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房間,沐心恬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邊茶已經開始泛涼,她靜靜的看着牆上掛着的時鐘,滴滴答答,安靜的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沐心恬猶豫一會兒,抓起手邊的電話,撥通了傅司涼的號碼。
爛熟於心的數字,這一刻卻顯得這麼沉重。
那嘟嘟的等待音對沐心恬來說,第一次像是凌遲般,她甚至是有些害怕,當電話接通的那刻,聽到對面響起的是沐佑晴的聲音。
因為有心事,沐心恬甚至是緊張的能夠聽見自己心臟砰砰的跳動聲,那樣的慌,那樣的無法控制,更是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都開始變得有些顫抖,尤其是想到那勁爆的偷拍照片。
「餵?」傅司涼的聲音響起,透露着一絲疲憊。
如果放在以前,沐心恬肯定會立刻貼心的安慰兩句,掛掉電話。可現在的她,卻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說:「司涼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sn公司大樓里,所有人都已經下班離開,傅司涼還在總裁辦公室里工作着。這一棟暗下來的大樓,唯一亮起來的地方,就像是星星般,高高的懸掛在上面。
所有人都已經下班離開,傅司涼也不知道自己繼續留在這裏,是為了躲避回家後的沉默,還是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忘記沐佑晴對自己那冰冷抗拒的態度。或許,二者都有
「工作上還有很多沒有忙完,你自己先休息吧。周末我回去看看你」傅司涼這樣敷衍的說着,沐心恬心中一片悲涼,好笑的想,自己難道是什麼需要家長陪伴的孩子嗎?小時候,她好像經常聽見這樣的話一般。
沐心恬抓緊自己的手心,指甲扣進手掌,那痛苦讓她不由得開口,說:「司涼哥,你能回來一趟嗎?」她這樣堅定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讓傅司涼有些驚訝,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自己說出要求或者命令般的口吻。一點兒都不像以前她那般畏縮。
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
傅司涼有些擔心,也無奈的答應下來,收拾好桌面的東西,便抓起車鑰匙便驅車離開,路上吹着風,他還在狐疑沐心恬到底是怎麼了?
這半個小時,沐心恬始終處於自我煎熬中。見到傅司涼,她該說些什麼?質問他為什麼要欺騙自己?還是要問,他和姐姐到底進行到什麼程度?可這些,她難以開口,甚至沒有勇氣。
「你怎麼了?」
傅司涼進門,看到在門口像是木偶般站着的沐心恬,把西服外套脫下放在一邊,鬆開領帶,大步流星的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在上面,咕咚咚的喝了兩口水,有些口乾舌燥。
「司涼哥,姐姐為什麼搬出去住?」沐心恬眼睛一直盯着傅司涼,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變化,而聽見她的話,傅司涼眼神中一閃而過的詫異,讓沐心恬覺得自己更加可悲。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傅司涼擰起眉頭,淡淡的說,「她工作很忙,也不願意打擾你吧。」
「姐姐住在哪裏?我總是問她,但她不願意告訴我。」沐心恬繼續追問,她今天的態度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傅司涼起身,走到沐心恬的面前,伸出手掌,摸着她的額頭,感覺並沒有溫度上的差異,才有些放心,說:「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臉色不太好。」
這樣的關心,沐心恬曾經會因為他的一句話,雀躍不已,可如今,她卻只有心如死灰。
「司涼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姐姐住在哪兒?」沐心恬這樣追問着,她眼神中的堅定,讓傅司涼察覺到了什麼,有些不耐煩,也懶得跟她繼續在這兒玩兒語言遊戲,「我怎麼知道她住在哪兒,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
傅司涼逃一般的離開,看着他的背影,沐心恬忽然咧開個笑容。
這笑容裏面的悲傷,溢於言表。
「你怎麼來了?」沐佑晴聽見開門聲,慌張的從電腦前跳起來,臉上還敷着厚重的海藻泥面膜,綠油油的顏色只露出兩隻眼睛,讓她看上去徒增幾分可愛。傅司涼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居家並且無防備的樣子。
傅司涼放下路邊買來的烤地瓜,放在桌子上,看着她,靜靜的盯了半晌,說:「如果沐心恬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你會怎麼辦?」這忽然的提問,讓沐佑晴瞬間懵在原地,但思考一會兒後,她認真的說:「我會選擇離開,離這裏遠遠的。」
「你跟她說了?」
沐佑晴有些緊張的問,傅司涼回想起剛才沐心恬的態度,總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奇怪,但又不確定。想着現在不要讓沐佑晴煩惱,搖頭,平復下心情的坐在旁邊,抓起沙發上的書,看了兩眼。
「我沒有,只是在想繼續下去,說不定有一天她會看出來。畢竟心恬也不是那麼傻」傅司涼盯着上面那關於追蹤的犯罪心理學,還有畫下橫線,做好筆記的書籍,微微皺了皺眉。
清晨,沐佑晴醒來的時候,傅司涼早已離開,看着床畔放置的早餐和牛奶,她嘆口氣,掙扎着坐起來,抓着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這種互相不干涉,卻共處在同一個房檐下的生活,讓人害怕的是,她竟然開始慢慢習慣了。
自從上次在公司爭吵後,傅司涼很少碰沐佑晴,偶爾在空間裏的肢體接觸,他也會自然的躲避開,這種尊重,讓沐佑晴能夠稍微鬆口氣,不用把自己崩的那麼緊。
甜品店,季夢冉把車停在路邊後,匆忙的小跑過來。看見沐心恬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正在按部就班的發展。
沐心恬的黑眼圈幾乎是已經掉到了下巴上,昨夜自從傅司涼離開後,她就沒有睡過,總是在想着自己如今的狀況,心裏有一腔委屈卻無人訴說,那種憋悶的感覺讓她想哭卻哭不出來。
「怎麼了?這麼着急的叫我出來?」
季夢冉伸出手,對服務員小哥揮手,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將包放在一邊,雙手撐在桌子上托着腮,做出一副靜靜聆聽的模樣。沐心恬始終盯着自己杯里那已經漸漸消失的泡沫,不知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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