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們姐妹是怎麼知道我回來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孩子要出生了。74b8
「去醫院!」
放下字條,我沖了出去。
我們縣公立的醫院有兩家,一個是中醫院,一個人民醫院,產檢之類的一直在人民醫院,生孩子也不會例外。
婦產科在三樓,一到三樓便看到產房外來回打轉的張莉,她看到我。衝過來就是一巴掌,咬着牙低吼道:「我姐要是出了事情,我和你沒完!」
我沒反抗,也沒還嘴,這是我應得的,產房裏面痛苦呻吟,為我艱難產子的是我的媳婦。
一走兩個月,我一個電話沒打,一個信息沒回,無論找什麼理由。都不過去。
「茉茉沒事吧?」我問道。
「不知道!」
張莉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扔下三個字便焦急的看着產房。
白老闆和黎淼這時也跟了上來,和我對視了一眼後便安靜的站在一邊。
「不錯啊,兩個月不見,又領回來一個?」張莉看見黎淼。臉色更難看了。
我沒解釋,產房裏面的呻吟聲一陣大過一陣,張茉到底怎麼樣了,我根本不知道。
「我有辦法!」
黎淼仔細聽了聽,徑直向着產房走去。
張莉身子一橫。攔在了產房前,我上前拉開她,低聲道:「黎淼是黎家大巫祭的傳人,她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為了你姐,你也不能攔着她!」
張莉咬了咬牙,沒有做聲。
黎淼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推開產房後,裏面傳出一道呵斥聲,不過很快便消失。
以她的身手,迷惑幾個醫生和護士還是很簡單的,而且黎白苗三家的巫祭,名為巫祭,實則乾的是接生婆的活,這是他們存在的最大價值,所以我才放心讓黎淼進去。
「哇哇!」
黎淼進去還不到五分鐘,裏面便傳出一個嘹亮的哭聲,一個護士推門而出,道:「母子平安!」
黎淼跟在護士身後走出,無論是護士,還是醫生都對她視而不見,好像沒有這個人一樣。
不過我發現黎淼的神色有些不對,好似是遇到了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
張茉很快被推了出來,孩子躺在她的身邊。睡的正香,皺皺巴巴的,卻讓我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我有兒子了!」
我傻笑着,想要摸摸孩子的臉,又怕把他弄醒。
「辛苦了!」
張茉這時睜開了眼睛。我替她順了順散亂的頭髮,她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半響,緩緩閉上了眼睛,對於身邊的孩子不聞不問。
張茉的性格我很清楚,雖然比較內斂。但是對於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自己的孩子,她比誰都在意。
而現在,她對孩子的態度可以稱得上冷漠,這裏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寶,寶!」
反倒是張莉,她在一旁喃喃着,一副想要逗弄孩子又怕把孩子吵醒的樣子,對於這個孩子,她是真心的喜愛。
回到病房。無論是餵奶,還是別的,張茉對於孩子都不怎麼上心,或者是完全漠視。
她的焦完全不在孩子身上,在她的臉上。我根本看不到她在想什麼!
正常情況,要在醫院觀察三天,第一宿我和張莉陪着,至於白老闆和黎淼,我勸回了家。
我到家的時候是七。這一通忙活,已經是十了,縣城病人少,又是婦產科,接生之後確定孩子產婦安全。醫生護士回家,只留下一個值班的醫生和護士。
整個婦產科三樓,算上我們幾個,一共也沒幾個人。
「莉莉,和我出來一下!」
張茉和孩子都睡熟後,我悄悄拉了拉張莉,給她使了個眼色。
張莉有些不舍的看了孩子一眼,和我出了病房。
「是你姐不對勁,還是孩子不對勁?」
一出病房,我直接問道。
張莉翻了個白眼。反駁道:「你才不對勁呢!」
「還有,你這兩個月幹什麼去了,一個電話不回不,還領回來一個,你這樣,我姐能正常才怪!」
她伸手着我的胸膛,嘴一張,和放炮仗似的,不斷數落着我。
「還有,你懷疑什麼我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你也知道,孩子是我親外甥,他要是不對勁,我能不知道?」
張莉冷哼了一聲,不屑的撇撇嘴,轉身回了病房。
我揉了揉眉心,不是我多疑,而是他們背後的悅來酒店是我最大的一塊心病。
當初張茉剛懷孕那陣,他們就搞了一出怨嬰的把戲,雖然最後那個怨嬰幫我度過了難關,可還是在我心裏留下了不安的種子。
其實悅來酒店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依舊不清楚,而孩子就是他們最好的籌碼。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悅來酒店和閻王殿是把我當做了奇貨可居的那個奇貨,打算利用我做陰鋪的文章。
可在苗疆的兩個月,無論是悅來酒店,還是閻王殿,誰都沒有出現,一切都是苗疆自己的勢力在狗咬狗。
哪怕是在前進村那個曾經的總鋪,除了一個王道士。沒有任何其他勢力出現!
這明什麼,明悅來酒店和閻王殿很清楚,屬於陰鋪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不是過去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陰鋪想要恢復輝煌。根本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麼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早在二十多年前,悅來酒店就埋下了張茉張莉這兩顆釘子,如果他們別無所求,那不是在開玩笑嗎?
還有閻王殿,他們可是先後搭進去兩個外八門的掌舵人,難道只是為了陪我玩玩?
唯有胡家的目的很純粹,他們把青青派到我身邊就是為了賺取陰德,或許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可青青的家族被滅了族,青青又被弄到了鐵剎山,名為收養,實為監視,一信息都沒傳出來。
我嘆了一口氣,這一次苗疆之行雖然讓我知道了很多秘密,但是對於前路,我依舊很迷茫,而且身上留下的後遺症還沒完全解決。
一是那些水族的陰魂,他們還在我的身體裏,不過沒有了鬼婆的配合,我又手握冥印,他們早晚是個死,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二是那條白蛇,它現在就好似一個紋身,完全陷入了我的身體中,我根本不知道它想要幹什麼!
最後一則是苗疆,苗璐到底是什麼,我始終也沒弄明白,他雖然得很好,不踏出三苗之地一步,可到底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算了,不想了!」
我搖搖頭,返回了病房。
張茉睡的很熟,眉宇間還帶着一股陰鬱之氣,她很可能像是張莉的那樣,得了抑鬱症。
至於孩子,同樣睡得很熟,張莉坐在一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滿臉的慈祥。
「但願一切都是我的錯覺!」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孩子好像不對勁!
病房是單間,還有兩張陪床,我倒在靠窗的床上,可能是太過疲累的緣故,很快便進入了睡了過去。
「哇哇!」
睡到半夜,孩子嘹亮的哭聲響起,我一骨碌從床上起來,便看到張莉耐心的哄着孩子,張茉則是一臉冷漠的看着,就好似孩子是她的仇人一般。
「是不是餓了?」我問道。
「不是,剛吃完奶啊?」
張莉很急,甚至帶着一絲哭腔。
「外面有人!」張茉這時突然開口了。
「你什麼?」
我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張茉伸手指向門外,道:「外面有人來給你賀喜,畢竟你生了一個大兒子!」
她的語氣很怪,帶着一絲譏諷,還有那麼一抹不清道不明白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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