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怎麼可能有鐵背蒼狼?」
聽着身後傳來的動靜,知北縣縣尉牛泓的身體不由的一僵,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鐵背蒼狼好似也知道,他的潛行被牛泓發現,好似子彈一般彈出,血盆大口好似尖刀一般直插他的脖頸。
「好畜生!」
知北縣縣尉牛泓感受到背後的惡風,眼睛裏不由的閃過一絲狠辣。只見他的身體陡然下蹲,鐵背蒼狼的嘴巴陡然落空,身體好似流矢一般在他的頭頂划過。
牛泓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厲色,手掌握拳,好似炮彈一般重重的向上方砸出。
轟!
碩大的拳頭擊破空氣,發出一陣脆鳴!
更重重的砸在鐵背蒼狼的腹部。
鐵背蒼狼是蠻荒中有名的妖獸,他們不僅善於合作,團隊狩獵,更有銅頭鐵背的美譽,平常的兵器根本無法傷害他們。
當然,他們也不是沒有弱點。
那就是柔軟的腹部。
鐵背蒼狼的腹部出奇的脆弱,哪怕是一個沒有武道修為的男子,以巨力攻擊鐵背蒼狼的腹部,也會有可能將他們擊殺。
所以,鐵背蒼狼也有銅頭鐵臂豆腐腰之說。
牛泓常年生活在野外,自然知道此點,所以他才趁着鐵背蒼狼撲殺的時候一拳轟出。
砸在鐵背蒼狼的腹部。
巨大的力量好似洪水一般在鐵背蒼狼的腹部肆虐,內臟瞬間被攪碎。
嗷!
鐵背蒼狼的身軀不由的一僵,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口腔中噴涌而出,還有一些黑色的碎塊。那是內臟被擊碎的表現。
嘭!
鐵背蒼狼的屍身好似枯木一般重重的砸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但是牛泓的眼睛裏並沒有欣喜之色,因為他知道,鐵背蒼狼是不會單獨行動的。在這裏遇到鐵背蒼狼,也就意味着四周必定有一個狼群。
嗷!
嗷!
嗷!
正在四周搖曳追捕獵物的鐵背蒼狼突然好似感覺到了什麼,竟然同時停住了腳步,頭顱扭轉看着牛泓的方向發出憤怒的嘯聲。
「不好!」
「被發現了!」
「鐵背蒼狼最是團結,而且報復心極重,自己剛才打死了一條蒼狼,必定會遭到報復。」
想到這裏牛泓的臉色不由的變得蒼白。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身形好似炮彈一般轟出,在地上留下一道塵土組成的長龍。
轟!
轟!
轟!
一頭頭鐵背蒼狼也好似發現了正在逃逸的牛泓,發出一聲憤怒的吼聲,身體好似機車一般驟然啟動。
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
。。。
轟!
牛泓的身體好似猿猴一般在山野之間攀爬,他身上威風凜凜的盔甲早就破碎,而且手背處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
「真他媽的晦氣!」
「這裏又不是蠻荒,怎麼可能有大族群的鐵背蒼狼!」
「這運氣實在是。。。」
牛泓爬到一棵幾人合抱的參天巨樹之上,看着遠方留下一地屍體,慢慢退卻的鐵背蒼狼,有些慶幸,又有些抱怨的說道。
「幸虧老子機警,對四周的地形又很是熟悉,否則還真這些畜生包了餃子。」
啪!
就在這時,牛泓腳下好似成人大腿粗細的樹枝竟然發出斷裂的聲音。
牛泓的身體沒有了支撐陡然下落,好似鐵塊一般砸向地面。
牛泓聽着耳邊傳來的聲音,他的眼睛不由的一縮,全身肌肉更是繃緊,他本能的伸出自己的大手抓向樹幹。
嘭!
牛泓的手掌重重的擊打在樹幹上,他也借來了一絲力氣,下落的趨勢陡然一滯。
但是還沒等他眼睛中流露出輕鬆之色,空中就有一隻好似蒼鷹一般的大鳥對着他伸出了銳利的鳥喙。
啪!
牛泓的身體陡然下滑,蒼鷹堅硬的鳥喙重重的啄在樹幹之上,
那棵生長不知幾百年,經歷過無數風霜,全身磨礪好似鋼鐵一般堅硬的樹幹,竟然被這個鳥喙輕易的啄出一個大洞。
如果是人的血肉之軀,後果可想而知。
「鐵翼蒼鷹!」
「這種鷹不是應該生活在蠻荒中心位置麼?」
「這裏怎麼會有?」
「而且,鐵翼蒼鷹不是飢餓的時候,是不會攻擊人類的。」
「這是怎麼回事?」
牛泓看着在空中盤旋,隨時可能下撲的鐵翼蒼鷹,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正在這時,空中一個被枯草干枝搭建的鳥巢從樹幹上落了下來,幾隻還沒有孵化出的鳥卵跌落。
牛泓的臉色陡然變得僵硬,有些恐懼的看着樹幹。
原來,他剛才的一掌竟然非常湊巧的砸在鐵翼蒼鷹的鳥巢之上,也正是一掌讓鳥巢傾覆。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啾!
鐵翼蒼鷹看着跌落的鳥巢,不停的發出悲鳴,然後好似轟炸機一般俯衝,好似刀鋒一般銳利的鐵翼拍打。
「誤會!」
「真的是誤會!」
看着暴怒的鐵翼蒼鷹,牛泓的臉色陡然變得古怪起來,這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吧?
剛擺脫鐵背蒼狼,這又遇到了一個護巢的鐵翼蒼鷹。
不過,現在不是他考究的時候,暴怒的鐵翼蒼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的速度極快,而且兩根翅膀好似刀片一般銳利,只要被他們掃中,必定會頭斷血流。
。。。
「該死的!」
「這裏怎麼會有獨角蛇!」
。。。
「該死的!」
「今天是怎麼了?」
「那裏來的蠻牛??」
。。。
逃命!
逃命!
逃命!
全身鎧甲破碎,衣服被撕成碎片,說不出狼狽好似乞丐一般的牛泓不停逃命,最令人感到詭異的是,不論他如何的小心小心在小心,總是會出現一些小的狀況。
這些小的狀況,必定會觸怒一個或者數個實力強大的妖獸。
在這些妖獸的追逐下,他早就偏離了以前制定的路線,在山林瀑布之中暈頭轉向。
到太陽西落之時,他才豁然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
最可怕的是,在他的不遠處,竟然亮起數十個好似鬼火一般的眼睛。
「妖獸!」
「而且還是數量不少的妖獸!」
「不過這些妖獸卻十分的克制,並沒有立即撲殺。」
這種情況也讓牛泓多少有些心安,並且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急忙補充體力。
回想今日的遭遇,牛泓的臉上掛滿了苦澀。
慘!
實在是太慘了!
今日的好運氣好似已經全部被用光,很多事情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卻透着詭異,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整個天地對他都一種深深的惡意。
真是倒霉透頂!
「丟他老母!」
「怎麼這麼多畜生!」
「都是披毛帶角之輩。怪不得不的聖人教化。。。」
心中充滿了抑鬱之氣的牛泓,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形,伸出手指着不遠處的幽光,怒聲罵道。
「人類!」
「本想招待一下你這遠方的客人,沒想到你竟然膽敢侮辱妖族。」
「今日必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藏在烏雲中的月亮有些嬌羞的露出婀娜的身姿,大地上也重現光明。
牛泓藉助月亮和星星的微光,發現這才在妖獸的上方,竟然端坐一個身材婀娜,面如寒霜的少女,她手中拿着把純銀打造的酒壺,還有一個好似寶石雕琢的酒杯。
正如她剛才所說,她正在準備招待牛泓這個原來的客人。
但是沒有想到,牛泓竟然辱罵妖族。而且言辭十分的難聽。
「。。。。。」
牛泓看着隨着少女命令,全部站起,流露出攻擊姿態的妖獸。他內心無比的崩潰,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麼才好。
最後只能滿臉絕望,希冀的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酒壺,跑了整整一日,水米未進,他是真的想要喝上幾口。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切都因為他的話永遠變成了奢望。
艱難的將自己頭顱扭了回來,吞咽了一口唾液,牛泓的身體好似子彈一般彈出,數十頭妖獸發出憤怒的吼聲,緊隨其後。
好似跗骨之蛆,不停的撕咬。
「丟他老母!」
「實在是太衰了。。。」
牛泓眼睛赤紅,鼻息粗重,好似蠻牛一般在荒山野嶺中奔逃,幾十頭妖獸緊隨其後,隨着動靜的變大,時不時有新的妖獸加入,牛泓背後的妖獸竟然有越絕越多的趨勢。
。。。
司徒刑短租在文案之前,處理着一份份文書。
這些文書都是軍營中的公務,牛泓實在是太過懈怠,導致很多公務堆積。
不過,這也讓司徒刑對軍營事物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
楊壽挎着寶刀,立在司徒刑的身前,好似護衛一般,樊狗兒,司徒府的武士還有北郡遊俠兒好似大網一般撒出,將整個中軍大帳團團圍住。
別說牛泓一人,就算整個大營譁變,憑藉他們手中的力量,也足以保護司徒刑突圍而出,如果結合地形的優勢,甚至有可能將這些士卒全部殲滅。
這就是武者的厲害之處。
一個武徒能赤手搏殺十人!
一個武師能夠赤手搏殺百人!
像楊壽和樊狗兒這樣的先天武者,就算被千人圍住,也能夠突圍而出。
楊壽看了一眼正在燈光下批改公文的司徒刑,嘴巴輕微的顫動,好似有話要說。但是最後他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
「你有話要說?」
司徒刑的頭顱並沒有抬起,但是他對大帳內的一切卻好似了如指掌,就連楊壽的表情變化也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大人!」
「牛泓那裏真的不需要處理麼?」
楊壽頭顱低垂,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有些隱晦的說道。
司徒刑抬頭詫異的看了一眼楊壽,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陡然翹起,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的說道:
「不用!」
「因為已經處理過了。。。」
楊壽眼睛中流露出茫然之色,據他所知,樊狗兒等人都在軍營之中,他更是守衛在司徒刑身邊,寸步未離,他實在想不到,究竟何人能夠去處理牛泓。
難道是白猿?
想到今晚和士卒們喝酒,全身醉醺醺的白猿,他不由的將這個想法拋出腦海。
不可能的!
那麼這些人都不可能出擊,究竟是何人幫司徒刑處理的?
司徒刑見楊壽眼睛中流露出狐疑之色,也沒有解釋,只是輕輕的搖頭。
氣運之說玄之又玄!
就算他和楊壽解釋,他也未必能夠明白。更何況這裏面還涉及他最大的秘密,那就是法家的身份。
好在,楊壽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見司徒刑不願意多說,他就緊閉嘴巴,好似木樁一般站在那裏。
李陵和薛禮看着高升的月亮,還有黑漆漆的山林,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苦澀之色。
這個牛泓實在是太狡猾了。
做了很多佈置,就算他兩人聯手追擊,也沒有見到他的蹤影。
就在兩人準備放棄之時,薛禮的眼睛不由的圓睜,臉上更是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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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現在還不是很肥,但可以好好的養一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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