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苗老太陰晴不定的看了白老闆半響,轉身便走。
其他人也是如此,唯有黎婆,她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後的黎淼,最後還是走掉了。
轉眼間,客棧周圍便恢復了平靜。
看着陷入了沉寂的森林,白老闆有些落寞,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走吧!」
「走着走?」
我們來時有腳夫,而且是日夜兼程的趕路,即便是那樣,也耗費了好幾天,這要是靠腳走出去,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不可能。
「不會,有人來接應!」
白老闆搖搖頭,領着在山林中穿行,目的性很強,好似和人早就約好了地點。
半天后,我們來到了一個隱藏在藤條下的山洞前,白老闆點了點飛鼠的小腦袋,飛鼠撅起嘴,發出一陣吱吱的叫聲。
得到這個信號,一雙長滿了褐色短毛的粗糙大手撩開了藤條,從山洞後伸了出來。
「腳夫?」
我有些意外,山洞後面竟然暗藏了腳夫,而且還不是一個。
「你來的有些晚了?」
沒等白老闆回答,一個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從山洞內傳出,隨之出現的,是一個熟悉的人影,竟然是那個道士。
「你們?」
我看了白老闆一眼,又看了看那個道士。
「又見面了!」
道士的臉上依舊帶着面具,不過這一次,他身上充滿了人味。
「嗯!」
我皺着眉點了點頭,確實是又見面了,前後三次相見,每一次我都欠他人情。
這次是第四次相見,恐怕是我還人情的時候了!
「說吧,你的人情怎麼還?」白老闆直接了當的問道。
「第一次,我幫你們處理了三個陰鬼!」
「第二次,我把你從雲頂天坑帶了回來!」
道士先後伸出兩根手指,說着我們頭兩次見面的情況,「這兩次,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說的沒錯,那兩次如果沒有他,我只是會麻煩一些,最終還是能解決。
「第三次,我把飛鼠帶給你,讓你知道了白羽墨的情況,也讓你能夠及時趕來,這個情你得還!」
道士豎起第三根手指,語速也慢了起來。
「還有你,是我闖入葫蘆峽,重創了苗璐,否則會發生什麼,你很清楚!」道士又將目光轉向了白老闆,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和白老闆對視了一眼,從她的眼中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這個道士說的沒錯。
既然這樣,那便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問道:「你想要我怎麼還你的人情?」
道士伸出一根手指,沉聲說道:「幫我做一件事!」
七天後,我看着眼前繩梯上的一個個小小身影,嘆了一口氣。
這根繩梯是前進村進出村子的唯一途徑,繩梯高將近五十米,每天,村裏的娃娃都要順着這根繩梯下山,走上將近三十里的山路去上學。
之所以來到這裏,是道士的要求。
其實道士的要求很模糊,他讓我來到前進村尋找他的祖師留下的遺物。
至於遺物是什麼,他只知道其中有一塊令牌。
自那天他提出要求後,我便日夜兼程來到了這裏,至於白老闆和黎淼,她們在鎮上等我。
道士說他是茅山下茅宗的當代掌門,當然了,他們下茅宗也只剩下他這一個弟子,他是光杆司令。
道士是孤兒,俗家姓王,隨他師父姓。
尋找祖師遺物,看似簡單,可卻很難,按照道士的說法,這些年來,他先後來了不下十次,一點線索也沒有。
我問王道士為什麼找我,他說我的目標不引人注意,其實原因很簡單,我身上沒有修行之人的那種氣息。
按照王道士的說法,修行之人是一個統稱,東北的仙家,苗疆的蠱師,道家的各個宗門,甚至連外八門那些吃死人飯的也是修行之人。
蠱師身上有蠱,有心之人很容易便能發現他們身上的那股特殊氣息,至於東北的仙家和道家的各個宗門,那邊更簡單了,他們身上的氣息簡直是黑夜裏面的蠟燭,很容易便能發現。
至於我,雖然是陰鋪店主,甚至還開了一百多道穴竅,可除了身體強壯一點,我一點修行之法都沒練過。
可我身上有三生蠱,我問王道士,三生蠱不會造成影響嗎?
道士一句話便將我懟了回去,他說我只是三生蠱的一個棲息地,而且一點控蠱之法都沒練過。
說的好聽點,三生蠱是我的本命蠱,說的不好聽,三生蠱只是習慣了待在我的身體裏,不願意換地方而已。
之所以選擇我,一是我雖然不是什麼修行之人,但是我畢竟開了一百多道穴竅,而且開了天眼,感覺敏銳二是我的命數好,他說替我算過,他的祖師遺物就着落在我的身上,只有我有希望找到。
明知道王道士沒說實話,為了還人情,我還是來了。
可到了之後,我才發現,前進村太窮了,而且非常偏。
王道士告訴我,前進村是三衰之地,住在這裏的人,衰老的速度快,如果在外面能活到七十歲,在這裏也就是活到五十歲。
還有便是財運跌落的速度快,如果在外面能賺十萬塊,在這裏能賺一萬塊便不錯了。
最後一點便是,命里多坎坷,一生不順。
總結起來,便是衰命、衰財、衰運,王道士稱之為三衰。
我問他這樣艱難,為什麼村裏的人不外遷,王道士說,外遷說的容易,哪裏能那麼簡單。
遷到外村,根本沒有村子接收,至於說遷到鎮上,或者縣上,安置費就是一大筆錢,這個錢誰出?
更何況村裏的人並不認為是村子的風水問題。
其實我更好奇的是,道士的祖師遺物怎麼會在這裏,道士說他祖師當年出山抗日,和日本人在這裏同歸於盡,遺物也就落在了這裏。
而茅山下茅宗的術法一向陰狠毒辣,不為人喜,他的祖師當年死在了這裏,其他門派不想讓下茅宗的術法外傳,便將這裏徹底封鎖,還利用這裏的地形佈下了一個陣勢,把這裏變成了一個三衰之地,防止他們下茅宗的人回來取。
降頭、巫蠱、養小鬼或者說是古曼童,這些術法都有下茅宗的影子,很多乾脆就是下茅宗的術法。
因為這些秘法,沒有人想要下茅宗繼續存在,王道士甚至懷疑當年他祖師是各個勢力聯合起來坑死的。
而那件遺物,也因為此事,下落不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東西還在村子裏,只不過沒人能夠找到,不論是他,還是其他各派的勢力。
王道士是想讓我為他火中取栗,唯一可取的地方便是,他在事前說的很明白,也把危險說的很清楚。
一旦我找到了他們下茅宗的祖師遺物,其他各派一定會狙擊我,讓我無法安然下山。
可我還是答應了,欠的人情總是要還的,即便是這次我可以拒絕,那麼下次呢?
而且王道士本身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這次我拒絕了,他還會不斷的尋找機會,讓我幫他的忙。
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我根本不知道,特別是現在張茉處於關鍵的時期,我實在是折騰不起。
答應之後,我很快便來到了前進村,只不過前進村的窮苦還是出乎了我的預料。
村裏的娃娃一個個接着一個從爬梯上下來,看到我並沒有感到驚訝,昨天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一個驢客,野外探險者。
等娃娃們爬下後,我順着爬梯向着山上爬,剛上去,便看到一張討好的臉湊了過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7s 3.74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