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推脫讓村長有些為難,他看了一眼周圍的村民,商量道:「我不為難你,你也別為難我!」
我疑惑的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小姨,沒明白他是啥意思,我什麼時候為難他了?
小姨向後退了一步,那意思很明顯,這次的事情和她無關。
「山上的山神像是你派人砸的?」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順口問了出來。
村長眼神閃爍了一下,沒開口說話,但是已經證明,我的猜測是真的!
「為什麼?」我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村長沒回答,而是看向了小姨,說道:「別忘了你這次來的目的!」
「我知道,不是拿錢辦事嗎?」小姨撇撇嘴,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
我被兩個人的態度搞糊塗了,不知道他倆在打什麼啞謎!
「你們玩吧,我不奉陪了!」
我又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轉身走。
肖建軍擺明了是在坑我,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村長根本不知道山神像里有條蛇,什麼拿血水驗證都是騙人的!
至於小姨,我分不清她是灰老太,還是變回自己了。
「你不能走!」
還沒走出兩步,村長便呵斥了一聲。
「為什麼?」我回過身淡淡的問道。
村長陰晴不定的看着我,最後咬了咬牙,兩步走到一個顧大嫂身邊,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然後拍了拍她的腦門。
拍完腦門,顧大嫂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但是明顯有些糊塗,和正常人不一樣。
「把他抓起來!」
下一刻,村長伸手指向我,沉聲命令道。
「你怎麼下山了?」
顧大嫂腦子還沒完全清楚,問了一句後沖了上來。
「草!」
我又想罵娘了,顧大嫂是典型的東北壯婦,一米七多一點的身高,一百五六十斤的體重,她這體格,別說我,大部分的東北漢子都弄不過她。
在山上吹了一天的冷風,一口熱湯都沒喝上,我根本跑不過顧大嫂,也打不過她。
沒費什麼勁,顧大嫂兩下把我的胳膊絞在背後,提溜着我來到了村長面前。
「給臉不要臉!」
村長來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臉,枯瘦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轉過身,村長伸手捏了捏顧大嫂的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
顧大嫂不好意思的笑笑,把臉向前湊了湊,頗有點小媳婦的意思。
我瞪大了眼睛,感覺三觀都要碎了,一個是一米七十多,一百五六十斤的壯婦,一個是一米六十多,身材幹癟的老頭,他倆是怎麼勾搭上的?
「顧大嫂,你這樣你兒子知道嗎?」我沒忍住問道。
「乖,去睡吧!」
顧大嫂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似是在想着什麼,村長趕忙上前,又拍了拍她的臉蛋。
顧大嫂的眼神重新變得呆滯,但是手卻依舊鎖着我的胳膊。
「你把他們催眠了?」我立馬反應過來村長在幹什麼!
「既然你都發現了,我也沒必要隱瞞!」
村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指了指廣場的村民說道:「這些都是我的臣民,我讓他們向東,他們不敢向西,我讓他們朝南,他們不敢朝北!」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不為難我,我也不為難你,你這樣又是何必呢?」村長一邊說,一邊走到我面前,嘆了一口氣道。
「肖建軍讓我來這呆七天都是假的吧?他根本不想找什麼肖婷,他是為了讓你催眠我!」我馬上反應過來。
村長點點頭道:「沒錯,可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老老實實的在山上呆上一宿不好嗎?非要逃下山,還發現了我的秘密,你說我怎麼處置你?」
頓了頓後,他眯着眼睛問道。
我閉上眼睛,長出一口氣,怪不得肖婷說讓我看一場戲,村長說的可比一場戲還要精彩。
「所謂的祭山神是假的吧?你是為了調動起村民的情緒,讓他們放鬆警惕,方便你趁虛而入,對吧?」我沉聲問道。
村長一愣,隨即馬上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很聰明,全猜中了!」
我吸了一口氣,廣場上的薰香味道這時已經淡了很多,可我還是能夠分辨出,這裏面有催眠藥的成分。
「禁止村里點香,是你害怕香味稀釋了你的薰香味,使你的催眠失敗,對吧?」我再次問道。
「對!」村長再次點頭承認。
話說到這裏,我已經徹底明白了,為什麼村長會如此熱衷的祭山神,甚至頻繁到一個月一次。
他這是為了鞏固他的催眠成果,一年一年的累積下來,三水灣的村民已經不能看做單個的個體,而是被他催眠成了他的奴隸。
我現在唯一想不明白的便是,肖婷怎麼會變成了蛇,還藏在了石像內。
既然這些都是村長佈下的局,山神自然是假的,可青青為什麼進不來,兩次燒香,她都沒出現。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沒必要隱瞞!」
村長一邊說,一邊張開了雙手,做出了環擁整個小官場的姿勢,說道:「他們都是我的臣民,我對他們予取予求,想怎麼樣怎麼樣!」
「比如說他,他以前是我們村有名的刺頭,天老大地老二的,可現在呢?」村長來到了一個剃着板寸的村民身邊,為我介紹着他的情況。
「現在我想抽他抽他!」
話音未落,他一嘴巴抽了上去發出啪的一聲。
「還有她,她可是我們的村花,以前對我不假顏色,現在呢?」
說話間,村長又走到了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身邊,看着我的眼睛問道。
「我想摸她摸她,想要她暖床她得給我暖床!」
沒等我回答,他那雙枯瘦的手已經攀上了女人的胸脯。
「真他媽的!」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也只是罵出了這四個字。
在我的胸口,那條碧綠的小蛇這時輕輕蹭了蹭,好似再說,這場戲不錯吧?
「你都看到了,我是這裏的王,我想要怎麼樣怎麼樣?」
村長越發囂張,轉頭指向了村裏的幾間農家樂,說道:「連那些大城市來的女人也一樣,我想上上,想玩玩!」
「肖建軍想要你怎麼做?」我沉默了片刻後問道。
「當然是催眠你啊!」
村長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道:「其實我最討厭的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七天,你以為那麼好過嗎?只是沒想到幾次給你下套,你都沒上道!」村長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問道:「第一次祭山神,你是怎麼從那種狂熱的氣氛中脫離出來的?」
「還有那些肉,你為什麼不吃?你明明察覺到了廣場上村民的不對勁,為什麼不來檢查一下,你們這些自命不凡的人,不是很當英雄的嗎?」
村長接連發問,也讓我的疑惑一個一個的解開。
原來祭山神,還有聚餐吃肉都是為我準備的!
「小姨,你是不是早被催眠了?」我轉過頭看着小姨問道。
小姨沒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我。
「不對,你應該是和村長是一夥的,無論是祭山神,還是聚餐,你都拉着我去,只是沒成功,對吧?」
我很快反應過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小姨和村長是一夥的。
「她不被催眠,我又怎麼可能出來?」
小姨詭異的一笑,聲音也跟着變了變,是灰老太。
「什麼?」村長的臉色一變,轉頭看向小姨。
我也在瞬間反應過來,為什麼祭山神的那天夜裏小姨忽然變得奇怪,是灰老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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