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來的時候,林海已經從裏面把牢房鎖住了,那把血淋淋的刀就在他旁邊放着。
「你真的很厲害?」
我由衷的佩服說道,林海的表現,就像一個象棋大師,感覺就像從比賽開始就看到了結局。
「你有夢想嗎?」
「用一個無聊的工作維持生計的人,談什麼夢想。」
「所以你適合這裏,能打敗惡魔的人,不是天使,是惡魔。」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林海,心裏有些後悔,我應該在閒暇的時間,練一些實戰的格鬥術什麼的,出現這種大家都沒有能力的情況下,用來自保。
「我有夢想,我一直夢想當個醫生,拿着工資,收個紅包,日子過得富富有餘。」
「那是因為你弟弟的緣故嗎?」
我提到林海的弟弟,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一個故事,還是發生在他身邊的事兒。但是我看到林海的臉上有痛苦的表情。
「我的弟弟是在我夢想之後得病的。」
我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剩下我們兩個,我們不應該站在這談心,應該想着用什麼方法殺死對方,難道就這樣,等到明天天亮,有兩個人,投票的方式已經沒有用了,只能隨機被殺死一個人。
「請你幫我一次。」
林海說着,把早就想好的一封信順着牢房的鐵欄扔了出來,我撿起來,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封遺囑。
「我調查過其他人,在這裏死掉的人,在現實世界,都會暴病身亡,死得沒有預兆。如果我死了,我的女朋友一定會做出搶奪財產的事情,我不希望這個事情發生。」
「你女朋友不是和你分手了嗎?」
「看到我有錢,她又回來了。」
「這樣的女人你也要!」
「我還是挺愛她的,哪怕她是一個壞女人。但我不能讓她得到遺產,她也很聰明。」
看着我一臉嫌棄的表情,林海就笑了,說道:「好吧,其實我很介意一件事情,其實精英堂的事情,是她告訴我的。」
「什麼?」
「不要想得太多,我對這種猜忌的生活一點都沒有興趣,你知道這個遊戲的規則,那就是一人生還,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才能結束,但她和我說過,也曾經有人逃出過這個詛咒。」
「能逃離這個遊戲?」
「對。」
「要怎麼做?」
「我不知道!但我決定試試。」
林海說着把殺死張爽那張字條展示給我看,完整的內容是:在牢房裏,林海倒地裝死,李文俊對張爽進行攻擊,張爽失血過多身亡。之後,林海與吳明聊天,然後放棄比賽離開監獄,遭遇莫名其妙死亡時,起死回生技能啟動。
「起死回生的技能?你會覺得起作用嗎?」
「我不知道,但這裏出現為了一個悖論,每個能力只能使用一次,但是起死回生的技能,卻沒有次數的限制,而且我使用了兩次起死回生的技能,一次救了你,另一次救了王蓉。」
「這是一個bug?」
「也許吧,誰知道呢?」
這一次對話,讓我對林海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他厭倦了這種生活,然後呢?也許這些都是假的,這些都是騙人。可是這個時候,我的心裏那個令人討厭的聲音,一直沒有響起來。
「你這麼做,萬一行不通,你弟弟怎麼辦?」
我問出了最後的問題,決定試探林海,可是林海卻痛苦的笑了。
「我來這裏是為了弟弟,是為了我們家負擔不起的醫藥費,我有了錢又能怎麼樣?弟弟得的是癌症,這次我來比賽之前,參加了他的葬禮。」
我看着他的眼睛,林海噗嗤一聲笑了,雙手合十:「拜託,不要在試探我了。現在你回到牢房,把房門鎖住,我會選擇離開,我們沒有必要像野獸一樣廝殺。遺書上有我家的地址,等你到了那裏,如果是我迎接你,請把遺書還給我,如果不是我,請幫幫我。」
我回到了自己的牢房裏面,把門鎖好,以普通人的力量,是無法突破這個牢房限制的。我默默的坐在牢房裏,思考着發生的一切,贏了一次,我就驕傲了起來,我以為為我會再一次的贏下去,但是在林海的面前,我只是一個幸運的被選出來的幸運者。林海很強大,就算是精英堂的張爽,在他的面前,也是毫無還手之力。張爽贏了十一次,那個孩子有着天真的面孔,狡詐的心,誰看,他都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孩子,他就是用這一招糊弄了所有人,可惜,他沒有騙到林海。
我看着林海走了出去,走出了房門。比賽里有一條規則,那就是,退出比賽的人,會以想不到的方式死亡。那個房門緊閉,我以為林海會退縮的回來,就緊緊的盯着關掉的房門,那個房門在也沒有打開過,然後我聽到了擊穿耳膜的雷聲。在我來的時候,司機就和我說過,這裏是妖怪的居住地,當黑雲籠罩着山谷,就會有電閃雷鳴,接着就是讓人望而生畏的鬼火,然後到處都是遊客的求救聲,挖藥者的哀嚎。而我看到的是屍骨和帶着焦味的土地。
來的時候有八個人,現在這裏靜悄悄的。我的腦海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比賽結束。然後,我鎖住的牢門,就自己打開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幸運也許是實力的一種,這一局應該說,我很幸運認識林海。在這樣的比賽里,誰願意認識林海。真是一種糾結的情緒,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往牢房的床底下看了看,果然,下面多了一個拉杆箱,打開之後,裏面是新舊不一的現金。
……
第二場比賽我依舊笑到了最後,可是我不能用運氣也是一種實力來說服自己,說實話我無法打敗林海,讓我重來一次,我也辦不到。
對於我來說,林海是一個神,他挑戰了這個不可思議遊戲的權威。對於我來說,比賽還會繼續,只要想活着,就得繼續贏下去。
離開這裏之後,我在三線城市海城全款買了一座房子,用盡辦法找回了我的貓,被我殺害的,和被我拋棄的,都被重金找了回來。我簡直是瘋了,我給貓了買了養老保險,哪怕我死了,這兩隻貓,也會有人照顧它們一聲。
我依舊在百~萬\小!說,先看邏輯學,晦澀難懂。後來我放棄了,我開始看民俗、探險、神秘文化甚至還看黃帝內經。總之看自己想看的,我以前挺討厭百~萬\小!說的,認為百~萬\小!說早就脫了這個社會,但看起來我才發現,原來這些書可以讓你做到很多事情,它可能是讓我下一次活下來的法寶。
說實話,我不想去林海的家裏,我不能每次比賽之後,都去幫人完成遺願。
我要把自己變得像壞人一樣,冷石心腸。我沒有扔掉那份遺書,也沒有打開看過,終於有一天我不耐煩了,對自己說,孬種,你到底在怕什麼?
我拿着那份遺書,去了林海的家裏。
我去的時候,林海已經死了一個月,讓我看到的,是蕭條的墳墓。
林海的家庭並不富裕,紅磚綠瓦的平房,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他贏了五次,在我的心目中他應該是一個暴發戶。家裏有老頭老太,老頭不到六十,還沒有到退休的年齡,已經是滿頭白髮。老太一身病,走起路來,腿腳都不利索。除了老兩口,他們家還住着一個妖嬈的女子,與這個平凡的家庭格格不入。
林老頭和我說,妖嬈的女子叫嘉美,她的肚子裏有林海的遺腹子。真是心地善良的人家,我只是點頭示意,並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之後,我找了一家律師事務所,讓他們將遺囑轉交給林家。
我根本沒有看遺囑的內容,預定了轉天的火車票離開這裏。轉天我到了火車站,就看到林老頭怒氣沖沖的等在那裏,他旁邊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孕婦。林老頭看到我出現,就領着幾個年輕力壯的傢伙,把我團團圍住。林老頭氣勢洶洶一副要把吃了的樣子,他問我,為什麼要奪走林海的遺產。我有點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我看到,躲在後面的孕婦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你為啥要搶奪我的家產?」
「你說什麼?」
「打死這個傢伙算了,旁邊有人說。」
我看着周圍的環境,真的覺得這幫傢伙會衝上來把我暴揍一頓。正在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領着警察來了,那個傢伙是律師,他把我保護了起來。警察也勸走了林老頭。
律師說他姓金,是個胖子,碘着大肚子,臉上的肉笑起來能把眼睛擠沒。金律師把我安排到車站的vip候車室裏面。
「你一定沒看遺囑吧?」
這是金律師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
金律師把遺囑遞給了我。遺囑上面寫着:吳明,當年看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死了。真的心有不甘,我把遺產留給了你,我知道我的那個女朋友一定會賴在我家裏分遺產,她可能會用懷孕的伎倆欺騙老人家。你幫我把她攆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女人根本不能懷孕。律師會給你一張銀行卡,那裏是我所有的財產,我把所有都給了你。我選擇幫你,不是因為你運氣好,是因為我知道,你能幫我照顧我的父母。銀行卡的密碼只有你一個人知道,祝你好運。
除了這段話之外,剩下的正式的遺囑,有林海的個人簽章和簽字。金律師還說,林海在這之前,還做過一份聲明視頻,把這個遺囑交給律師所的人,將繼承他的財產。
我的感覺是又被林海擺了一道,首先是他說的那張銀行卡的密碼,我根本不知道銀行卡的密碼。林海卻說,銀行卡的密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老頭,離開車站了嗎?」
「應該沒有。」
「我們去找他。」
我們找到了林老頭,善良的老人家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我看到那個女人躲在後面,時不時露出狡詐的笑容。
「這個女人根本沒有懷上林海的孩子。」
「小兔崽子,你別想拆散我的家人。」林老頭使勁的喊。
「好啊,現在我們就去醫院,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懷了什麼的孩子,如果真的是孩子,我一定會把林家的遺產還給你們林家。」
我這麼一說,林海的女朋友嘉美臉色就不好看了,我往前一步,那幾個強壯的傢伙立刻過來頂住我。看到這個架勢,我更確信林海給我的信息,我盯着嘉美:「你根本沒有懷孕對不對?」
「行,你叫吳明對不對,我記住你了。」
嘉美被揭穿了,她下不了台,用手指着我,然後轉身就走,林老頭喊他,被我拽住。
「林大爺,不要管她,她就是一個想奪林家財產的人,她根本沒有懷孕。」
林老頭那麼一大把歲數,哭得泣不成聲,我看着他,把手裏的銀行卡遞給林老頭說:「大爺,我也不知道這個銀行卡的密碼,不過你們可以通過和林海的關係,去銀行將密碼重置,如果需要我的授權或者什麼的,打我的電話。」
林老頭的脾氣挺壞,他也不接銀行卡。
他喊着:「兒子都沒了,我要錢幹什麼?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說完之後,他落寞的朝着車站的出口走去。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缺乏對這種感情經驗,我沒有選擇追上去,又看了一遍銀行卡,銀行卡簽名的位置,寫了三個數字:307。
307是什麼?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件簡單的事兒,沒有想到最後演變成了這種模樣。在火車上,我一直看着這張銀行卡,總覺得林海隱藏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林海高估了我,他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的線索給我,307,去tm的307.
正在這個時候,嘉美拿着電話從我身邊走過,她挺激動的,沒有看到我,只是和電話說:「如果我幫你,真的能拿到500萬嗎?」
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讓自己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前走,顯然他沒有看到我。
我正琢磨着,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就有一個乘務員走過來,非常熱情的和我說:「有人幫您換了包廂,您現在就過去嗎?」
「誰幫我換的?」
「不知道,除此之外他還了您一張金卡。」
說完,乘務員拿出一張純金製作的ic卡遞給我。
一人生還的遊戲又開始了,就在這個火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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