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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穎坐在她懷裏, 給自己找理由:「我要上學嘛,讀書很辛苦的。愛玩愛看就來 」
這下子花園裏所有人都笑了,坐在對面的莊凝說道:「安穎只看得到外婆嗎?舅媽在這裏你都忽視了。」
說真的, 現在她衣櫥里很多漂亮的衣服都是舅媽送的, 包括上一次穿的背帶裙。可是舅媽就算現在坐在自己的面前, 寧安穎也真沒認出來。說理由也很簡單,舅媽莊凝很早就過世了,因為心臟病突發, 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咽氣了,在國外考察的舅舅連夜坐飛機趕回來都沒見上最後一面。
她過世的太早, 以至於當初年幼的寧安穎都沒能好好記住她,想到這裏寧安穎悚然一驚,猛地抬頭看去, 舅媽莊凝, 實在珈和詡和出生前去世的,那不是,最多只剩下一年了。
「安穎怎麼了?」她表情突然變得這樣震驚, 直面她的莊凝覺得非常奇怪。
舅媽莊凝是跟養母蔣沁性格完全相反的兩個人, 她溫婉包容,柔情似水,就像水中的蘆葦一樣, 柔軟又堅韌,能夠將任何尖銳的東西包圍。而相由心生,只是看着她,就知道她是一個怎麼樣性情的人。
寧安穎吶吶的說道:「舅媽很好啊。」
要不是明說有心臟病,看去完完全全是一個健康的人,這樣的人,會在一年裏過世嗎?不過心臟病有太多的不確定,它來勢洶洶,驟然奪取一個人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
莊凝雖然不是聽的很明白,但也知道這是一句誇獎的話,摸了摸她的臉蛋說道:「安穎也很好。」
說話間蔣沁走了過來:「媽,你別抱着她,過一會你手該酸了。」
寧安穎暗道自己不該,身體變小,很不習慣視野只到大人大腿高,開始還變扭,被人抱多之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連忙七扭八扭的想要站到地上。
柳素琴擰不過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地上,埋怨道:「我又不是老的抱不動了,安穎才幾歲,又是坐着的,能費多大勁。」
蔣沁走近,拉開藤椅坐下說道:「我這不是由己度人嗎?我平時抱她一會兒就手疼了,要是您晚上難受,可別說我不心疼您。」
寧安穎也在一旁搖搖頭道:「外婆沒事的,我站着就好了。」
莊凝知道小孩子是閒不住的,待在這裏聽她們說話一會兒該無聊了,於是對寧安穎說道:「你哥哥和其他的一些小朋友在小操場那邊玩,安穎也過去吧。」
寧安穎看着舅媽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說的哥哥是舅媽的兒子,蔣安。
「安穎還記得哥哥嗎?」寧安穎也快三個月沒見到蔣安了,年紀這么小,莊凝還真怕她記不住自家兒子長什麼樣。
「記得,我去找他。」
小操場離蔣家不遠,大院裏相互知根知底,外面有荷槍實彈的警衛守着,不是這兒住的很難進來,於是她們很放心寧安穎一個人過去了。而那說是小操場,不如說是給大院裏孩子們發泄精力的訓練場了,除了一個小型籃球場,還有一些警衛叔叔們自己設計的障礙、跑道。
那個地方一般男孩子們待得多,寧安穎對參與進去也不是很有興趣,於是就慢慢溜達過去,路上遇上兩撥人還叫個叔叔好,即使她並不認識對方,但住在這裏的人差不多都是一個層次的,相互也了解,即使她是小輩中的小輩,也叫的上她的名字。
「喲,安穎好久不見了,一個人去哪呢?」
寧安穎仰頭看了看面前高大的兩個身影,均穿着正裝,只是一個只穿了白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兩個,一個站的稍後一步,手腕上還掛着前一人的西裝外套,一看就是秘書助理之類的。
寧安穎眨了眨眼睛,認不出是誰,回道:「去小操場那邊,」
「這都快到飯點了,還往那去呢?」
「我哥在那,我剛好去叫他。」寧安穎按了按脖子,一直抬頭挺累的。
顯然這人挺閒,還有興致逗小姑娘,神情間也很放鬆,轉頭拿過掛在助理手上的西裝外套,從口袋裏掏了掏,摸出來一塊巧克力。
寧安穎黑線的看着他剝開巧克力的糖紙,然後彎着腰把巧克力塞到她的嘴巴里,認真的問:「告訴叔叔,味道怎麼樣?」
寧安穎嚼了嚼,裏面還有榛子碎,巧克力和堅果的香味在嘴巴里蔓延開來,咽下去後還回味了一下說道:「挺純的。」
「你們小姑娘口味都差不多,你覺得好吃我女兒應該也挺喜歡的。」終於身後的助理看不下去乾咳了兩聲,靠近他小聲的說道:「於處,你女兒才一歲半,不太適合吃巧克力。」
於處摸了摸下巴,說道:「是這樣嗎?可是她已經長牙了。」
「長牙也不合適,」助理對這個不合格的爸爸顯得很崩潰,他終於找到了於處這兩天時不時在兜里放兩塊不同的糖時不時找人試吃的原因了,原來是給女兒挑零食呢?
雖然他們說的挺小聲,可寧安穎也聽得清清楚楚,不由說道:「長牙也不合適啊,要是蛀牙了怎麼辦,而且巧克力熱量也挺高的。」
兩人頓時將視線掃向她,於處還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小丫頭片子懂得挺多,還熱量,行了,叔叔知道了,過段時間我家丫頭生日,叔叔給你發請帖,記得來啊。」
寧安穎摸了摸腦門,有點不高興,就你那常識廢樣知道什麼啊,悶悶不樂道:「那再見。」說罷哼了一聲走了。
於處和助理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回想起剛剛明顯生氣樣,有點樂,說道:「這小孩挺聰明啊,還知道小孩子不能多吃巧克力,不過氣性大了點。」
助理抹了一把臉,無奈道:「估計她家裏也是不讓她多吃,說的多了,自然就記住了。」還有,人家小姑娘挺萌的,別黑她。頓了頓,他又道:「我怎麼記得您家女兒生日還有好幾個月來着。」而於處長已經走出去挺長一段距離了。
寧安穎走的再龜速,也到了小操場,今天天氣好,又是周末,待在這的孩子還不少,估計還有別的地方叫來的,不然這大院裏的孩子怎麼也湊不齊這麼多。不過分了好幾撥,十五六歲的還在一撥,光着膀子在籃球場上揮灑着汗水,場外還三三兩兩站着幾個女孩子,手上還拿着水,毛巾什麼的。默默的欣賞了一下小鮮肉,感嘆了一下這個年代就是健康,寧安穎搜尋起了蔣安,蔣安按年紀算比寧安穎大一歲,其實也就幾個月,最多四歲半,自然要在小蘿蔔頭裏找了。
寧安穎記得蔣安長大後的樣子,至於他小時候,印象不怎麼深刻,不過她對蔣安的感官挺複雜的,甚至一度猜測他是不是跟她一樣,都是外面抱來的。當然這不是說真的有這種可能,畢竟他是蔣家唯一一個的第三代,計劃生育在這擺着呢?要知道現在還沒開放二胎。蔣家又不跟寧家一樣是少數民族,生第二胎還能穩穩的在職位上坐着。
至於她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這孩子顯得太爹不疼,娘不愛了,舅媽去世的早判定不了媽怎麼樣,爹面前就一小白菜。要說自己不討人喜歡是有原因的,血緣上就是硬傷,可蔣安在家裏差點混的連她都不如,在蔣家整一個隱形人就讓人納悶了。
「安穎。」寧安穎還沒找到蔣安,對方先看到了她,拿着手中的汽車遙控器撥開了另外幾個小朋友往這邊來。
「你怎麼過來了?」
蔣安居然有這麼萌的時候,寧安穎眼睛亮了一下,這讓蔣安的腳步不由的頓了一下,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又說不上來怎麼回事?很快他拋開了小動物的直覺,上前兩步摸了摸她的頭。
身後傳來幾個男童的嗓音:「蔣安你還玩不玩,不玩我們開始了。」
蔣安沒理他們,問寧安穎:「要玩遙控汽車嗎?」
寧安穎瞄了一眼他身後:「不用了,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那你乖乖待在一邊,等下我們一起回去。」
「我說你……不好好的待在病房裏,怎麼老往這頂樓跑。外面還不披件衣服,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啊,你難道不知道要是自己有個感冒的話會引起多少併發症,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有些氣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說的話到了後半句已經帶了淡淡的埋怨,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度。
這種埋怨,在寧安穎看來也是珍貴的,特別是對方跟你無親無故。這給她帶來了為數不多的溫情,讓她不至於顯得煢煢孑立。即使這份溫情,並沒有它表現的那麼純粹。她回過神,看了眼已經站在她身邊的溫海,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算僵硬的笑容。
「這裏空氣好。」寧安穎回道。
溫海被哽了一下,似乎並不能理解沒有一絲綠意,都是鋼筋水泥的天台空氣哪裏好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等下得好好說說你病房裏的護士了,就算要呼吸新鮮空氣,到樓下的花園裏面走走不是很好嗎?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到天台呢,要是到時候出了事該怎麼辦?」
寧安穎沒有回話,事實上,所謂的空氣好不過一個託詞而已,她只是不願意待在病房裏,病房對床跟她一樣,也是胃癌晚期,兩人都在垂死掙扎。寧安穎上周轉到這個病房時,對方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包括骨骼,每一秒都活的萬分痛苦,只要一離開呼吸機,立刻就會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已經掉光了的頭髮和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千瘡百孔的身體,醫生雖然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表示就是這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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