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
白老闆嘆了一口氣,有些疲累的靠在我身上。
「嗯!」
我點點頭,擁着白老闆進屋,事情馬上就要有一個結構了。
胡家已經知道了小姨的下落,更是知道了我的猜測,對於他們來講,這便已經足夠了。
鄭家集是仙家禁地,可不是人的,馬博言那個出馬世家子弟不過是第一波,之後還會有人接連不斷的到來。
「睡吧,能這樣安靜睡覺的機會不多了!」
我擁着白老闆,緩緩閉上了眼睛。
「嗬嗬!」
我和白老闆是被一陣劇烈的喘氣聲驚醒的,爬起來的一瞬間,我將燈打開,同時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一張猙獰的臉映在窗戶上。大張的嘴中發出粗糲的喘氣聲,是馬哥。
「來啊,來啊!」
看到我們起來,馬哥對我們招招手,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種神秘感。好似要將我們的魂勾走。
「跟在我後面!」
我捏了捏白老闆的手,率先下地。
「嗯!」
白老闆如同小媳婦一般,安靜的點點頭,跟在我身後,走出了房門。
「弟兒。跟哥去提親啊,咱不是說好了嗎?」
馬哥站在窗下,緩緩的轉過身,將整個身體露了出來。
在他的腳下,是兩個籮筐。裏面塞了兩個麻袋,一股血腥氣從裏面滲了出來,充斥在整個院子內。
「弟兒,這是哥準備的聘禮,走啊!」
馬哥咧嘴一笑。乾枯的嘴唇裂開了一道口子,滲出了一絲黑紅色的鮮血。
說完,他挑起兩個籮筐,在前面帶路,向着馬家大院走去。
我張了張嘴,剛想問他新娘子在哪,白老闆拉了我一把,對我搖了搖頭。
我把話咽回去,馬哥的狀態明顯不對,現在激怒他,他說不定干出什麼來,跟上去看戲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我突然想起周大麻子晚上時意味深長的話,他讓我看戲便可,是否代表着,是馬哥演的這場戲?
跟在馬哥身後,來到馬家大院時,我再次愣住了。
院門口掛着兩個紅燈籠,燈籠上面貼着喜字,很明顯,這是結婚用的。而且是給馬哥結婚用的。
就在幾個小時前,老馬頭還因為這個差點把馬哥打死,怎麼幾個小時的功夫,便全都變了。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着馬哥走了進去。
院子內一片通紅。老馬頭和小姨端坐在正中間,身前是穿着大紅色喜服的秦紅蓮。
「蓮蓮,我來了!」
馬哥用一種虛幻的語氣叫着,提着兩個籮筐,來到了小姨的跟前。說道:「大娘,這是聘禮!」
他一邊說,一邊將籮筐內的麻袋提起,將裏面的東西倒入籮筐,擺在了兩人的面前。
「草!」
即便是早有準備,看到籮筐內東西的一瞬間,我還是沒忍住,蹦出了一個字。
兩個籮筐,一共是六顆人頭,正是馬家僅存的那六個。
至此。始終跟着老馬頭幹事的十二個嫡系全部死了。
「大娘,聘禮怎麼樣?」
馬哥微微躬腰,指着籮筐裏面的人頭問道。
「很好!」
小姨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滿意的點點頭。
我更加看不懂了,馬家一共就這麼點人,現在全死了,一旦胡家來人,他們怎麼抵抗。
小姨和秦紅蓮想幹什麼,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一點。就算是她們預謀的計劃實現了,也別想逃出鄭家集。
胡家明面上派了馬博言三個人過來,可不是人的存在他們到底派了多少,根本沒人知道。
小姨和秦紅蓮都不是什麼視死如歸的人,她們的私心很重。根本不可能為她人作嫁衣裳。
所以我越來越看不懂,她倆到底想要幹什麼?
弄垮了馬家,對於她倆根本沒什麼好處,更何況還有祠堂在,一旦老馬頭受到刺激壓制不了那些陰牌。鄭家集一個活人都不會剩下。
「拜天地吧!」
小姨指了指身側的秦紅蓮,再次開口了。
秦紅蓮挪着小碎步,和馬哥並排站在一起,一拜天地,對着天躬了躬身;二拜高堂,對着小姨和老馬頭深深的一躬;第三拜,夫妻對拜,兩人深深的躬下身,只要這一拜完成,按照傳統習俗,他們便是夫妻。
「滾!」
原本呆滯的老馬頭這時突然反應了過來,一腳踹了出去,將馬哥踹到在地,第三拜沒拜成。
「恢復過來了?」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老馬頭在最後關頭清醒了過來。
「大爺。你還是不准嗎?」
馬哥咬着牙問道,眼中的那抹瘋狂再次湧現出來。
「我准你大爺!」
老馬頭咬着牙罵道,手卻突然掐向了身側的小姨,寒聲道:「你們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我一愣,老馬頭身上不是有銀花草的味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醒來,這等於是完全打亂了小姨的計劃。
小姨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臉更是被憋成了豬肝色,雙手無力的揮舞着,想要從老馬頭的雙手中掙脫出來。
「你不讓老子結婚。老子便讓你死!」
馬哥從地上爬起來,徑直衝向了老馬頭,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一把刀,一刀捅入了老馬頭的身體。
「咳咳!」
老馬頭僵硬的轉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裏卻嗆出了一口血。
「讓你罵我,讓你打我,明明有錢,每個月只給我那麼一點零花,你是我大爺啊。有你這麼對待侄子的嗎?」
馬哥好似瘋了一般,瘋狂的捅着,眼中的瘋狂之色越來越重。
老馬頭掐着小姨的手漸漸鬆開,臉上還保持着那麼一抹震驚,他可能到死也不相信。他自己的侄子為什麼會捅死他。
我也想不明白,馬家的人為什麼要死,而且正好是十三人。
「他死了,我們可以夫妻對拜了!」
放開已經死透的老馬頭,馬哥拎着還在滴血的刀,走向了秦紅蓮,想要和她夫妻對拜。
秦紅蓮僵硬的向前邁出一步,蓋着紅蓋頭的腦袋一點一點的向下彎。
「你們不能對拜!」
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大門處的兩個紅燈籠突然熄滅,馬博言走了進來。
「誰阻止我,我就殺誰!」
馬哥愣愣的轉頭,那抹瘋狂再次浮出。
「小心!」
白老闆拉了拉我,和我一起退到了一邊,和我一起看大戲。
這一次,才真的是一場大戲。
可從一開始。我便看的稀里糊塗。
馬哥是怎麼連殺六人的,又是怎麼把他們的頭割下來的,我一無所知。
還有秦紅蓮,她怎麼突然間便穿上了那套大紅色的喜服,我根本不得而知,一切好似早就被安排好了。
最令我詫異的是老馬頭,他們馬家是守陵人,按照他的說法,他們守着將軍墳,至少也有數百年了。怎麼一點後手也沒有。
還有祠堂,裏面可是有數百塊陰牌,別的我可能不清楚,可經歷了趙紅軍那次事情,我很清楚,一旦主人死了,那麼陰牌也會失去控制。
可現在,祠堂安靜的很,沒有任何的變化。
小姨和秦紅蓮是一夥的,她們背後的勢力我雖然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們想在東北發展,離不開仙家的支持,可現在這麼幹,以後還怎麼在東北立足。
「我殺了你?」
馬哥這時瘋了一般的沖向馬博言,手裏是那把還在滴血的刀。
「哼!」
馬博言好似看傻逼一般看着馬哥,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只是微微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擊。
「終於開始了!」
小姨這時突然喃喃了一句,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人也向着祠堂走去,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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