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拜見主公!」
隨着韓信的叩拜,蕭何也單膝跪倒,對着司徒刑站立的方向,面色肅穆的說道。
看着蕭何還有韓信的舉動,他們身後的士卒都默然了。
蕭何和韓信在軍中的威望很高,反而身為主公的劉季,因為無賴,因為不學無術等原因,一直以來都被士卒詬病。
今日,韓信和蕭何投靠司徒刑。
他們心中並沒有多少牴觸。
所擔心的,不過是會不會被重用?畢竟他們也算是背主之人。
結果,司徒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打消了眾人心中的顧慮。
蕭何成為了八府內使,掌管八府內政,論權利,已經相當於半個總督。
韓信更是一步登天,封台拜將,這是武者最高榮譽。。。
司徒刑這兩個命令,讓所有人都默然了。
這是多麼大的信任?
所以,就連一直阻路的張全蛋也愣愣的站在那裏,他捫心自問,如果,有人如此待他,他會不會背主?
雖然內心一直在說服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自己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
但是,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鳥擇木而棲,人擇主而事。
「讓開!」
有了司徒刑命令的韓信,心中再無猶豫,站起身形,抽出腰間的長刀,直指張全蛋,眼睛中的決絕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那就是,他徹底的下定決心,一定要投靠司徒刑。
誰敢擋路,就是他的生死大敵。。。。
蕭何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手上的寶劍,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今日,誰敢阻路,誰就得死!
「這!」
「這!」
看着韓信和蕭何兩人的態度,張全蛋的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猶豫。
韓信和蕭何在軍中的地位很高。
兩人的能力更是強悍。。。。
僅憑他自己,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但是,如果讓開道路,又難免陷入不忠的尷尬境地。
不僅是他,他背後的士卒,也是一臉的糾結。。。。
同室操戈!
如果在阻擋,就難免同室操戈。。。
想到即將對昔日的同袍出手,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難過。
「該死!」
「反了!」
「反了!」
「韓信,蕭何,竟然敢造反。。。」
「真是。。。。」
劉季偷偷的看着自己軍營中的變化,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滿臉憤怒的咒罵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等關鍵時刻,蕭何和韓信竟然膽敢背主。
反戈一擊,背腹受敵!
「該死!」
「統統該死!」
「殺!」
「一定要將他們全部誅殺!」
劉季受到了刺激,眼睛頓時變得猩紅起來。全身的氣血更是不停的沸騰,在空中凝聚成一條赤龍的形狀。
手中的赤霄寶劍,受到他情緒的刺激,不停的嗡鳴,好似一頭甦醒的惡龍。
「殺!」
「殺!」
劉季的腳步輕輕移動,準備上前將二人斬殺,以解心頭之恨。。。
不過,走出幾步。
他的身形詭異的停住。。。
眼睛中的憤怒,猩紅更是慢慢的退去,目光多了一絲理智。
「不行!」
「現在將此二人斬殺,只會導致軍心大散。。。」
「而且,不論是蕭何,還是韓信,都是天下少有的俊才,某現在大業未成,就這麼斬殺,着實可惜。。。」
「不如虛言安撫,等大業成就之日,在秋後算賬。。。」
仔細琢磨半晌,將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之後,劉季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陰鬱。
回去,一定要回去!
泗水縣府兵是本官的本錢。
不能就這麼拋棄。。。
想到這裏,劉季沒有任何猶豫的拔高身形,在空中劃出一個好似游龍的身影。
「那是!」
「那是什麼?」
就在眾人心中百轉千回之時,空中陡然出現一道黑影。
一身官袍的劉季竟然在眾人震驚目光中,飛掠而回。並且在眾人的詫異的目光中落地。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場中詭異的氣氛,臉上沒有任何尷尬,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家逆賊!」
「真是該死。。。」
「我泗水縣府兵用命,才有今日的大勝。」
「本官自然會為諸位請功!」
「這!」
「這!」
不論是蕭何,還是韓信,亦或者張全蛋等人,臉上不由的都流露出一絲詫異。
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如此。
難道他就不知人心的變化麼?
「大人既然拋棄我等,獨自逃生,怎麼又突然迴轉!」
眾人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是眼睛中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樣的一位主官,怎麼可能獲得眾人的信賴。
看着眾人冷漠的眼光,劉季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種悲憤的情緒。
他低垂着頭,滿身蕭索的踱步。用一種近乎淒涼的聲音說道:
「本官知道大家在怪。。。怪本官獨自逃生。」
「但是。。。。」
「大家真的都誤會了!」
「本官並沒有逃生。。。」
「只是敵軍勢大,而且他們的目標就在本官。」
「本官離去,只是才能為眾人爭取一線生機。。。」
「現在看來,本官的決定是對的!」
「大家都安然無恙,本官心中甚慰。。。」
劉季不知是真情流露,還是什麼原因,說道最後聲音竟然變的哽咽起來。
周圍的士卒,仿佛是受到這種情緒的影響,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像剛才那麼冷淡。。。
如果司徒刑在此,必定會大聲喊。
影帝!
影帝!
不給一個小金人,對不起劉季此時的表演。
「本官真的不是那種冷血之人。」
「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家能夠更好的活着。。。」
「你們是我的兄弟!」
「本官自然不會遺棄。。。」
看着周圍人的表情變化,劉季的眼睛深處不由的升起一絲得意。
任憑你們如何,終究擺脫不了劉某的手掌。
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着幾分不舒服的感覺,因為他從蕭何,韓信等人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奚落。
呂雉的美麗的眼睛中,更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噁心,仿佛他劉季就是一個臭狗屎。。。。
最讓他感覺糟心的是,他們的眼神仿佛在說,現在,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種眼神,讓他的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僅有的一點成就感也變得蕩然無存。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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