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再次瞥過那個空空的小粉盒,葉雪喬唇角微微抿起。
看起來,成功的人士都是未雨綢繆、考慮極其細緻全面之人。
不僅想得周到,而且服務更加周到,生怕她不吃似的還特意專門找個人來監督她。
沒錯,一片藥下去,一切都不過是場記憶,當從來沒發生過一般。
好吧,這也正是自己期待的效果。
只是這麼周到的安排,她怎麼之前沒有好運氣遇到?
想必多年前的那一夜,若是自己醒得晚點,或許睜開眼能看見這種小粉盒了;或許她的命運會此改寫,除了不會再有後續一直到現在讓她應接不暇的各種事情,最起碼她現在不需要為找回joe而發愁到需要喝酒買醉......
雖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但睜開眼已經是「明天」了,還得面對現實。
葉雪喬深深吸了口氣,先不想這些了。
頂着宿醉後的頭暈眼花,她拖過皮箱。
臨走前目光再次定在那個粉紅色的小盒子。
葉雪喬不由苦笑,有時候主宰人命運的是這麼個小盒子!
唉,都是命啊。
拉起皮箱,走人!
——
一場雨後,夏天來了。
夏日的季風很難通過高高的山脈而給洛杉磯帶來一絲涼意,天氣有些炎熱。
萬奕從葉雪喬住的酒店裏離開回去的時候,貝瑜欣已經帶着子云去了機場,而且未給他留下片言隻語。
「夫人呢?」他問隨從。
隨從有些怪,「夫人帶着孩子去機場了,說是要去紐約。」
「紐約?」
萬奕有些怪,不是說好了他們一起去的嗎?
隨從見萬奕不知所以然的模樣,知道這裏面可能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隨從期期艾艾說了事件的過程。
昨晚貝瑜欣和他前後腳出門,說是忘記婆婆忘記帶走送她的披肩了,讓他們照顧好子云她去送一下。但是沒想到回來的很晚,而且回來後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據送夜宵的服務員說夫人自從回來後一直坐在桌前,她去送夜宵夫人都恍若未聞,送了幾次夜宵,夫人一口沒動......」
萬奕雅,眸色暗了暗。
不用說,貝瑜欣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給自己?
他給貝瑜欣打電話,對方已經關機。
再給葉雪喬打電話的時候,葉雪喬也關機了。
打酒店的電話詢問,才知道葉雪喬竟然退房走了。
他吐了口氣,坐下來,回憶着昨晚葉雪喬的酒後之言,雖然斷斷續續的,但不影響他的理解。
漆黑的眼底掠過不易察覺的深意。
她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早讓她吃下那片藥是有多麼得重要!
——
令哥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洛杉磯,第一件事是讓萬奕趕緊回去,說是a市的投資計劃可能有變。
母親生病,後院起火,助理又消失,還帶着那個謎團,加國內似乎問題一堆......
萬奕伸手撫了撫額頭,怎麼他短短離開幾天,幾乎所有的問題都集到一起了呢?再說國內的投資項目怎麼可能會出問題呢?
他看看手機,一天沒有貝瑜欣的消息,葉雪喬也是關機,他不免有些煩躁。
起貝瑜欣的感受,他此刻更是想知道葉雪喬的去向。
萬奕覺得事情從未有過的繁雜,既然國內有事,只能先行開路,他吩咐令哥一通,便回國了。
將老闆送飛機後,令哥總算鬆了口氣。
其實說公司投資項目有事那不過是個藉口,真實的情況是老闆的父親萬董吩咐他這麼說的。
不知道自己老闆怎麼剛出門兩天出了什麼大事,反正聽萬董老爺子的語氣不是很好,而且還不是老爺子直接對老闆發話,是讓他這個外人間接用公司項目出問題來催他回去。
老爺子沉着臉只有一句話,「讓你們總裁馬回國!」
隔窗看着老闆的飛機緩緩升空,令哥默念着已經完成了一樁任務。
但最重要的任務還在等着他。
這些日子為了這個葉小姐的事,他可真是累壞了,東跑西顛的,在以為葉小姐或許是土遁了的時候,沒想到她居然在這裏,還讓自己的老闆給撞了。
這不是天公作美幫他省事嗎?
看着老闆留下的葉雪喬的號碼,令哥有點匪夷所思。
本來他以為自己找到葉小姐然後看看她到底出了什麼事順帶着看能不能幫幫她什麼的,沒想到任務有點變化。
剛才老闆吩咐他幹嗎去?讓他去查joe的下落?還要與joe做個親子鑑定?
這是幾個意思?
還有,夫人不吱聲帶着子云去了紐約,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老闆的節奏。
令哥瞬間覺得事情複雜了。
——
葉雪喬退房後拖着皮箱找了個地方草草吃了頓早餐,填了下空空如洗的胃,而後去了alice所在的醫院。
她得從alice手拿到方城的聯繫方式,儘快和方城聯繫,然後與其攤牌,徹底做個了斷,再然後帶着joe回國......
畢竟這段時間的經歷,各種驚心動魄還是次要的,最主要是消耗荷包。
從國外回來本一窮二白,結果給任聰交學費投資她的理髮店又替她還高利貸,加前一段父親生病,還有去看joe的開銷......她銀行賬戶的數字已經所剩不多。
雖然慶幸找到慷慨的萬向,工資獎金不老少,又承蒙謝薇薇關照接了個廣告,這才算是寬裕點,但像現在這麼個用法肯定是入不敷出的。
而之前在當鋪當掉的翡翠項鍊也快要到期了,面臨贖回的壓力,她不能再這麼消耗下去,必須馬想辦法帶joe離開回到工作狀態。
現在不同剛回國的時候有學歷無經驗,找工作被人挑三揀四,現在憑着在萬向的工作資歷,想來再找一份業內的工作應該不難。
來到醫院的時候,alice正和人在外面的花園邊溜達邊說話。
抬頭看到葉雪喬的時候,連忙驚喜招手,「hi,sarah——」
待葉雪喬走近,她向旁邊的人介紹道,「這位sarah小姐是來自國,說不定她熟悉,可以問問她......」
和alice說話的正是榮姨。
自從陪着夫人方綿綿來到這裏安心養病,她幾乎沒有回國過,一來是國內家裏沒有什麼親人,二來方綿綿也離不開人照顧,她也孤單慣了。
方綿綿的病一直是西醫在調養,而且自從醫生宣判這病無藥可治後,她也聽天由命了。
榮姨不打算放棄多次勸她吃藥調理一下,而方綿綿每次堅持一段時間感覺沒有效果便不了了之。
在榮姨的勸阻下,斷斷續續吃了幾回後,頗覺無望停下了。
這次,榮姨又聽說了一個方子,於是趕緊和alice分析了一下藥物的成分。
她之所以和alice說,一來alice雖然是護士,但畢業於名校;其次她腦子活絡,不像那些守舊自認為醫術地球第一的醫生們根本不信賴國的傳統醫學。
拔罐刮痧去火,針灸還能讓癱瘓的人站起來,醫產生的跡還少嗎?
關鍵是,alice還非常熱心,如現在。
只見alice轉向葉雪喬,「sarah,記得我那天說有點事情找你——聽說東方的醫藥很是神,你是不是有一些了解呢?」
「醫?」
葉雪喬搖搖頭,「治什麼病?」
「遺傳方面的病。」alice說道。
「遺傳方面?」
葉雪喬更加搖頭,「我接觸的醫最多是感冒咳嗽吃點藥,或者聽說有什麼慢性病調理一下。遺傳方面的病還真是沒有聽說,再說,遺傳不是先天性的基因改變嗎?醫有這麼神嗎?」
榮姨說道,「你說得不完全對,這是個複雜的問題,現在還沒有辦法根治,但是我相信現後天也是可以改善的,現在關鍵的是一直沒有碰到合適的名醫......」
葉雪喬搖頭,表示完全不懂。
alice聳聳肩,有些失望,忽然間想起什麼,「哦,對了,那位先生把紙條給你了嗎?」
「什麼紙條?」
「是你要的mr.fang的姐姐的臉書啊?」
「我是來拿這個的,呃,你給了誰?」
「是昨晚和你談話的先生啊,那個高大酷斃帥呆的男人,真是迷人哪,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他沒給你送去?」
原來他是要給自己送紙條才過去找自己的,那他說的自己喝醉了拉着他不讓走有幾分可信,但是自己會拉着他不走嗎?
腦海閃過這個念頭,葉雪喬忽然間一陣不自然,「我——我沒見到他,你重新給我一下。」
alice進去翻找前不忘眨眨眼問一句,「喂,你和mr.fang 如何了?」
「......」
這麼簡單的問題,若是能如alice所願他倆和好還需要跟她要方城的聯繫方式嗎?
這女孩子,果然是腦子沒轉過彎來。
「出來再說。」她敷衍道。
「我發你手機,省得你再問。」alice說道。
自從離開酒店,手機一直關機。
葉雪喬拿出手機,剛開機一大堆短訊蜂擁而至。
第一條是萬奕的信息,「為什麼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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