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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崢很清楚,只要搞定了這三個人,衛國的其他人都不在話下,根本不需要考慮。
雖是在演戲給三卿看的,但絕對說的是真話,這是屬於衛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衛崢也絕對不會容許錯過,想要在如此危局中脫困並崛起,只要發現了,便是一次機會都不能錯失。
這也是他能夠容忍暫時與這些卿族共同為伍的最大原因,甚至不惜苦口婆心的疏導,現在用他們比除掉他們更有價值,僅此而已。
正因為如此,衛崢才收起了先動這幫卿族的心思,姑且讓他們活一段時間,去暢想一下未來的黃粱美夢。
衛崢對內針對這些卿族的策略已經有了大致的方陣,那便是先養着,予以信任,予以重任,什麼都可以放手,什麼都可以讓,什麼權都可以放,唯獨軍權不能放,且要松而不潰,使其無慮。
如此方能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才能變現做到全力一致對外,衛崢對寧元這個所謂的衛國大將軍是一點不擔憂,在其看來庸將一個耳,衛國上下在衛崢眼裏更是無一能臣良將。給他寧元十萬大軍,我八千甲士亦可破之,有白起和自己,對於謀兵伐交,衛崢是信心十足。
接下來,在這幫世卿貴族面前,要給他們一種醉心於開疆拓土,一心恢復武公偉業的君主,視三卿為肱骨而仰賴,以此徹底打消他們的疑慮。
此時此刻,這衛國的君與卿兩邊都在打着不同的心思,三卿同樣在想,有這麼一個君主何樂不為?打下了疆土必然要與卿族共享,出了事情到時候賣了他即可,像以前一樣,只要牢牢把握衛國朝政和各大命脈,奉其為君又如何?實際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
末了,三卿匍匐在地表示力助衛崢,說道:「臣等誓死追隨君侯,力助君侯伐魏!」
「好!好!好!三卿快快免禮!」衛崢大喜而表露於色連忙親自挨個的攙扶起來,『激動莫名』的說道:「國之大幸,國之大幸也!有三位鼎力支持,何愁大事不成?何愁不復武公基業?」
三卿在宮廷內與衛崢暢談伐魏之事,幾乎忘卻了時間,三人離開之際,寧元不由自主的感慨說道:「君上不愧是師承鬼谷門的高足,深得兵家精髓,對天下大勢之透徹,吾不及也!」
「兩位。」左司徒孫谷忽然心中一動,看向石氏和寧氏,道:「如今君侯執掌衛國,有武公開疆拓土之志向,卻是不曾成婚,行冠之年卻無一妻兒,何其荒謬哉!君侯家事亦是國事,此事亦不可緩啊。」
「妙——!」石昊寧元兩人一聽便懂了,君侯正直血氣方剛之齡,所謂英雄配美人耳。孫谷忽然看着遠方思量着說道:「只是此事不宜我等出面,確是難辦。」
「左徒大人此言差矣——!」石昊卻是笑道:「此事我等不宜出面,公族宗親宗族長大人確是可以,是女子難辦了點。」
此時此刻,這孫、寧、石三氏多希望有個女兒,這樣便把利益捆綁在了一起。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在衛崢眼裏,衛國的一幫世卿貴族已然劃入了他的死亡名單之中。
春秋戰國,衛國前後出現了不少名垂千古的頂級人才,子貢,吳起、李悝、衛鞅、呂不韋這些人物更是在春秋戰國時代必提及的名人,無不影響着這個時代格局的走向。
衛國人的子貢更是一人影響了春秋時代的整個天下,素有子貢一出,五國有變: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這樣的牛人,一個人攪動了春秋一個時代。
吳起年輕的時候在衛國鬱郁不得志,報國無門,最終離開母國在魯、魏、楚三國盡皆立下奇功,在魏國的時候吳起打造出了戰必勝、攻必克的魏武卒,未嘗一敗,奉命鎮守河西之地,把西面的秦國打的抬不起頭來,曾經以五萬魏武卒戰勝了秦國五十萬大軍,天下震驚。
吳起這位曠世奇才之後,又出了衛鞅這樣的不世奇才,在秦孝公的支持下變法,使得天下卑秦一躍成為當今天下中原列國都要畏懼的第一強國。
後來又出了個呂不韋等等……
衛國可以說是春秋戰國時代人才的孵化所,像「燕趙古來多慷慨悲壯之士」一樣而「衛地自古多君子」。
當年孔子周遊列國十四載,便在衛國住了足足十年,正因為這裏有很多和他興味相投的「君子」。
以遠見卓識而聞名天下的吳王弟弟季札曾經便周遊列國,來到衛國之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衛多君子,其國無患。」
的確是多君子,可是一個都沒有留住。
不過也說的沒錯,衛國迷一樣的活到了始皇帝逝世後,成為最長命的諸侯,直到被那個什麼敗家胡亥秦二世無意從大臣口中得知還有個衛國存於天下,立於濮陽一隅之地,這才在前10年命人廢掉了衛君主,其國才滅。
想到這些,衛崢惟有感慨而無語。而今自己執掌衛國,定然要改變這一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歸根結底便是因為衛國那些世卿貴族輪流把持衛國朝政,使得寒門如吳起這樣的大才在母國落得個鬱郁不得志被迫出國才能展示才華。
而今執掌衛國,只要站穩了腳跟,首要的便是除掉這些世卿貴族,有這些如蛆附骨的蛀蟲寄生在衛國朝野,根本別想什麼王圖霸業。
「君侯——!」
三卿剛走不久,衛崢便把白起喚來。
「先給你下個死命令,起弟!」站在地圖前深思的衛崢惟聞白起的聲音當下笑着走來,白起見兄長一副鄭重的神色便認真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衛崢突然說道:「私底下不要君臣相稱了,可否?」
白起微愣,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兒,原來是是虛驚一場,當下忍不住笑了,拱手道:「兄長!」
「這對了,坐!」衛崢笑了笑,在三卿面前要表現出群臣禮節,還不能怠慢,但面對白起卻無比隨意的坐在君座下的梯口旁,一手扛着桌子,一手放在大腿窩間,瞥了眼玖兒等近侍,若無其事的發出一聲鼻哼,幾個近侍識趣的俯禮一躬而退下,衛崢這才看向白起說道:「起弟,我欲打造一支純粹的軍隊。」
「純粹的軍隊?」白起聞言擰着眉頭,旋即看向了衛崢,「兄長是想要打造諸如吳起之魏武卒?」
「是,也不是!」衛崢點頭又搖頭,只見他拂袖抬手豎起了食指搖晃着,補充道:「一支純粹為戰而生的軍隊,無需耕作,按時發放糧餉,這支軍隊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隨我征戰四方,有戰出征,無戰訓練,由你統帥。」
白起聞言心中有些激動莫名,「兄長,白起定不負兄長所託!」
衛崢看白起難得的把激動情緒的表露於神色間,不由得莞爾笑了笑,從郿縣白父那裏知道了,這位曠世神將幾年前嚷嚷着要從軍,要是加入了秦軍那真的想哭了。
還好白父摁住了,父親不肯,白起一有空便自行專研兵謀之道,衛崢師承鬼谷門,善於伐兵謀略之道不亞於捭闔之術,回衛國的路上便時常與白起討論兵法,那時便知道,這是一個為戰而生的帥才,天生是打仗帶兵的料。
「來!」坐臥片刻的衛崢站起身走向地圖,回頭看向跟來的白起說道:「此番待我以雷霆之速伐魏結束,我便開始徵召新兵打造一支純粹的軍隊,由你統帥,必須要給我操練出一支精銳步卒。而且操練新軍之前,此番伐魏馬上便有你真正意義獨自統軍的第一戰,有壓力嗎?」
「有壓力,也有信心,兄長請放心。」白起鄭重的說道,衛崢說要他親自帶領一支部隊,畢竟是第一次便能統兵打仗啊,有些高了。
「你都不放心我也沒有放心的人了。」衛崢回頭盯着地圖若無其事的說道,一番話便是一份徹徹底底的信任,白起感覺有些過於沉重,內心也更為堅定最初的誓言——兄之所指,吾之所向,雖九死但無悔,吾往矣!
接下來又是一番促膝長談,兩人密謀許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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