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他們到底是犯了什麼罪,死了都不能安生,要被人挖眼拔牙。
鬼婆沉默了,似乎根本不想告訴我原因。
「你這樣,我們沒法合作的!」
我輕笑了一聲,向後退了退,這個鬼婆之所以找到我,恐怕還是因為我陰鋪店主的身份。
「還不是的時候!」
鬼婆搖了搖頭,將屍體重新擺成跪坐的姿勢,退到了和我平齊的位置。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屍體。
屍體跪坐前傾,這個姿勢很好理解,他在贖罪,他生前應該是做了對不起墳中人的事情。
而這座墳,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墳包,沒有墓碑,沒有祭品,如果不是墳頭周圍乾乾淨淨,沒有一絲雜草,我都認不出來。
「走吧!」
鬼婆嘆了一口氣轉身回返,根本不想在這裏多停留。
鬼婆的這種態度讓我更加好奇,她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同時也讓我警惕起來。
順着原路返回,那根原木是必須要經過的,這一次,我特意看了看,雖然沒發現那雙死魚眼,卻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河水不是很急,還很清澈,我目測了一下,應該在一米深左右,奇怪的地方在河底。
正常的河,河底一般都是一些沙石,可這個河底,卻遍佈着一些慘白的骨茬。
而且還不只是原木下面這樣,我仔細看了看,視線所及的地方都是如此。
「河底是什麼?」
走到對岸,我沒忍住,問了出來。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鬼婆沒有正面回答,可這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河底全是人骨。
回到村里時正好是中午,村里和昨天晚上一樣,死一般的寂靜,看不出一絲人氣。
鬼婆沉默不語,帶着我徑直來到一座大宅子前走了進去。
出乎我的預料,院裏竟然有十多個人,他們沉默的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昨晚接我的那個老頭也在。
「昨天是第一天,還有六天,你打算怎麼辦?」老頭抬眼瞟了一眼鬼婆,淡淡的問道。
「他來了,會有辦法的!」鬼婆指了指我道。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但是我有一個辦法!」老頭冷冷的道。
鬼婆猛地抬起頭,死死的盯着老頭,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不行!」
完,她抬手指了指圍坐在桌子邊上的眾人,一字一頓的道:「別忘了,你們的命都是我救的!」
「走!」
完,她對我揮揮手,讓我跟上去。
我發現,包括老頭在內的村民雖然看鬼婆的眼神中滿是怨恨,但是沒人敢反駁她。
升米恩斗米仇,雖然鬼婆救了他們,但是一旦遇到了威脅他們生命的情況,他們一定不會坐以待斃。
聽老頭的意思,昨天是第一天,也就是,昨天晚上那家門口被掛上了紅燈籠,第二天一早就被發現眼睛被剜掉,牙齒被拔光。
而像這樣的事情還有六天,剛剛那一桌算上老頭一共十二人,如果這種事情還要持續六天,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會有六人。
即便是這樣,他們竟然還能夠忍耐,只能明,鬼婆比死亡還要可怕。
出門左拐,鬼婆帶着我回到了村口的那間房子,這期間,她一個字沒,一句解釋沒有。
「是不是很好奇,昨晚的紅燈籠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好門,鬼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裏,沉聲問道。
「嗯!」
我頭,沒有問,鬼婆這種態度已經明,她要把情況和盤托出了。
「我知道你的行蹤,是因為徐青陽!」
鬼婆一張嘴,我便已經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這一切還是和王道士有關,還是和第一次的陰鋪反噬有關,而現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反噬明顯堆疊在了一起。
王道士和陰鋪的覆滅有關,鬼婆原本就是陰鋪的店主,要他們和陰鋪的反噬無關,我自己都不相信。
應該是水族最大的聚居地之一,而徐青陽又是水族的少族長,對於水族的聯繫方式,他很清楚。
所以,他知道很多殘存水族的聚居地,而想要重開陰鋪,最需要的就是人手,而水族無疑是最適合,也是最好的人手。
以鬼婆的能力,徐青陽不會放過這樣的幫手,我的行蹤自然泄露了出去。
徐青陽前腳到來,鬼婆隨後跟進,兩人的分工很明確,徐青陽負責引走王道士,鬼婆負責給我設局。
「客棧的那個胖子和你們聯合了?」
聽了鬼婆的解釋,在聯繫我看到的,我已經明白了一切,唯一一不清楚的,便是那個胖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鬼婆冷冷的道。
我頓時懂了,王家就是這樣,一切以保護自己,保護客棧的財產為先,整件事情,他只是一個引導者。
他沒主動提供給我腳夫,也沒主動要送我走,從一開始,他的便是讓我待在房間內,不要出來,一旦他不住,會和我的。
是我自作聰明的要逃跑,還找他要的腳夫,一旦事後白老闆找來,他可以將一切推得乾乾淨淨。
可惜的是,白老闆做事根本不會按照常理來辦,只要她懷疑了,那麼那個胖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找我幹什麼?」
既然弄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鬼婆設的局,我便要弄清楚,她為什麼要找我。
「每年的三月三,她們都會來村里,選擇一戶人家掛上紅燈籠,第二天,那戶的主人必定會出現在後山的那座墳前!」
「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七天,而這種日子,每年都會發生,到現在,已經持續了三年!」
鬼婆低沉的聲音響起,訴着這三年來村子遭遇的一切。
「這種事情你本身就拿手吧,根本沒必要找我!」
鬼婆沒實話,她本身就是和鬼打交道的高手,為了出去陰鋪的印記,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怨氣,一般的厲鬼根本進不了她的身。
「你不懂!」
面對着我的質疑,她搖搖頭,道:「村裏的倖存者基本上都是水族遺民,他們半人半鬼,你認為什麼樣的厲鬼才能找他們索魂?」
聽到這我一愣,是啊,村裏面基本上都是水族遺民,他們本身就是半人半鬼的存在,對於他們來,和鬼打交道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又怎麼可能被鬼索魂呢?
而且昨天看到的那個女人,我在她的身上沒看出鬼的痕跡,看她的樣子,像人多過像鬼。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繼續問道。
「一時半會不清楚!」
鬼婆的眉頭緊鎖着,思慮了半響,她又道:「今天晚上是第二晚,到時候你可以自己看,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放心,你不是村裏面的人,更不是水族,她們不會找上你的!」
見我沒回答,鬼婆又解釋了一句。
雖然有了她的解釋,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鬼婆是什麼人?她曾經是陰鋪的店主,各種事情見的比我要多,怎麼可能不清楚?
她不,只能明,她的心裏有鬼,她有事情瞞着我。
我很清楚,她不會告訴我真相,最起碼的是,我隔壁的那個中年男人是誰,她沒有,還有那些照片,她也沒有。
「你先休息,天黑後我會過來!」
鬼婆嘆了一口氣,可能是害怕我看出一些什麼,也可能是別的原因,匆忙離開。
我望着鬼婆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還有那個老頭,他陰沉沉的,明顯和鬼婆不是一路人,他又是怎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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