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頭看了一眼,頓時愣在了那裏。
女人的身材很好,前凸後翹,頭髮黑長直,順着右側順柔的垂下,正好擋住了她的右半邊臉。
她交過錢取票後,一眼將視線投了過來,笑意然然的向我走來。
「白、白老闆!」
我磕巴的叫着,完全沒想到,上車的會是她。
既然她來了,那麼其他幾大家呢?
「能和我換個座嗎?」
她徑直走到我身邊,笑着問坐在我旁邊的男乘客。
「可以!」
男乘客給了我一個眼神,那意思很明顯,你小子有艷福了!
可這他媽根本不是什麼艷福!
白老闆一屁股坐下來,半邊身體壓着我的胳膊,頭也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小聲說道:「我說過了,會來找你的!」
「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我有些不自然的向里靠了靠,儘量裝作不認識她。
「你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別說是一張人皮面具了!」她輕笑一聲,捏了捏我的胳膊。
「不用擔心,那些廢物沒跟來!」
見我向外望,她又說道。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我被她弄得有些沒招,有些無奈的問道。
「我要陪你回家啊!」
她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眯起了眼睛,呢喃道:「身為你的二房,我怎麼能不去見大房呢?」
「白老闆,你別鬧了!」
我被嚇到了,以她的性格,真的和我回了東北,那還不得翻了天!
「叫我羽墨!」
她抬起頭,將我的頭扳過去,和她對視。
「羽墨!」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叫了一聲。
她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將頭靠在我的肩膀。
很快,我的身側便傳來了一陣悠長的呼吸聲,她睡着了。
我欲哭無淚,不明白她為什麼盯上我了!
不提別的,單單是一個黑寡婦的名號讓我壓力很大,更何況她的性情變化無常,說翻臉翻臉!
萬一什麼地方惹的她不高興了,她弄好還好,弄張茉和大傻怎麼辦?
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我根本甩不掉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巴緩緩的駛動,不時顛簸一下,白老闆睡得很沉,露在外面的半張臉光滑細膩,透着一股晶瑩。
中午時分,大巴在一個休息站停了下來。
休息站不大,是一排平房,其中有一間小賣店和一個廁所。
「走吧,我們下去轉轉!」
白老闆睜開眼睛,抻了抻胳膊,拽着我向下走。
我咧咧嘴,只能順着她向下走。
「給!」
剛下車,白老闆遞過來一個手機,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打電話報平安啊!」
白老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不用!」
我比誰都想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可是用她的手機,我不踏實。
「你不打,我幫你打!」
白老闆笑着劃開手機,開始撥號。
「我自己來!」
我一把奪過手機,要是讓她打,她不一定說什麼。
「餵?」
張茉的聲音很沙啞,還帶着一絲疲憊。
我長舒了一口氣,開口道:「是我!」
十分鐘後,我撂下電話,總算是張茉安了心,家裏一切平安,唯一一點有些奇怪,店門口每天都會出現一些紙灰。
大傻和蘇小妹已經夠注意了,可是每天早上起來,還是會發現紙灰!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二房!」白老闆趴在我的肩膀說道。
我咬咬牙,她像一塊牛皮糖,黏在了我的身上,甩都甩不掉,關鍵是我根本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什麼看上我之類的,我想都不敢想,我自己有多少斤兩,我自己清楚。
至於三生蠱,從她的態度來看,她也根本不在乎。
「上車吧!」
我嘆了一口氣,除了走一步看一步,我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大巴車在晃晃悠悠中再次啟動,到巴中正常行駛要十二個小時,除去中間休息的半個小時,在加上路上碰到的一些情況,要八點左右能到。
路上不斷有乘客下車,當天黑下來,車上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包括我和白老闆在內的八名乘客。
「前面塌方了,走不了了!」
昏昏欲睡中,車吱嘎一聲停了下來,司機站起來對着我們喊道。
「塌方了?」
我站起來向外望去,路確實被堵上了。
司機提供了兩個選擇,一是在這裏等着,預計第二天這塊能夠清理乾淨,不過得在車上挨餓了。
二是去附近的村子對付一晚,路通了再走。
剩下的幾名乘客全部選擇第二種,司機倒車,調轉車頭,打算去附近的村子對付一晚。
我死死的盯着窗外,事情不對!
塌方不塌方,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那塊堵住路的石頭盤,很明顯的並排擺着三具屍體。
可無論是司機,還是那些乘客都沒有發現。
「陰鋪的反噬嗎?」
我喃喃着,下意識的想起了張茉說的店門口有紙灰的事情。
黎祭也說過,長久不再店裏,一定會出事,反噬也一定會到來。
其實黎祭形容的很貼切,陰鋪是一個衙門,沒有了我這個主事的,有冤難申,怨氣堆積之下,民眾會暴亂,放在鬼身上,到底會出什麼事很容易預判。
最明顯的一個變化便是我胸口上的那個銅錢標記,我能夠感覺到,這幾天這個標記上散發出的陰氣越來越濃。
普通人可能看不到,可我自己開了天眼,對於這種變化很敏感。
老話說的好,人身上有三把火,左右肩膀各一把,頭頂一把。
之所以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是因為人身上的這三把火。
放在以前,我身上的這三把火有三尺高,將我整個人照的透亮,可現在,頭頂的那把火已經滅了,兩側肩膀上的那兩把火更是只剩下了兩朵小火苗,隨時可能熄滅。
這種運勢,我好似黑夜裏面的一盞明燈,無論是鬼,還是別的靈體,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白老闆好似看出了我的擔心,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沒說話,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這一次的塌方,應該不是巧合。
而且自打司機掉頭起,車上剩餘的幾名乘客身上的三把火全部黯淡了很多。
至於白老闆,她身上的三把火有些特別,那是三把淡綠色的火焰,盯着看久了,整個人都有些難受。
「別看了!」
白老闆好似知道我在看什麼,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說道:「你那點功夫,還開天眼亂看,累也累死你!」
「面具不錯,比以前滑了很多!」
說完,她又接了一句。
確實如她所說,雖然開了天眼,但是我很少用,每次使用,我都感覺很累,像好幾天沒睡覺一樣。
還有一點便是,我之所以很少用天眼,是因為來到陰鋪內的都是鬼,不用開天眼,也能看到他們,而且,對於陰氣,我的感覺也很準,覺得沒必要開天眼。
之前小姨說過,我開的那四竅是白開了,除了感覺敏銳一些,身體好一些,其他什麼用都沒有。
「馬上到了,前面是!」
司機這時候回頭喊了一嗓子,在車燈的照耀下,一個籠罩在霧氣中的村子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不對!」
我站起來,眯着眼睛看着那個被蒙在迷霧中的小村子,那些根本不是什麼霧氣,而是陰氣。
什麼地方,陰氣濃的能夠形成霧氣,將整個村子都籠罩在其中?
「格老子的,扯什麼扯!」
下一刻,司機突然一腳踩了剎車,罵罵咧咧的下車查看,剛才有一道人影在車前一閃而過,好像被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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