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景盛南站在公交車站的雨棚下,靜靜等魚兒上鈎。
景盛南視線朝着對面科技園區的高樓,目光卻有些遠,是正在回憶着什麼的模樣。
她是想到了前世的姐姐。
前世,姐妹倆都有着令人嘆息的遭遇。
姐姐景碧華從小成績優異,未曾經歷中考、高考、考研,靠着一路保送,最後在harvard攻讀完分子生物學的博士學位。
完成學業後,她28歲歸國,在國內最好的生物研究所工作。
然而一回國,姐姐就被父母逼婚,嫁給了生物製藥公司的老闆劉潤則,也就是姐夫。
婚後姐姐為了事業一直不肯生育。
但是婚後一年——算起來應該就是這一世現在這個時間點不久後的幾個月內,她卻檢查出來意外懷孕了。
最開始姐姐不肯生子,堅持流產,但不知為何,後來姐姐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重新出現時,肚子已經很大,無法正常流產。
現在回想起來,姐姐這麼嚴謹的人會意外懷孕,必然是有什麼原因的——比如與那個山參盒子裏的兩種藥有關。
而懷孕初期,姐姐莫名銷聲匿跡而導致無法正常流產,也很有可能是因為姐夫劉潤則用了什麼手段控制了姐姐的行動。
姐姐無奈生產下一名女嬰——且因為生育耽誤了教授級職稱的評比。
而這並不是最終。
劉潤則家的老人思想傳統,認為只有男孩才算血緣的傳承,女孩不能算。而劉潤則同樣有這樣的思想。
於是姐姐被逼着繼續生孩子,確切地說,被逼着生兒子。
可惜的是,姐姐一連生了三個,全是女嬰。
姐姐誕下第三個女嬰後,劉潤則已經被磨得沒有耐心,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而那女人則生了一個兒子。
與此同時,劉潤則早已經用手段獲得了姐姐手上的幾項生物專利。
劉潤則將已經沒有價值的姐姐拋棄,娶了新的女人。
姐姐雖然有很高的學歷,但卻比不過劉潤則生意人精明。
離婚後,她沒能拿到一分錢的賠償——甚至沒拿到本應該有的那一半夫妻公有財產。
而事業方面,也因為接連被逼迫生育,幾近荒廢。
一夕之間,這個天之驕女變得一窮二白、一無所有。
景盛南永遠記得前世那一日,她陪着姐姐搬着行禮,離開姐夫家時的場景。
那天天氣很陰沉,漂亮的小別墅也因為天色原因,晦暗無光。
三十多歲的姐姐看起來十分蒼老,外貌如同四五十歲,她穿着單薄的衣服,拎着一個很小的包,而這個很小的包就是她的全部家當。
而劉潤則和他新娶的女人站在門口,趾高氣昂地、滿臉嘲諷地看着姐姐離去。
景盛南永遠不會忘掉,姐姐曾經驕傲的腦袋,當時是如何頹然地低着。
而今世,她決定要保護姐姐的驕傲,她不會再讓天之驕女低到塵埃里。
想到此,景盛南的餘光瞥到了路邊積水的倒影里,有男人撐着傘走近,而男人手裏拿着一個小包。
來了。
景盛南藏好眼底的冷意,面上擺出着急而無奈的表情。
&南?還沒等到車嗎?」
景盛南聞言,回過頭,看到姐夫劉潤則,有些驚訝地問道:「咦,姐夫?你怎麼出來了?」
劉潤則抬了抬手中的小包,說道:「喏,給你送包來了,怎麼這樣粗心?都忘了把包帶走。」
景盛南「哎呀」一聲,紅了紅臉,說道:「我急着回家,就給忘了。結果到現在都等不到車,不要說公交一直沒來了,連出租車都沒有等到一輛呢!真是倒霉。」
&雨天確實是這樣的。」
劉潤則一邊說着,一邊走近景盛南——景盛南的臉還是紅着。
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他這麼想着。
劉潤則居高臨下,正好可以看到景盛南襯衫領口內勾人的起伏,微微露出端倪的藍色文胸蕾絲花邊也很清純漂亮。
他忍不住地、狀似隨意地、自以為很自然地,又與她貼近了一點距離。
靠近一點後,他能更清楚地看到她雪白的引人遐想的胸口,以及隱約聞到一點點沁人的香水味。
他注意到景盛南的臉似乎更紅了一點,甚至有些侷促地用手將髮絲挽到耳後——她的手也很漂亮,指甲是粉嫩卻亮晶晶的。
仿佛從髮絲到指尖,都散發着青春美好的氣息。
真是一個尤物。
於是他問道:「盛南,等不到車的話,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家?」
景盛南心底暗笑,面上卻躊躇着說道:「可是,姐夫你還沒有下班吧?工作不要緊嗎?」
劉潤則腦內飄過辦公桌上堆疊着的文書,但在看到眼前女孩水汪汪的漂亮眼睛時,腦內的文書全部消散一空——她的眸子裏帶着隱約的期待呢。
&事的。」他笑着說道,「讓你在雨里苦苦等車的話,我這個姐夫豈不是太失職了?」
&夫你真是太好了!」景盛南開心地抱住劉潤則的手臂,仰起頭看他,笑靨如花,說道,「真是羨慕姐姐有這麼好的老公呢!」
隨着抱手臂的動作,景盛南柔軟的胸脯蹭過劉潤則的手臂。
劉潤則感覺自己的心上猶如被人用羽毛划過,帶起一陣愜意的瘙癢。
他低頭,笑着與她對視,發現她的雙眸那麼亮,就像有星光灑在裏面。
&我們去車庫吧。」
&夫最好了!愛死你了!」
景盛南說着,又放開了他的手臂,略微退開一點距離,俏皮地衝着他笑。
啊……放開了……
他無意識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臂,發現自己有點失望。
兩人一前一後往車庫走去。
景盛南跟在後面,看着前方走着的高挑男人,微微勾了勾唇。
看得到吃不着,給一點甜頭又立刻退開,這種像是被人吊着的感覺,是不是覺得很難受?
劉潤則去車庫取車,景盛南則在入口處等着他。
景盛南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淡色口紅,給嘴唇又補了一層顏色不很明顯的口紅。
雖然這種淡紅色塗在嘴唇上不明顯,但是……塗在白色的東西上可明顯了呢。
很快,姐夫就開着他那輛銀灰色的跑車出來,景盛南很乖覺地坐到了副駕駛座。
兩人一路聊着天,車內的氛圍很輕鬆愉快。
&南你今年高三了吧?聽爸媽說你要考藝術學院?」
&呀,十二月底就要藝術聯考了呢。」
&來成了大明星,可別忘了讓姐夫沾一沾光哦。」
景盛南微微嘟了嘟嘴,說道:「姐夫哪裏需要沾我的光?姐夫一個大老闆,手底下管着這麼多人,人脈又廣,將來說不定是我需要姐夫幫忙呢。」
劉潤則被暗中吹捧了一番,有些飄飄然的舒坦,心想,兩姐妹怎麼一個性格這麼差,一個卻這麼討人喜歡?這落差也太大了。
他從反光鏡上看到景盛南嘟嘴的樣子,嘴唇粉嫩飽滿,像一朵等人採摘□□的花……
劉潤則皺眉,自己在想什麼?怎麼有旖旎心思了?怎麼開始的?
景盛南瞥一眼劉潤則的表情,恩?反應過來了?
反應過來了也沒用,心思起了,可不是靠理智就能壓下去的。
她不動聲色地從小包里拿出一根牙籤,一邊注意沒讓劉潤則發現,一邊對着右手邊的安全帶插槽,將牙籤塞進插槽側面的小孔,輕輕旋了幾圈後,又將牙籤拿出來放回包里。
這個時候,車也停了下來,到景盛南家樓下了。
&姐夫,我就走咯,今天謝謝你啦!」
景盛南說着,要把安全帶鬆開。
&怎麼回事?」
景盛南按着安全帶的鬆開鈕,卻沒有反應。
劉潤則莫名:「怎麼了?」
她轉頭向劉潤則求助,羞赧中帶着着急:「安全帶好像卡住了,我松不開……」
&全帶卡住了?」
&姐夫你不信自己看。」
劉潤則向右側過身,俯下腰,貼着景盛南身前,去看安全帶的插口。
兩人一時間靠得極近,秋裝布料並不厚實,溫暖的貼合在一起,熨帖出的溫度一路飆升,劉潤則感覺被貼到的皮膚火辣辣的。
鼻尖所能聞到的,皆是女孩身周的馨香,一種甜甜的、帶着奶香氣的、引人犯罪的香味。
耳邊所能感受到的,是女孩有規律的吐息,那吐息觸碰到耳廓,讓耳廓的血管激動地迅速擴張。
更不用說他能感受到女孩微微被壓住的柔軟胸脯了。
景盛南輕輕地、慢慢地說道:「姐夫?安全帶怎麼了?」
語調和聲音真是好聽……
劉潤則不動聲色地讓自己冷靜一點,而後花了不少力氣才把安全帶從插槽拔了出來,使的都是蠻力,使力間兩人的身軀貼得更緊,他甚至能聽到衣料摩擦的聲音。
他居然有點感謝壞得突然的安全帶。
安全帶被鬆開後,劉潤則直起腰,兩人的身體終於分開。
劉潤則看到景盛南的臉紅得像是能滴下血來,頭髮也因為剛才的事件,而微微凌亂。
儘管髮型有些亂了,但居然亂得很勾人,七分的清純中有三分嫵媚相,就像是精確計算好的一樣。
&姐夫,我走咯!」
景盛南打開車門要出去,回頭與劉潤則打招呼,眼風瞥過他白色襯衫右肩處擦到的紅暈——雖然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唇形。
&快回去吧,下雨天別感冒了。」
&啦,姐夫真操心。」
景盛南笑着走出車,對着劉潤則揮了揮手,然後就小跑着上樓了。
劉潤則目送景盛南離開,直到確信她已經進樓,才拿手按在左胸膛上。
竟然跳得有些快。
劉潤則有些心亂,乾脆也不回公司了,徑直回了家,打算洗個澡清醒一下。
然而在浴室脫衣服時,他看到了右肩上的模糊的淡紅色唇印。
這是剛才拔安全帶的時候留下的?
劉潤則看着那個唇印,聯想到那兩瓣紅唇的優美形狀。
那嘴唇是怎樣無辜地擦過自己的襯衫?又是怎樣楚楚可憐地留下優美的粉色痕跡?
那抹模糊的唇印上,甚至能看到隱約的嘴唇紋理。
美麗女孩的模樣瞬間又擠入他的腦海。
她的每一舉每一動,都是如此地讓人血脈僨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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