷硬那麼必定會更難攻略。
瀾青閉眼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手已經慢慢摸上掛在腰間的配劍。
黑暗將視覺遮掩,聽力又被儘可能的放大。
右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陣響動,不同於老鼠造出來的聲音,那是衣料磨挲發生的聲響。
憑着直覺,瀾青繼續向着細微聲源處走近了幾步。
腳下似乎碰到了什麼阻礙,她輕輕踢了一下,有男人壓抑的悶哼響起。
她心下一松,終於是找到了。
瞅了一眼手中抓着的吃食,她隨手朝里扔過去,然後是悉悉瑟瑟的超那個地方涌去。
瀾青毫不遲疑的彎身,以公主抱的方式將已經意識不清的男人打橫抱起。
抱着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去客棧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印象中秀城似乎還有自家哥哥贈予的一棟小院。
瀾青武功不弱,即便是抱着一個大男人依舊沒有絲毫吃力感,偶爾還會丹田運氣帶着兩人一起用輕功飛上一飛。
她足夠的小心謹慎,一路也並無人尾隨。畢竟現在所有人都以為那位何憂少主已經逃離了秀城,自然對於秀城裏面的追查稍為鬆懈一些。
長久無人居住的院子裏自然不會如何整潔。
瀾青將懷裏的男子先安置在還算乾淨些的軟塌上,然後開始了身為大小姐的生命中唯一一次體力活。
……
她用最快的速度先將床鋪打理好,一旁的大柜子裏有漂亮的錦被,只不過因為長時間未接觸太陽有種霉味。
不過…現在這情況能湊合着夠了。
她跑到後院井裏打了一桶水,先將自己簡單清理一遍,才又提了桶去看一下那位快死了的攻略對象。
屋中沒有手巾,瀾青只得從衣服上扯下一大塊布料,浸水擦拭何憂臉上黑不溜秋的污漬。
如果你沒有帥到驚天動地,那麼…對不起我任勞任怨辛勤付出。
臉上黑乎乎的東西被瀾青盡數擦拭乾淨,瀾青湊上去看了一眼,心口堵的火氣盡數散去,她點了點頭,不知廉恥的在美男臉上吃了幾下豆腐。
所以說,顏即正義,這惡意滿滿的看臉世界。
床上的男子雙眸緊閉,眉心緊緊蹙起,烏黑的頭髮散在耳邊更襯得他臉色的蒼白虛弱。他皮膚格外白皙,臉頰輪廓是略偏陰柔的那種,抿直的嘴唇卻又填了分剛毅,他右臉有一處不長不短的傷口,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有些發炎流膿了,幸好傷口不深她又有足夠的上好膏藥,想來應該不會落下疤痕。
……
他身上穿着的衣袍都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瀾青可腦海中可是沒有女子矜持的天性,直接三下五除二將男子身上的衣服脫的乾淨。
她本以為會看到身形姣好的男性軀體,卻沒想到會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驚的倒吸一口冷氣。
何憂的身體和他臉頰一樣,是那些讓女孩子很羨慕的奶白色,他身形雖然削瘦但畢竟也是竹劍山莊少主,腹肌什麼的必須要有。
只不過此刻他身上的傷口實在密集,刀痕、劍傷還有樹枝勾出來的劃痕,只不過更多的傷口像是被硬生生咬出來的。
他全身上下瀾青甚至找不到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
聯想到過道里數目不少的老鼠,再對此此刻何憂身上的傷痕,瀾青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口中升騰。
深呼吸…勉強將情緒平復下來,她將布料在水中清洗乾淨,仔細的為何憂處理起身上傷口來,血肉模糊有很多地方的肉都已經被直接咬掉,瀾青的動作再次輕柔了許多,眼中卻是閃爍着憤怒的火光。
先將清洗乾淨,她從帶出來的包裹中找出效用最好的金瘡藥粉,微微傾斜手中精緻的玉瓶,一點一點將藥粉灑到他傷口處。
「唔…」這是他強忍着卻還是口中溢出的悶哼聲,瀾青看了床上的男子一眼沒醒,又小心控制住手上的力道。「上藥時可能會有些痛,如果疼你別忍着。」
瀾青也不指望昏迷中的人能回答自己的話,只是認真的低頭在他傷口上傾灑着藥粉。
她自然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人,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裏面滿是戒備警惕,聽見她開口的安慰後這才撐不住鋪天蓋地席捲來的疲憊,又一次昏了過去。
等到將他身上的傷口全部上了一遍藥後,瀾青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不少汗珠,她看着已經灑好藥粉的傷口一眼有些犯難,這傷口總不能一直這樣晾着吧,她無奈的嘆氣,從包裹中將換洗的白色中衣取出,然後撕成一個個長條。
用這些充當紗布將何憂裹成了一個木乃伊。
……
等到大功告成,已經到了後半夜,折騰了一宿瀾青此刻卻依舊沒有睡意。
她目光沉沉落在何憂身上,「從今以後你便歸我護着了。」
她將屋子收拾乾淨,然後走出了院子,沒多久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無邊夜色之中。
天將將要明的時候,秀城某處小巷一陣火光滔天,瀾青手中持着滴血的劍一步一步的從火芒走出。
她用輕功飛到某位人家的屋檐上,直到聽見下面有熙熙攘攘的喊叫聲這才轉身離開。
那處小巷周邊根本沒有人家,不必擔心火光會危及其他百姓。
那些老鼠胖成那副模樣往日裏肯定沒少干偷農民糧食的事情,長的那麼胖想必連一些貓都不一定敢惹,最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還會吃人,瀾青有些後怕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來她這其實也間接算得上為民除害了吧!
她出來大概也有一個多時辰了,不知道何憂現在醒了沒有,偶爾看到街道上成衣鋪這三個字,她這才突然想起何憂現在身上除了纏滿的布帶,還真算得是赤身*。
只不過現在天還沒亮,人家店主壓根還沒開門,瀾青直接偷溜進去,隨手挑了幾件尺寸差不多又看的過眼去的衣裳直接打包帶走,餘光瞥見一件極為漂亮的湖藍色裙裝,也毫不客氣的伸手取下。
不過她再如何無良也做不得直接偷走之事,挑完衣服倒也未忘留下銀兩。
……
衣服的問題解決了,那麼生存大計食物呢?這會,店鋪貌似都還沒開門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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