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許下的條件,老李直接跳下來,撿起一把鐵鍬,跟着我挖了起來。
可能是灌水的緣故,土層很脆,沒費多大勁,小洞的上半部分便被挖開,露出了下面的洞穴。
「啥也沒有啊!」
老李把鐵鍬伸進去搗了搗,除了幾張乾枯的蛇皮,沒發現其他的東西。
「上去吧!」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把鐵鍬扔下,本以為能找到點東西,沒想到什麼也沒有。
「不急不急,等他們回來的!」
老李指了指那個小坑,讓我自己上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們倆要是都上去,那些村民回來會懷疑我們從這挖走了好東西。
沒等太久,追蛇的村民罵罵咧咧的回來了,看見老李在地基下面,問道:「弄到什麼好東西了?」
「毛都沒有!」
老李吐了一口吐沫,用鐵鍬掀起一截蛇皮,問道:「蛇蛻要不要?」
「鬼才要!」
趙家三兄弟沒好的回着,接連跳入坑裏,繼續挖地基。
老李爬上來,湊到一個追擊的村民跟前問情況,白蛇逃了,進入林子後,他們連蛇的影子都沒抓到。
「還有一窩小蛇,晚上燉蛇羹,都來啊!」
趙家三兄弟指了指腰間的網兜,大氣的說道。
我瞄了一眼網兜,裏面有五條蛇,不過沒有一條是白色的,全都是兒臂粗細,一米上下的青蛇,燉的話倒是足夠了。
不過我有一種預感,如果這五條蛇真的是那條白蛇的孩子的話,這些村民不會有好下場。
想到這,我對身側的老李努努嘴,問道:「你們不怕那條白蛇報復嗎?」
「報復個屁,它敢?」
一個村民不屑的笑笑,根本不在意。
其他村民也是這種態度,看我的目光很是不屑。
「王哥,走吧!」
老李有些掛不住臉,偷偷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趕緊跟他走。
我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在意村民的態度,跟着老李,離開了這裏。
「王哥,我們這裏,沒那些古怪事!」
離開了有一段距離,老李停了下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盯着他看了半響,老李一臉平靜的和我對視着,不像是在騙我。
「不能吧?」
我笑着搖搖頭,說道:「你們這不是號稱十萬大山嗎,什麼蠱啊,趕屍啊,多出名啊?」
老李呵呵一笑,說道:「別的地方怎麼樣我不知道,可我們這不會有!」
「為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我們這有仙人保佑!」
老李神色突然變得恭敬起來,對着正東方拱了拱手。
「仙人?」
我笑了起來,說道:「別扯了,這個世界上哪來的仙人!」
「王哥,你要是這麼說,我可不樂意了,這的錢我賺不起,還是找別人吧!」老李的臉拉了下來,轉身就走。
「哎,別走啊!」
我趕忙上前拉住老李,說道:「老李,你看你怎麼生氣了,我就是開一個玩笑!」
「玩笑可以開,當時話不能亂說!」老李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保證不亂說!」
我連忙做着保證,同時也好奇,老李口中的那個仙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李可是見錢眼開的,為了錢,他恨不得舔我的腚溝子,明明比我大,還管我叫哥,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為了他口中的「仙」和我翻臉?
「下次注意!」
保證了半天,老李終於恢復了過來。
「我們東北也有仙,我家還供着保家仙呢,據說是狐仙!」
我趕忙湊過去,說着東北的一些奇聞異事。
「你們那叫什麼仙,不過是一些成了精的動物,說到底就是畜生!」老李撇撇嘴,對於東北仙家滿是不屑。
我湊過去,問道:「老李,你們的仙是什麼啊?」
「我們的仙」
老李眼睛一亮,充滿了尊敬,可剛吐出幾個字,便縮了回去,打着哈哈道:「沒啥,沒啥!」
老李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奇怪。
一個人的本性很難改,比如老李,為了錢他可以放下尊嚴,這樣的人,沒有什麼是不能賣的,他不賣,只是價錢沒開到位。
「一千!」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老李面前比了比,說道:「只要你告訴我那個仙是什麼,我就給你一千塊錢!」
老李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根本不答應。
「三千?」
「五千?」
「一萬?」
我不斷提高着價位,老李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兩萬!」
我認為有門,再次提高價錢。
「你是什麼人?」
沒想到的是,這次一開口,老李的臉頓時變了,冷冷的問道。
我被問的一愣,反應過來後馬上回答道:「我就是一個旅遊的,還會上那麼兩手小把戲,我家裏供着保家仙,我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故意回答的亂七八糟,恨不得一股腦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不出來,老李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走吧,我們前進村不歡迎你這樣的人!」
冷冷的凝視我半響,老李扔下一句話,便向着村口走去。
「老李,你聽我說啊!」
我趕緊解釋,好說歹說,老李也僅僅同意我多待一天,明天一早,我必須走。
老李前後變化這麼大,只是因為我嘲笑了他口中所謂的「仙」,即便我花兩萬買消息,他依舊沒有動心。
要知道,之前我給他一百塊錢,他都能樂上半天。
接下來的時間,我哪都沒去成,老李把我堵在他家,根本不讓我出門,就那麼根本面對面對視着。
這一天的時間,算是白白的浪費了,就算是下午吃蛇羹,他都沒去,始終守着我。
我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在村里待不下去了,而且老李說了,這還是看在我昨天給錢給的大方上。
可這麼待着,還不如出去呢?
熬到晚上,我已經認命了,打算明天一早便出發。
「梆梆!」
可剛睡着,外面便傳來一道短促的梆子聲。
老李猛地坐了起來,扔下一句不許離開他的房子半步,便跑了出去。
梆子聲還在響着,就是那麼短促的兩聲,好似是在發佈什麼信號。
外面漆黑一片,前進村是不通電,我趴在門上望了半天,什麼也沒看見。
我很好奇,外面這麼黑,老李他們是怎麼辨別方向的!
「媽的!」
我有心出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可這麼黑,我怎麼查看?
梆子聲也在這時消失不見,前進村又恢復了平靜,這一下,我連聲音也聽不到了,沒辦法我只能回屋睡覺。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一抹冰冷的觸感從脊背升起,那感覺就好似黎淼在親吻我。
「別鬧!」
我含糊不清的說道,順勢翻了一個身,手也跟着摸了上去,想把黎淼摟在懷裏。
可觸手的是一片濕冷陰滑的觸感,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猛地坐了起來,那抹冰冷的觸感卻順着我的脊背蔓延到脖子,然後停了下來。
我一動不敢動,我很確定,一條蛇纏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甚至能夠感覺到蛇信子吐出時帶起的一絲風。
「你是誰?」
僵持了半天,我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腦子裏浮現出了白天時看到的那條白蛇。
「嘶嘶!」
回到我的,是蛇信子吐出時發出的嘶嘶聲,可我根本不能理解它的意思。
白天時,把它挖出來的是趙家兄弟,灌雄黃水的也是趙家兄弟,我連追都沒追它,它怎麼找上了我?
白蛇順着我的脖子盤旋而起,蛇頭緩緩的前伸,最後凝立在我的眼前,一雙泛着淡淡綠光的豎瞳出現在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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