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天使們多多支持,如看到錯誤章節,補訂前文刷新即可「林姨,先不用招呼我,爺爺呢?」寧安穎道。
林姨道:「那可不巧,首長在書房裏呢。」又問:「可真是難得,安穎今天不躲着爺爺了。」
「我自己的爺爺,有什麼好躲的。」
沈志作為司機本身不用特地去見,不過工作是老首長的關照得來的,而且來b市這麼久了,合該見一見,點個卯,就帶他進來了。可是老爺子在書房,寧安穎也知道他的幾分脾氣,就對沈志說道:「真不巧,爺爺在書房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等一會兒我再給你引薦。」
沈志連忙說應該的,便退了出去,倒是林姨在沈志出去後對寧安穎說道:「小沈不過是個司機,安穎你不用太客氣了。」
寧安穎最開始沒有適應好,以至於說話太過成熟,在幼兒園裏觀察了一段時間,慢慢的調整了一些,雖然還是聰明懂事,但也不會讓人有違和感。此時說出來的話也是童言稚語:「因為沈叔叔和爸爸爺爺一樣,都是軍人,又是大人。」
林姨便不說話了,小心的牽了她的手去看電視。
等到沈志見到老首長的時候已經是中飯都吃過兩個小時後了,寧老首長坐在紅木硬沙發上,背後身下都墊着軟墊,正在和站在他面前的寧安穎說話。寧老首長來年就是花甲之齡,可是整個人還是十分精神,即使和家人說話,眼神仍舊銳利明亮,面容依然剛毅威嚴。
他觀察了一會兒,老首長好像問了什麼問題,因為他聽到寧安穎說道:「媽媽最近怎麼樣?媽媽最近口味挺奇怪的,之前還想吃外婆親手做的酸豆角,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外婆做酸豆角,外公說她年輕的時候連米都洗不乾淨reads;。既然連米都洗不乾淨,怎麼可能還會做酸豆角呢?」聽了這話沈志忍俊不禁,發現老首長的嘴角也抽了一下。
再早熟都是小孩子,什麼都往外說,沈志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邊。
可是寧安穎毫無所覺:「吃的也挺多,一頓飯可以抵我好幾頓。」語氣還有些擔憂:「這樣真的可以嗎?我讓媽媽少吃點,不過被葉姨攔住了,葉姨說媽媽要生弟弟和妹妹,不能這麼算,吃的一頓就應該按照我四頓飯來算才行。」
寧老首長的語氣柔和了很多,他問道:「為什麼要按你四頓來算?」
寧安穎就掰着手指頭數:「我是小孩子,媽媽是大人,本來就該比我吃的多一倍,弟弟妹妹跟我吃的一樣多,可是弟弟妹妹在肚子裏,只能讓媽媽幫着吃了,所以媽媽吃的要抵我吃的四頓。」
見爺爺笑看着她,忍不住道:「我算的沒錯。」還用力點了點頭。
寧老首長本來是要關心一下未來孫子孫女,沒想到寧安穎說了這麼多,轉了個話題問道:「聽說你最近在學畫畫,還在學英語,覺得學習難嗎?」
「不是很難,就是挺無聊的。」
「既然學了,就要堅持知道嗎?」
「是。」寧安穎挺起胸膛道。
「好,向後轉,起步走,去玩吧。」
見寧安穎順着他的指令往外走,寧老首長的眉眼更加柔和了,這個孩子以前挺怕他的,看到他就一直往兒媳婦身後躲,問話更是回答的磕磕巴巴,一點上不得台面。這回看去好了很多,言語間也不瑟縮,更是不卑不亢,心裏就有了改觀。
「安穎。」寧安穎還沒拐出去,就看到林姨已經在等着她了。
「林姨,怎麼了?」
「聽說你媽媽口味變化挺大的,有什麼不吃的嗎?我好跟廚房說一聲。」
寧安穎奇了:「咦,媽媽要來吃晚飯嗎?」
「你爸在外大半年了,今天回b市,一家當然在老宅吃飯,聽說這次會在b市待半多月。」
「爸爸要回來了?」寧安穎問道:「怎麼沒人告訴我啊?」
「聽說是臨時決定的,午飯前才打了電話,說剛上飛機,回來幹什麼也不知道?」
她說不知道,寧安穎也不問,反正寧傑興所在的部隊涉及很多機密,都是有保密條例的。就像是在家裏的時候,她會隨意去蔣沁的書房,可是卻不會踏足寧傑興的書房,這是從小就灌輸在她的意識里的。
「半多月不是快要過年了嗎?怎麼不乾脆過了年再回去?」寧安穎不過是這麼一說,下一句就說起了蔣沁的口味:「媽媽不能吃魚,聞都不行,不然肯定要吐,喜歡吃酸的,吃辣的,但是不能吃麻的,對了,萵筍也不能吃,說那味道沖,別的就沒什麼了。」
林姨就道:「我心裏有數了,安穎真厲害,把媽媽的口味記得這麼清楚。」
寧安穎羞澀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要午睡一會嗎?往常這個時候,你奶奶都是要睡一會兒的。」
說到奶奶,寧安穎就頓了一下,身後恰好傳來頗有節奏感的腳步聲,便叫住了越過她們兩準備往外去的沈志:「沈叔叔reads;。」
沈志停下了動作,站在一邊等她。
寧安穎對林姨說道:「我聽說奶奶送去了療養院,我想去看看她。」
聽她說起寧老夫人林姨就嘆了口氣:「你奶奶她,年輕的時候吃了很多苦,沒想到老了卻生了這樣的病,脾氣越來越暴躁,一點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前兩個月還發起火來對着首長砸了一個茶杯,差點砸到首長的額頭。又經常記不住人,認不出我們,飯都不願意吃,也不讓人喂,這人不吃飯怎麼行呢?只能送到療養院,那邊既專業,又用心。」
寧安穎垂下了眼帘,微微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咸不淡的說道:「正好下午沒事,我去看看奶奶,說不定好很多了呢?到時候就可以把奶奶接回來了。」
林姨想說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可也不忍心打擊孩子,看了眼她,躊躇道:「要不改天去吧,或者等你爸爸回來你們一起去,你才四歲,我總是不放心你的。」
「爸爸晚上肯定要問起奶奶的,我到時候就可以告訴他了,林姨,你放心,有沈叔叔陪着我,不會出事的。」
她還是孩子的嗓音,又刻意克制了情緒,林姨不經常見她,自然感覺不出什麼不對。倒是沈志瞟了她一眼,他總覺得,寧安穎並不是很高興。
林姨咬了咬牙道:「那你要跟首長說一聲,免得他牽掛,還有,吃晚飯的時候不要回來晚了,別讓你爸爸等你。」
「恩,我知道了。」
寧安穎去跟爺爺說這件事,爺爺沉默了一會兒便同意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沈志跟好寧安穎,回來跟他匯報情況。
「你不高興嗎?」出了門,幫着寧安穎打開車門,沈志才猶豫的問了一句。
「……爸爸好不容易回一次b市,晚上吃團圓飯奶奶卻不在,我總記得以前……」寧安穎語氣非常擔憂,頭微微一側,卻看見了沈志真心關心的眼神,不由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再說不出什麼違心的話來,便閉口不言。
沈志等了一會兒,見她坐在後座上,低着頭,眼角的餘光看不見任何情緒,連臉上的表情都沒了。這是鬧脾氣了?自家閨女生氣了他可以把她扛到肩頭給她騎大馬逗她開心,這首長家的孩子生氣了該怎麼辦?從頭到尾,他都當寧安穎和她奶奶感情深刻而為此擔憂,沒有想過她不高興會有其他原因。半響乾巴巴的安慰了一句:「好好治療總會好的,你是個好孩子,說不定你奶奶看到你一高興,病就好了大半呢?」說罷輕輕關上了車門。
寧安穎的拳頭卻緊緊捏了起來,聲音如蚊吶一般低不可聞:「不,她見到我,永遠不會高興。」
開什麼玩笑,寧安穎有些崩潰的想道,而吵鬧聲越來越近,蔣安已經跑到了她身邊,利落的爬上了床,隔着被子七手八腳的搖她:「安穎,起床了,外面下雪了,鵝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快起來看。」
此時寧安穎被搖晃的好像不是躺在一張溫暖柔軟床上,而是身處波濤洶湧的海浪中心,下一秒就要撞上礁石,船毀人亡,無奈之下只得起床。
她乖乖聽話,蔣安遂了心愿,也就不再吵鬧,在床上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左滾到床右,短短兩分鐘便把寧安穎睡了一晚上仍舊整潔的床弄得凌亂不堪。然後趴着看寧安穎一件一件有條不紊的穿衣服,羊毛衫、毛衣、羊絨褲,最後套上羊呢外套,扣上紐扣,正彎着腰綁鞋帶,愣愣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麼都會穿啊?」
寧安穎用手理着頭髮,鄙視道:「你都不會穿嗎?」
蔣安瞬間跳了起來,像一隻炸毛的兔子:「誰說的。」但是被子幾乎被他弄得打結,一下沒站穩便以臉朝地的姿勢埋在了床上。寧安穎已經揉了揉耳朵走近了洗手間,半點沒有聽他說下去的意思,嘴角卻是忍俊不禁的勾起,眼裏都帶了笑意reads;。
兩人下樓的時候,外公蔣振已經吃完了早飯,但是並沒有離開,手上正翻着報紙,而外婆柳素琴好笑的看着寧安穎頭一點一點仍舊沒睡醒的樣子:「安安下一次可別去吵你妹妹,你看安穎困的樣子。」
蔣安因為夠不到桌子,像是多動症一樣一下坐着,一下半跪在椅子上,終於決定一覽眾山小的站着吃早飯,聽了這話頓時反駁道:「奶奶我沒有吵她,我只是叫她起床。」
莊凝端了一壺牛奶過來,放到桌上後看着站在椅子上的蔣安,在他的屁股上拍了兩下:「給我坐下,站在椅子上像什麼樣子。」
蔣安扁了扁嘴,一轉身樹袋熊一樣掛到了莊凝身上,看那德行不用大力氣拔不下來。
寧安穎已經把最後一點困意趕跑了,看着蔣安的樣子抽了下嘴角,又看看外婆外公巋然不動的樣子,得,我乖乖吃早飯吧。
吃完早飯後,莊凝不知道哪裏拿出來兩個精緻小巧的帽子,一人一個套在他們頭上,寧安穎的是紅色羊絨貝雷帽,左側還掛着紅色的絨球,跟她紅色的羊絨外套一起映襯的皮膚特別白,大大的眼睛亮而清澈,頭髮斜斜的綁着,活脫脫一個精緻的洋娃娃,這種打扮再過二十年都不會過時。蔣安的是棕色的獵鹿帽,顯得十分神氣,莊凝給他戴上時候還扯了扯他的臉蛋:「現在你是小福爾摩斯了。」
「媽媽我們要去哪裏!」蔣安馬上預感到可以出門,興奮的都要翻跟頭:「去外面打雪仗嗎?還有,福爾摩斯是誰?」
寧安穎簡直無語了,從知道下雪開始蔣安就一直陷入癲狂狀態,b市每年都下雪,難道他以前也有這幅德行。還有小孩子都是這麼精力旺盛嗎?她以前也這樣嗎?
對於蔣安的問題,莊凝顯然有自己的應對的方法,她忽視上躥下跳的兒子,彎腰溫柔的摸了摸寧安穎的頭,可是眼睛卻是看着自己的兒子,故意板着臉道:「帶你們去看冰雕,還有福爾摩斯是個人,好好走路,要是摔一跤你就留家裏陪爺爺奶奶吧。」
蔣安雖然小,但也知道他媽說到做到,腳步頓時端正了很多,又對冰雕充滿期待。他也很喜歡爺爺奶奶,可是他更想出去玩,回來可以繼續喜歡爺爺奶奶。
而聽到莊凝這樣的介紹寧安穎覺得略醉人,不知道舅媽是不是為了防止蔣安再度問出偵探是什麼這個高難度的問題,才說福爾摩斯是個人。這不由讓她想起魯迅先生的一篇文章里的話『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幾人走到門口寒風吹來,頓時跟室內冰火兩重天,寧安穎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暈乎乎的問道:「要去哈爾濱嗎?」她剛說完就想把自己嘴縫起來,但是蠢已經犯了,自己說的話,跪着也要圓下去。
莊凝驚訝的看着她:「為什麼說要去哈爾濱。」
寧安穎內心寬麵條類,眼睛瞪着圓圓的:「電視上都說了,看冰雕要去哈爾濱。」
「要是我們去哈爾濱看冰雕的話,估計得堵路上變成冰雕了,那邊路段近幾天可有暴風雪,已經限行了呢?」接着寧安穎的頭又被揉了揉,只聽舅媽又寬慰道:「不過安穎知道看冰雕要去哈爾濱,真厲害。」
寧安穎表情悶悶的,一點都沒有被誇獎的喜悅。
去的冰雕展設置在b市體育中心,這是目前b市最大的體育中心,能容納超過十萬人觀看體育賽事,可想而知這個展覽的規模是多麼的大。莊凝一前一後剛牽着他們下車,就有人迎過來將他們往裏帶,一邊說還一邊引導,顯然是早就接到通知等着他們了。
「這次展覽兩個月前就開始計劃準備了,中間也出了幾次差錯,還好應對得當,不然後續的冰就跟不上了。所有的冰雕昨天已經全部擺放完成,而且我相信,這次冰雕展肯定是至今為止冰雕藝術的巔峰,可以記錄到冰雕史冊的那種reads;。」說到這裏,引導者已經激動起來,看來他的確對此抱了很大的信心和期待。
因為是冰雕,所以展覽管的溫度比外界還還要低,並有製冷劑時時工作,但是這一點寒冷也沒有打擊到他們進場那一刻看到的震驚。
蔣安甚至已經大叫着跑了進去:「好漂亮。」
引導者見莊凝沒有去攔的樣子,連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一側的工作人員跟上去,然後對莊凝笑道:「您放心,我們一定跟好小公子,不讓他磕着碰着,這幾天都是內部展覽,都是政界和社會名流,不會出事的。」
莊凝臉上也沒有擔心的表情,面容柔和溫和,牽着寧安穎往前走,引導者邊走邊跟他們介紹,見到她們視線多落在哪一個上面,便適時放緩步伐,着重介紹。
「這個展覽什麼時候會對外開放?」
引導者欠身答道:「後天就對外開放。」
「哦,這麼說特區的人已經來過了。」
「是的,他們也是大為讚賞!」引導者自豪的說道。
莊凝腳步停在一輛跨橋的南瓜車面前,這輛南瓜車明顯和現實等比,前面三匹姿態各異的駿馬,特別是中間那匹,昂首嘶鳴,體態俊朗,前蹄揚起,正準備開始向前奔騰。車身美輪美奐,連上面的花紋都極為細緻,這樣精緻的雕工,成年人看去都覺得震撼,更不用說寧安穎這個剛剛一米出頭的孩子了。
寧安穎正想後退幾步,看看三匹馬的表情細節是否如它實際一樣讓人心馳神往,一個不察便讓人抱了起來。莊凝把她放到南瓜車一側,正好靠着南瓜車門。
「我的小公主,站這裏。」
即使在零下八度的冰雕展覽里,聽到這話寧安穎的臉也有些發紅,她幾乎沒有得到過家人長輩的寵愛,聽到莊凝這樣稱呼她為小公主有一種隱秘的羞恥感,可是又有一種多年前的願望被滿足的欣喜感。心裏有些彆扭,可還是乖乖站在原地。
她們這一路的引導者顯然八面玲瓏,不用莊凝開口,不知道哪裏拿了一個單反相機過來,操作着相機說道:「我恰巧學過一點攝影,不如給小姐拍張照片。」
莊凝是個編輯,也是攝影愛好者,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那就恰巧學過一點攝影不過是知道怎麼拍照、定焦,離學過還差得遠。於是微笑道:「給小公主拍照,當然要我親自來。」
照片剛剛拍完,莊凝還沒有看照片拍的怎麼樣,蔣安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人未到而聲先至:「媽媽,安穎,你們在幹什麼?」
蔣安小胸膛還氣喘吁吁:「咦,拍照,我也要拍,我要坐在馬上拍。」說着伸手去夠馬,妄想自己爬上去。
還坐在馬上拍,也不怕下不來,引導者內心正想着要不要解釋一下不能坐在冰雕上。只見莊凝已經一把將兒子扯了過來,對着他一指寧安穎前側:「去,給安穎開車門去,媽媽給你們一起拍照,你就是小王子了。」
開車門的王子,真是牛氣大發了,而蔣安興致勃勃,順着他媽的意思做了個開車門的動作,還興奮的問:「這樣可以嗎?我就是王子了嗎?」
按快門的聲音響起,莊凝滿意的說道:「對啊,你就是王子了,」接着繼續指導:「來,做個右腳屈膝半跪的動作,以後安穎就是你的公主,你要一輩子保護她。」
她身後墊了好好幾層被子和枕頭,靠在上面軟軟的,很舒服,正眯着眼聽寧安穎給她讀一本雜誌,因為事先說了看不懂的跳過去,寧安穎也沒有顯得太過分,一本雜誌讀的磕磕絆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7s 3.94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