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隱隱有紫氣浮動,臉龐透着威嚴的成郡王,臉色鐵青,一臉憤怒的咒罵:
「你個豬狗不如的奴才,竟然敢私自調動甲兵,而且還將本王的令牌借給宗門,真是好大的狗膽!」
成郡王見胡管事眼睛空洞的癱軟在地上,眼睛裏不由的升起一絲厭惡,聲音冷冽的說道:
「今日之事結束,本王必定取爾性命,不,是取爾全家性命!」
胡管事的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剛想求饒就被旁邊的將校上前,一拳打掉了滿口的牙齒。鮮血和着牙齒被胡管事吞下,卡到喉嚨,他只能痛苦的發出嗚嗚好似嬰兒咿呀學語的聲音。
十多個身穿將校服的營正和隊正圍繞在成郡王身旁,隱隱成保護之狀。
「法網,給本王關閉!」
成郡王眼睛裏紫氣浮動,對着空中大聲吼道。
阻礙法網閉合的白蛟得到他的命令,陡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於無形。
而懸掛在空中的法網也開始慢慢的融合,眼見就要合二為一。
一頭頭鬼神憤怒的吼叫着。更有的鬼神試圖用自己的軀體阻止法網的合攏,但是他們註定要失敗了。
一個個鬼神被熾熱的龍氣瞬間燒成飛灰。
他們的行動,註定是飛蛾撲火,註定是螳臂當車。
鬼神們有些絕望的看着空中。
突然,兩隻巨大,長滿絨毛的手臂陡然探出,遮天蔽日的大手撕扯住法網。
熾熱的龍氣好似烙鐵一般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眾人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
那雙巨手快速的收縮回去。
但是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竟然有無數的鬼神好似一顆顆流星衝破法網進入大乾境內。
「流星雨!」
有天真的孩子看着空中,臉上升起純真的笑容。
但是大人們臉上卻流露出難以抹去的憂色。
「哞!」
武道聖人看着越來越多的鬼神從黑洞中衝去,不由的嘴巴大張,胸腔內吸入大量的空氣之後發出雷鳴好似龍吟的吼聲。
「哞!」
「哞!」
「哞!」
武聖的嘴巴大張,口腔胸腔腹腔形成共鳴,一道道音波仿佛漣漪一般向四周擴散開。
一個個鬼神被陡然破碎,化成一道道黑煙。
哞!
武聖再次吸氣,發出巨吼。
不過有趣的是,武聖每次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竟然好似拳頭擊打棉花一般,說不出的沉悶。
「怎麼聲音越來越小了?」
有人看着武聖,一臉詫異的問道。
「難道武聖沒有力氣了?」
漫天的鬼神也是一臉的詫異,眼睛中流露出嘲諷的神色。
但是司徒刑的眼睛裏卻流露出恐懼之色,沒有任何猶豫的向後電射。
站在空中的大儒也是如此,看到眾多鬼神一臉的詫異。他們想不明白,這么小的響聲有什麼好恐懼的。
「噗!」
「噗!」
「噗!」
一棟棟民居的窗戶陡然炸碎,白色的窗紙還有木屑到處飛射,擊打在牆壁上發出噼啪之音。
青石壘成的牆壁陡然開裂,露出一道道黑色裂痕,黑色的口子貫穿整棟建築。
轟!
轟!
一棟棟房屋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化為廢墟。好在裏面的百姓早就逃難,這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房屋倒塌了!」
「這得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讓這些歷經百年風霜,還能堅固如初的建築崩塌?」
看着陡然破碎倒塌的房屋,士卒們心中暗暗的想到。
噗!
噗!
噗!
離武聖最近的十多個家奴以及士卒,面色陡然變得怪異,他們的頭顱好似熟透了的西瓜,陡然炸裂。
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混合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剩下的士卒有些恐懼的看着站立在空中的武道聖人。
武道聖人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愧疚,但是他沒有停止反而更加鼓足力氣,讓怒吼聲變得更具有衝擊力。
「祭品!」
看着頭顱陡然炸裂的士卒,眾多鬼神的眼睛裏流露出嘲諷之色。更有的鬼神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但是他們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因為他們的四周發出一陣陣好似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
眾多鬼神詫異的看着四周,不知什麼時候,穩固的空間竟然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痕。
巨大的吸力陡然傳來,身體瘦小的鬼神不由自主的向黑色裂痕飛去。
嘭!
嘭!
嘭!
一大片不下於幾千頭鬼神被空間的力量撕成碎片,或者是被聲波震碎念頭,變成一堆飛灰。
「萬勝!」
「萬勝!」
「萬勝!」
看着被裂痕吞噬,已經被音波震成碎片的鬼神,站在大地上的士卒都高舉手中的長矛,聲音洪亮的喊道。
剛才有些下滑的士氣陡然變得高昂起來。
「本王要親自擂鼓,為聖人助威!」
成郡王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振奮之色,親自登上鼓車,雙手握緊鼓槌,使勁全身的力量,重重的敲打在牛皮蒙制的鼓面上。
轟!
轟!
轟!
巨大的鼓聲響起,本就士氣高昂的士卒,越發的振奮。
一絲絲軍氣煞氣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條蜿蜒曲折的白蛟。
十幾頭靠近軍陣的鬼神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白蛟的大嘴吞噬。
站在空中的武道聖人見成郡王親自為他擂鼓助威,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喜色。張開的嘴巴以更快的速度吞噬空氣。
他吼出的聲音更加稀小,到了最後更是好似蚊鳴一般!
一片片的鬼神被音波震碎,空間更是出現一道道深邃的裂痕。
眾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隱憂,生恐空間被武聖徹底的打碎。
如果司徒刑知道眾人心中所想,定然會嗤笑一聲。
武聖固然強大,但是還不足打破空間束縛。
只有度過人仙,成為「虛空」高手,才能夠徹底的打破空間的束縛,從而穿梭大千位面。
「我的天吶!」
看着明顯少了一大片的鬼神,司徒刑的眼睛裏流露震驚之色。
「大音若希!」
「大音若希!」
武道聖者的聲音不是變小了,而是實在是太大,大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真是恐懼!」
「武聖強者的戰力真是堪稱恐怖。」
司徒刑瞳孔收縮,一臉的恐懼。其他人也是如此,剛才懷疑武聖體弱的那幾個人,臉色更是蒼白。
武聖這一聲巨吼,也好似耗費了大量的精血,面色有些蒼白的站在空中,雙目如刀的盯着前方。
成郡王站在鼓車之上,利用令旗指揮軍隊絞殺鬼神。
但是他臉上卻沒有任何放鬆的表情,反而有些愈發的沉重。
因為空中的鬼神不見絲毫減少,而且鬼神竟然學會避其鋒芒,他們不再和武聖還有軍隊硬抗,而是變成一個個流星落地大地之上。
或者變成草木,或者變成石塊,或者直接鳩佔鵲巢奪舍人類的驅殼。
「這?」
站在空中的大儒也是一臉的蒼白。
這些鬼神遠比想像中的聰明狡猾。
「一定要將他們如數誅殺,否則必定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成郡王看着眼前的一切,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有些憤恨的踹了躺在地上的胡管事,尤不解氣,從腰間拔出長劍就要把他了結。
嚇得胡管事陡然面色發白,眼睛一翻昏死過去,屎尿更是熏人。
看的成郡王眼中更是不喜。
「王爺,這個胡管事不能殺!」
就在成郡王的長劍將要斬落之時,一個身儒服,留着三縷長髯的中年人急忙走出人群,焦急的說道。
「此事因他而起,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成郡王看着四周倒塌的房屋,還有游離失所的平民,眼睛陡然一紅,有些悲愴的嘆息道。
「此寮固然該殺,但是也不應該王爺來殺。」
「大乾是有律法的,王爺應該將他交給官府,請總督大人,陛下定罪。」
成郡王看了一眼中年謀士,還有四周的表情,最後搖着頭說道:
「罷了,罷了,姑且饒他一條狗命。」
司徒刑看着越來越多的鬼神突破武聖和軍隊的封鎖,好似流星一般落在大地之上。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憂色。
這些鬼神大多都是自然靈,不通人性,最是殘忍。
如果不把他們一網打盡,必定會為禍蒼生。
那個站在空中的大儒也明白這個道理,手中的毛筆凌空寫到:
「孟子曰:「吾善養吾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
寫到一半,他的毛筆再也落不下去,仿佛這篇文章中有着驚天動地的秘密,被天地鬼神所忌。
啪!
就在他想要強行書寫的時候,那柄用美玉雕琢的毛筆竟然憑空折斷。
「哼!」
大儒陳九璋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喜色,用牙齒咬斷手指。
用大儒的白骨為筆,鮮血為墨,繼續書寫。
「阻止他!」
鬼神們發現了他的異象,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瘋狂的撞擊着軍陣。試圖阻止陳九璋書寫典籍。
但是武聖和成郡王豈能讓他們如意?
一個個文字仿佛有某種魔力竟然凌空停滯,字裏行間有着一種浩然之氣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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