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轟!
一個個生鐵打造的炮彈好似隕石一般砸落,不論是高大的木屋,還是低矮的帳篷,都被他輕易的撕碎……
無數的碎屑崩裂開來,形成巨大的扇形結構。
幾個海盜,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洶湧的彈片撕成碎片,鮮紅的血液,好似噴泉一般……
「這是!」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個海盜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火光,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們還是本能的趴在地上,將頭埋在土裏,身體不停的瑟瑟發抖!
「不好了!」
「不好了!」
「雷神發怒了!」
「雷神發怒了!」
「這是天神的懲罰……」
一些無知的婦孺,聽着海上好似雷鳴的聲音,以及巨大的彈坑,以為是雷神發怒,不由的跪倒在地,不停的叩首,祈禱,希望雷聲能夠平息怒火。
混江龍雖然沒有見過火炮,但是他絕對不會像無知的婦孺一般,將這一切歸咎於神靈。
也正是因為這樣,混江龍的眼睛大睜,他想要看的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轟!
轟!
轟!
隨着火炮的轟擊,島嶼上到處都是青煙渺渺,更有刺鼻的硫磺味道。
混江龍等人,所有的心血,所有的佈置,在火炮面前,都變成了笑話。
一個個土石結構的堡壘,被爆裂的彈丸掀開,露出裏面的一片狼藉,一個個箭塔,被徹底的摧毀……
一個個海盜被迸射的碎片擊中,好似被刺破的水囊,鮮紅的血液奔涌而出……
「將軍!」
「我等根本不是對手!」
「在這樣下去,別說這數十年的基業,恐怕我等自身都是難保!」
看着一個個建築崩塌,看着一個個海盜殞命,混江龍的眼睛頓時變得猩紅起來。
這些都是他數十年的心血……
其中很多海盜,更是跟隨他出生入死,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可是!
他除了眼睛猩紅,又能做些什麼?
司徒刑的大船,離他足足有數里之遠,普通的弓箭,根本沒有辦法……
如果出海,恐怕,還沒等他們靠近大船,就會被亂槍打死。
向來在海上縱橫無敵的混江龍,第一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沒錯!
正是憋屈!
在司徒刑的寶船面前,他引以為傲的堡壘,佈置,全部都變成了浮雲……
「將軍!」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這只是一輪火炮,我等就已經傷亡過半!如果再來幾次齊射,恐怕魔鬼島就會變成一團焦土!」
「到了那時候,我等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一個相對機靈的海盜看了一眼海面上,好似巨獸咆哮一般的寶船,又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島嶼,臉上不由的流露出幾分悲戚。
「不這樣下去,又能如何?」
「難不成我等還要投降官家?」
「這!」
聽着混江龍的詰問,那人表情不由的就一滯,早在數十年前,他們就有機會被詔安。
但是,他開始的確是官逼民反,但是日久之後都習慣了這種沒本的營生。
不用種地,不用出海捕魚,只要手中有刀,只要夠狠,就會有財富源源不斷的流進來……
正是因為這種想法上的改變,他們被詔安數月後再次扯起大旗。
並且變本加厲的在海上肆虐!
而且,這些年,死在他們手中的百姓,官兵,最少也有數百人。
這些血債,如果被清算,就算他們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殺!
所以,在他們看來,投降,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想到這裏,本來還想要投降的海盜,眼睛瞬間變得冷酷起來,既然不能投降,那麼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硬拼,希望,官兵船上的儲備並不太足……
而且,他們也不相信,官兵能夠將整個島嶼炸沉。
要知道,惡魔島的地形非常的複雜,到處都是礁石,而且還有很多勾連的山洞,只要躲在裏面,就算是官兵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
想到這裏,本來低落的士氣,多少又有些回升……
看着島上不停潰逃,但卻沒有任何投降跡象的海盜,司徒刑的臉色頓時變得冰冷起來。
到了現在,還想要負隅頑抗,真是不知道死活!
「裝填彈藥!」
「給本官進行地毯式轟炸!」
「本官要將整個惡魔島轟沉!」
看着島嶼上不停冒起來的濃煙,以及火光,司徒刑的眼睛變得越發冷酷。
「大人!」
「島嶼上除了盜賊,還有很多老人,孩子,婦孺……」
「全部擊殺,難免有些殘暴!」
看着島上不停升騰起來的火光,以及時不時倒塌的建築,幕僚等人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幾分不忍,猶豫再三,他還是上前進言道。
「對於從賊之人,大乾律令如何規定?」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司徒刑並沒有從善如流,而是冷冷的問道。
「這!」
幕僚沒想到司徒刑會問他律令,但是他還是滿臉肅穆的回到:
「按照大乾律令,但凡從賊者,按賊論處……」
「這個島嶼孤懸海外,已經數十年,裏面不論老小,皆是海盜的親眷……」
「按照大乾律,理應被處死……」
司徒刑眼睛冰冷的環顧四周,聲音肅殺的說道。
「既然如此,諸位還有什麼異議?」
「可是!」
「可是大人……」
「雖然大乾律如此規定,但是必定老人無過,孩子無過……」
聽着司徒刑的話,幕僚的臉色不由的就是一滯,眼睛更是流露出疑惑,要知道,司徒刑雖然嚴於律法,但是生性善良。更關注民生,為知北縣的人,做了很多善舉。
也正是因為這樣,就很多人都將司徒刑視為萬家生佛……更有人在暗處供奉他的牌位。
按照這種趨勢,司徒刑百年之後,必定會被敕封為神靈,而且還是那種權柄極重的大神。
實在是沒有想到,今日司徒刑竟然會下達這麼滅絕人性的命令……
「大人!」
「這些海盜也並非是天生盜匪!」
「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漁民,這才落草為寇!」
「大人如此將他們全部誅殺,恐怕對大人的名聲會有所損傷……更會在儒林中落下不不仁的惡名!」
「今日本官,可以為了顧全名聲,留下他們!」
「但是日後,他等在捲土重來……到了那時,誰之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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