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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在陽武城修整了一日之後,衛崢統領十五萬步騎軍團浩浩蕩蕩兵出陽武城,直奔西面韓國地界而去,當大軍挺進韓國修魚之地時,消息已經傳入了韓王的耳朵里。
韓王得知衛國國君親自統帥十五萬精銳大軍毫無徵兆的侵入韓國境內,一時間面色驚駭巨變,衛崢並沒有任何宣告,直接帶着大軍奔襲而來,入韓國腹地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第二日,大軍便來到了韓國都城之下。
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衛國的一支鐵騎軍團浩浩蕩蕩的從韓國都城新鄭城外奔襲南下與秦軍大戰。
他國大軍入本國腹地一片坦途,這是國之恥辱,奈何形勢比人強,韓王對於衛國如此霸道的行為也無可奈何,此次他本以為衛崢是要南下與楚國開戰,卻萬萬沒有想到十數萬大軍從修魚南下之後卻兵臨王城之下。
這是要攻打王城?
此時此刻,新鄭城外,十幾萬大軍浩浩蕩蕩陳境在都城門外,為首的五萬鐵騎部隊整齊並列,仿佛望不到盡頭一般,騎兵之後便是十萬步卒戰陣,如此姿態,整個新鄭看到這樣一支精銳部隊,一支戰勝過秦軍的部隊兵臨城下,韓國上下一片如臨大敵。
十五萬大軍陣前有一個巨大的遮陽傘,一案席,案上擺滿了美酒美肉,戎裝在身的衛崢慵懶的斜坐着,愜意的喝上了一樽,他遠眺這新鄭城外,看着城上的韓軍士卒,隔着大老遠仿佛也能聞到他們如臨大敵的氣息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倍感愉悅,衛崢不由舒暢的無聲而笑,旋即抬手一揮,便見戰陣前一單騎奔襲而出,直奔新鄭城下而去,城樓之上的守將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瞳孔微縮,旋即低吼道:「所有弓箭手都給我聽好了,弩矢引而不發,引而不發,都挺清楚了嗎?」
這韓國守將生怕自己的兵士失手射出一箭吧對方個射下馬,那可就完了。
衛國,是韓國萬萬不能得罪的。
「來者何人?」城樓之上的守將見這單騎停在了城樓之下,便扯開大嗓門厚道。
戰馬上的兵士立刻回應:「我家大王讓我把話轉告韓王:寡人仰慕韓王已久,今意欲一睹韓王真容,不知韓王可否賞臉?」
城樓之上的守將看到這一單騎撂下這麼一句話便回到了戰陣中,他沒有多想旋即道:「來人,速將此事稟報大王定奪!」
新鄭王宮。
大殿之上,韓王當即從王座上站起,看着來報的兵士:「你說什麼?衛王此話何意?」說着,韓王又看向了一眾臣子:「衛王這是何意?」
「啟奏我王,衛王此意怕是想要我王出城與之一見。」一個臣子出列拱手,低着頭說道。
韓王旋即怒不可止:「廢話,寡人問的是衛王此舉意欲何為?他國之師入我國境一片坦途,更已兵臨城下,喪權辱國啊,韓國無人了?」盛怒的韓王看到一眾臣工無不低頭不語,怒意之中更是無力之感油然而生。
半個時辰後,王城之外的衛崢遙看城門,這時,緊閉的新鄭北城城門忽然大開,便見一輛駕五王車從城中駛出,身後緊隨着一支韓國的侍衛。
王車之內坐着的正是韓王。
「來了啊。」衛崢笑着自言自語,慵懶斜坐着的姿勢始終不改,沒過多久,韓王的王車便來到了大軍陣前,看到衛國列陣的大軍,數萬甲士的目光莫不銳氣逼人,韓王儘管在竭力掩飾,但內心倍感驚恐確是未曾消散。如此王師兵臨城下,韓國不可敵之、無可擋之、不能拒之啊。
戰陣前的一頂碩大的遮陽傘立刻映入韓王眼裏,他一眼便看到了衛崢。韓王並不陌生,當年衛崢太行稱王,他便為其馭。
看到此刻衛崢的坐姿,那種居高臨下和盛氣凌人的姿態盡顯無餘,此情此景,韓王心中唯有苦笑,悠悠長嘆一身便下了王車,不急不緩的走來:「不知衛王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了。」
衛崢見狀保持着一動不動,朗聲說道:「數年未見,韓王還是那麼老當益壯,別來無恙啊,呵呵……來人,為韓王看座!」
幾個甲士頓時抬着座椅與蒲團放在了衛崢案前對面,韓王猶豫了片刻,在衛崢的注視下終是進入遮陽傘內,在其跟前對望而作。
良久,衛崢長笑一聲,看了眼身後的大軍又回見韓王:「這些便是我衛國精銳之師,韓王以為如何?」
韓王不由得的看向了衛崢身後十五萬步騎軍團,一個個甲冑披身,皆目光如炬,更有前陣三弓床弩殺氣凜然,看得韓王心神巨震,便聞乾巴巴的一聲附和:「不愧是勝秦之師,威武之師,天下罕見之驍銳也。」
韓王心中卻是感慨萬千,要是韓國有這麼一支強大的精銳軍隊,何至於會被四周強敵環伺而戰戰兢兢?
衛崢又問道:「本王即將伐楚,韓王以為或楚軍勝,或衛軍勝乎?」
韓王想也行沒想,直接答:「衛有如此王師,定大勝楚兵也。」
「說的好,韓王說的好啊。」衛崢斜做着的姿勢旋即換了換,自顧自的倒上一樽酒水喝上,這才看向了始終席地正襟危坐的韓王,「韓王對本王帳下之師能有如此信心,好!此番伐楚,韓國也來吧!」
「什麼?」韓王以為是不是聽錯的,看着衛崢此刻的模樣似乎剛剛是酒勁後話,不料衛崢又道:「韓國與我一同伐楚,如何?」
「這個……」韓王為難的說道:「韓國已了無兵卒可戰了,怕是……」
「韓國能戰!」衛崢那雙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着韓王,緩緩的說道:「韓國若不能戰,寡人順帶便先滅了韓國,再伐楚國。」
「你!」韓王當場驚聲從座而起,顫抖着指着衛崢確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國從來不虧待盟友,韓國若出傾國之兵,唯我馬首,伐楚大勝之後,韓王盡可拿走楚國所佔韓國所有疆土,寡人許諾將楚國大半個南陽郡給韓國,如何?」衛崢笑意使然的說道。說着忽然負案前傾着身子面對韓王只有咫尺之遙:「韓王,不想國滅,就不要再給韓國樹立一個新敵人。」
「韓王要三思啊,秦楚之流皆有欺韓辱國之先例,唯有衛國反被韓國欺騙,本王並不在意陳年往事,亦且願助韓以圖強,是為濟弱扶傾也……韓王一輸再輸皆步卒導演,但一定要贏最後一次,笑到最後才笑得最好,韓王慎行。」末了,衛崢倒滿一樽酒水高舉邀樽,長笑一聲便是一飲而盡,至於對案的韓王,哪有什麼心思喝酒,此刻衛崢不再多言,韓王知道,若是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身後的十數萬大軍矛頭定會急轉而遙指新鄭,那時韓國就真的亡了!
衛崢當然不敢公然滅韓,但他料定韓王膽小如鼠,定會屈服於威壓孩子下,衛國就是不加掩飾的持強凌弱,韓王的內心唯有苦笑,這天下戰國果然個個都是同一嘴臉,秦國是了、楚國是了、齊國是了、衛國也是了,什麼濟弱扶傾?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皆無一不是持強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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