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上門了!」
見到我們,曹麗根本沒問我們來幹嘛,而是皮笑肉不笑的讓出可容一人通過的身位,那雙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我身後的姜春光。
「大師!」
姜春光又被嚇癱了,我有點頭疼,他膽子這么小,是怎麼挖墳挖了三年的?
「走!」
我把他提起,拎着他走入大門。
曹麗抱着肩膀,踩着高跟鞋跟在我們身後,鞋跟踏在水泥鋪的小路上,發出咔咔的聲響。
鞋跟每落下一次,姜春光都會哆嗦一下,隨着咔咔聲,院裏的狗也老實了很多,趴在狗窩裏捂住腦袋不吭聲。
一樓是客廳,我們進來時曹家兩夫婦正坐在沙發里看電視,理都沒理我們。
「坐吧!」
曹麗指了指沙發,便站在門口抱着肩膀看我們。
「大師!」
姜春光都快哭了,縮着脖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坐!」
我朝沙發努了努嘴,率先坐了上去,順便向沙發上的曹家兩老問了個好。
「呵呵!」
倆人對我僵硬的笑了笑,便馬上轉過頭,眼睛緊盯着電視,只不過姿勢有點不對。
這是他們自己的家,想怎麼坐怎麼坐,可這倆人腰板挺得溜直,特別是老頭,明顯有點撐不住了,還在那硬撐着,不敢向後靠。
「怎麼,故意送死來了?」
曹麗將目光對準了姜春光,同時向後靠了靠,堵住了門。
「叔叔,阿姨?」
我沒理她,更沒理被嚇的癱在沙發里的姜春光,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老兩口身上。
兩人哆嗦一下,裝作沒聽見,繼續看電視。
曹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踩着高跟鞋來到沙發前,從背後將手搭在老兩口的肩頭,嬌聲說道:「爸、媽,客人問話呢,你們怎麼也不回人家啊?」
這話一出,老兩口僵硬的轉頭,對我點點頭:「好,好!」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我指了指兩個老人問道,他們現在的狀態明顯不對。
「你不是所謂的大師嗎,我做沒做手腳,你自己看不出來嗎?」曹麗冷哼了一聲,悄然橫移一步,手指沿着沙發來到了姜春光的上方。
「別,別!」
姜春光和一個受驚的兔子般,一下子從沙發上躥起,驚恐的看着曹麗。
「膽小如鼠,還不如他!」曹麗冷哼了一聲,輕輕點了點臂彎,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趴了一隻死老鼠。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今天算是白來了,她的確沒在那老兩口身上做手腳,他倆只是單純的害怕曹麗。
「走吧!」
我對姜春光努努嘴,他立馬趕過來,藏在我身後,根本不敢抬頭。
曹麗沒阻攔,只是抱着肩膀盯着姜春光看。
可直到離開曹家大院,曹麗也沒追出來,放任我們離開。
上了車,我沒急着離開,而是仔細打量起坐在副駕駛的姜春光,我能感覺到,曹麗對他起了殺心,可他是一個普通的挖墳小賊,曹麗為什麼盯着他不放?
「王大師,你別這麼看我,我怕?」姜春光向後縮了縮,跟個娘們一樣。
「滾蛋!」
我沒好氣罵了一句,轉身坐正,開車回店。
「這兩天你在店裏呆着吧,別亂走了!」
回到店裏,我想了想說道。
曹麗想要殺姜春光,我不可能讓她如願,只要呆在店裏,我便能保證他的平安。
「行,我保證不亂走!」
對於這個要求,姜春光滿心歡喜的答應下來。
把他留在前屋看店,我轉身向後屋走去,青青離開快一天了,還沒消息,我打算試試,看看能不能和她聯繫上。
燒香倒酒,青青沒出來,反倒把春華姐招了出來。
「今天怎麼樣?」
春華姐一出來,便貪婪的吸了一口煙氣。
我簡單說了一下今天的情況,春華姐笑了笑,說根本不用去曹家那打聽情況,她有辦法。
「什麼辦法?」我好奇的問道。
「曹家辦陰婚,還換了婚,這個主意肯定不是他們自己想出來的,會看事的一共那麼幾家,挨家打聽打聽不知道了!」春華姐得意的說道。
我揉了揉鼻子,小姨要是在,還可以打聽打聽,可我和他們根本不熟,我熟悉的基本上都是盜賣殯葬用品的商販。
「你不熟,我熟啊?」春華姐捂嘴輕笑,那神態和以前的小姨一模一樣。
「說吧,什麼條件?」我嘆了一口氣問道。
春華姐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腦門,嬌聲道:「咱倆這關係,姐姐還能和你提條件?」
「別的不用,把你收取的那些首飾給我個三五件行!」
話音一轉,春華姐便提出了條件。
「有點多是吧?那三件,三件還不行?兩件,不能再低了!」
見我瞪她,春華姐不斷降低條件,最後改為了兩件。
其實我不是心疼那些東西,而是不知道春華姐要那些收拾幹什麼?
那些首飾沒什麼值錢的,或是一個發卡,或是一根紅頭繩,或是一張糧票,都是最普通的東西。
「我給你三件,你告訴我那些首飾有什麼用?」我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可以!」
春華姐沒在跟我討價還價,很痛快的接受了條件,這是她和小姨的最大分別,如果小姨在這,非得和我爭論半天。
小姨太貪,不懂得適可而止。
「樂樂,別看那些東西不值錢,可那也只是在你的眼中!」春華姐語重心長的說道。
一邊說,她一邊將頭上扎着的一根皮筋拿下來,說道:「你看,這根皮筋還是當年那個沒良心的送我的,可惜我沒福氣,沒等嫁過去,香消玉損了!」
說道最後,春華姐還拽起了詞,一副悲春傷秋的模樣。
我瞪着眼睛沒說話,還是沒懂她什麼意思。
「如果說我身上什麼東西最重要,是這根皮筋!」春華姐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問道:「懂了嗎?」
「懂了!」
話說到這,我要是還不懂,那我真是傻子了。
每一個來店裏交易的陰客,拿出的都是他們認為最重要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往往跟了他們很久。
如同春華姐的那根皮筋,這麼多年下來,一直跟着春華姐,又是接受香火供奉,又是受到春華姐陰氣的滋養,已經有了一絲法器的雛形,甚至比一般的桃木劍什麼的還要好使。
我揉了揉眉心,我一直沒在乎過這些東西,前一陣倒是統計了一下,不過只是把一些值錢的東西挑了出來,剩下的都當做垃圾放在了一邊。
「等我!」
我扔下一句話,風風火火的跑到前屋,取出了五件,回來後交給春華姐道:「我給你五件,三件是你的報酬,剩下的兩件當做活動經費!」
「好,好!」
春華姐笑的嘴都合不上了,拍着胸脯讓我放心,這事包在她身上,她一定為我辦的漂漂亮亮的。
「那我等你!」我笑着說道。
春華姐嘻嘻笑着,將那五件首飾放在供桌上,把其中的三件放在香爐內,這才鑽入供桌內消失不見。
「累死我了!」
晚上八點,春華姐自堂單內鑽出,大喊着讓我上香上酒。
「怎麼樣?」
我一邊燒香,一邊問道。
「姐姐出馬你放心!」
春華姐拍着胸脯說道,又吸了一口煙氣,呼吸平穩了之後,說有了頭緒。
給曹家看病的是一個出馬仙,不過不是傳統的胡黃白柳灰那五大仙堂,而是清風堂。
所謂的清風堂,是鬼堂,堂口的堂主是一隻百年老鬼。
「樂樂,姐姐和你說,這只是表象,那隻老鬼和胡家有關,這事胡家脫不了關係!」春華姐臉色一正說道。
「胡家?」
我心裏一動,想起了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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