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師生們看着那幾乎沒入了地面一截的黑色長刀,心中不由的有些發憷。
是的,他們在看着黑無常的時候是覺得害怕的。
好像插在地面上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條盤旋的毒蛇,只要稍稍靠近一點會被它狠狠咬一口,又有幾個人膽敢上前去將它拔.出來呢?
「那把刀似乎是打敗阮院長的時候帶着的那一把吧。」學生們認的很快,黑無常這樣的長刀只要見過一次很難忘記。只是以前他們見到的時候晏承舊拿着它和阮文彥對戰,他們並沒有直接面對過黑無常,只能隱約覺得這是一把挺不錯的武器。然而此刻晏承舊將它這麼直接的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反而有些懼怕起來了,實在是有些奇怪。
林飲無看着台上那把黑無常,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阿金妮說的話。
這把進入了《異寶圖鑑》裏的魔刀不可謂不珍貴。說句不好聽點的,這把刀的價值遠遠超過了現在的晏承舊。黑無常不僅僅是那些擁有內力的習武之人能用,一些擁有鬼神之力的任務者同樣能用。
在低中等難度的末日世界裏,末世里要對付的無非是人或者動物變化而成的怪物,數量多,但個體的實力並不算厲害,頂多也噴噴火帶點毒,不算難對付。然而一旦進入到中高難度的末日世界,要對付的不是這些有實體的怪物,而是那些神話里的妖魔鬼怪了。
到那個時候,簡單的火藥武器已經不再適用,只能在火藥武器上附帶靈異圖紋,增添一些驅魔效果。而黑無常作為魔刀,亦是少數能夠直接給那些神鬼造成傷害的武器之一。不然單憑它本身的殺氣和威力,怎麼會進得了《異寶圖鑑》?晏承舊能夠在這個時候得到一把適合他並且能夠長久跟着它的武器,運氣實在是好。
若是他和黑無常配合默契,後期算黑無常被他人奪取,只要晏承舊不死,黑無常也只能在他的手中發揮威力。
阿金妮說晏承舊搞不好能成為所謂的「福將」,可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運氣這東西說來虛無縹緲,但也確實存在,叫人難以忽視。而自己能夠早早的在晏承舊還沒有爆發出光芒的時候挑上了他,可見自己眼光運氣也不算壞。
林飲無想到這裏,心情不由的變好了起來。
「無人上來試試麼?」晏承舊輕聲詢問道,看着台下眾人的目光里不由的帶了一點挑釁出來。
「我來!」
終於還是有人忍不住了。
說破天了不是一把刀,算全部沒入地面之中要將它□□也不是什麼難事。
說話的學生暗暗給自己打氣,從人群中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
晏承舊看了看他校服上的徽章,知道他是掌系學院的學生,練的是手上功夫,敢第一個上台來自然心中是有幾分底氣的。
「請。」晏承舊伸手邀請道。
說話的學生走到黑無常面前,湊近了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些軟,好像眼前這把刀隨時都會上來給他一下。
他看了一眼台下,發現大家的視線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連心上人也是如此。頓時,勇氣漸生,壓過了心頭的那一抹忌憚。
「我力氣有些大,要是弄壞了晏老師的刀可不要怪我。」
「那是當然的。」晏承舊笑道。
學生慢慢將雙手伸出,大喝一聲,手掌漸漸有了變化,不到一分鐘成了鮮艷的火紅色,手掌四周還冒着些許熱氣。
「夏亞師弟,這是你們學院的弟子吧。」魏博達看了一眼,視線看向了自己的四師弟夏亞問道。
夏亞點點頭,「正是如此。這孩子天分不錯,為人也很努力,烈火掌練的有些火候,天生力氣又大,我還挺看好他。」是腦子有點不太靈活,簡簡單單被哄了上去出風頭,唉,還得好好教一教。
那學生將內力都凝聚在手掌之上,心中也有了幾分信心,雙手一上一下剛握住黑無常的刀柄,手掌之中傳來了一股疼痛之感,內力也在迅速消失。
這這這?
這刀竟然還能吸收內力,這麼短短一瞬間差不多將他的內力吸收掉大半了!怪不得它會散發出這麼迫人的氣勢來,原來癥結在這裏?只是這樣的刀丟掉還來不及,晏承舊到底是怎樣才想到將它揮舞起來和阮院長對戰的?
那學生心中慌忙,卻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心虛的表情。
他緊緊握住刀柄,努力想要將黑無常往上面提,漲的臉都紅了,手上青筋暴起,但這刀卻像是長在了地面之中一樣,紋絲不動。倒是這黑無常四周的地面又多了幾條裂縫,清晰的映入了眾人的眼中。
此般大約過了五分鐘。
這學生徹底沒有了力氣,頭上已經大汗淋漓。
「我……我拔不動。」他知道再堅持也是無望,加上內力被消耗一空,再這麼下去恐怕連站都要站不住。
「晏老師,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服了。」說完,這學生朝着晏承舊拜了拜,算是徹底服氣了。能夠用這種刀和人動手的人,他估計還要練個幾十年才能趕得上。
「哎哎哎,剛才到底怎麼了?」
「那刀有什麼古怪的麼」
等到這學生一下去,周圍的同學們立刻七嘴八舌的圍了上來,顯然都想要問問清楚。
「那刀很厲害,用的人更厲害,我算是服氣了。你們想要知道不如自己去試試。」
有了第一個人上去,接下來上去的人也多了。
晏承舊也不着急,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台下的其他人,「要試的人可以一個個來,我暫時不會將刀□□。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可以繼續問我。」
「老師,你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比我厲害這麼多?」一個可的妹子直接站了起來,直接了當的看着晏承舊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
台下的學生們幾乎都為這位可的學妹暗暗叫好。
仔細說起來晏承舊比他們還小一些,但他卻能成為老師在台上講課,他們卻不行。說到底他們想要知道的無非是如何v才能變得和晏承舊一樣厲害而已,其他的都是虛的。
「我這個人說話一向不太好聽。」晏承舊被問的愣了一會兒,「你們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真話怎麼說假話又怎麼說呢?」
「如果是假話,我會告訴你們只要努力可以達到我這種程度。」晏承舊微微嘆氣道,「如果是真話,我會告訴你們,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你們和我一樣。」
這話說出來,場上的師生、媒體、甚至是所有同步觀看的觀眾們都愣住了。
晏承舊的目光掃過林飲無的臉,知道林飲無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對於任務者們來說,他們的強大都來自於前世悲慘的死亡經歷,來自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有時候,活着未必會比死了更好,但他們被封印了記憶,若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只能一次次的往前沖,付出比別人更加多的東西才能活下去。
晏之以坐在校長室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他一直不敢問自己的孫子到底遭遇過什麼,但是他知道晏承舊一夜之間變化的如此之大,承受的東西或許遠遠超過他的想像。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承舊一下子進步這麼多,要是沒有付出什麼東西,他是不會相信的。
「我能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除了我本身努力和天分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比你們多了一份機遇。」晏承舊坦然的面對着所有鏡頭回答道,「這份機遇是什麼我並不能說,但我付出的東西遠遠超過你們的想像。我不敢保證每一個人都能成為宗師,但起碼在成為宗師之前,你們都沒有資格來問我這個問題。宗師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境界我不知道,我外公也不知道,但是准宗師的境界有很多人都知道。你們的師長,你們的長輩,或許都能達到。等你們擁有準宗師的實力,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再問我了。」
「難道他成了宗師?」同步觀看晏承舊開課的阮文彥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這麼個想法。
可是怎麼可能呢?
阮文彥心中有些發寒。
他自己練了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想要成為宗師到底有多難。在進階宗師之前,你每一步的成長自己都能清晰感受到,但是到了一定瓶頸之後,這種體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在退步。
每進步一點覺得自己距離宗師越來越遠。
這種痛苦長長久久的折磨着他,練刀的時候甚至會覺得自己的刀會從手中脫出。
晏承舊才多大,他怎麼可能會是宗師,他憑什麼成為宗師?
可如果他不是宗師,晏承舊為什麼敢說這樣的話?
「晏老師,您,您是宗師麼?」一個學生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看着晏承舊問道。
媒體們瞬間將鏡頭全部切換到了晏承舊的臉上,務求將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都呈現出來給所有的觀眾看。
晏承舊看着那位問話的同學,微微笑了笑,「當然。」(83中文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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