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哥你別鬧,我哪有媳婦?」大傻嘀咕了一句,翻了個身,留了個後背給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娃娃臉小美女,表示無奈。
娃娃臉蹩了蹩眉,清了清嗓子喊道:「張金雙,你想要始亂終棄嗎?」
大傻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稀里糊塗的坐起來,看到娃娃臉的一瞬間,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你媳婦找你來了!」我推了推大傻,眼睛死死的盯着娃娃臉。
我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女鬼,大傻說過,他結過陰婚,現在這是人家找上門來了!
只是這個娃娃臉來的時間太巧了,我怕這是肖婷的一個陰謀。
「你、你怎麼來了?」大傻愣了半天,磕巴着問道。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怎麼不能來?」
娃娃臉美女很強勢,繞過櫃枱,直接來到小床邊,伸手捏住了大傻的耳朵。
「能!能!」
大傻一臉懵逼的喊着,眼睛盯着我,完全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我幾乎天天惡補這方面的知識,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真的結了陰婚,換了婚帖,那麼是人不由己,主動權幾乎全部交到了鬼手裏。
當初大傻說他結了陰婚,但是這麼長時間,一直和個沒事人一樣,我以為已經過去了,現在看來,不是過去了,是人家沒找她。
「和我回家!」
大傻剛承認身份,娃娃臉小美女立馬靠上去提出要求。
「什麼回家?」
大傻向小床裏面縮了縮,明顯不適應娃娃臉小美女的強勢。
娃娃臉小美女臉上閃過一絲怒氣,我立即插了一句話:「等會,大傻是我兄弟,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娃娃臉小美女瞪了大傻一眼,說起了她和大傻的婚事。
其實很簡單,也很老套,小美女叫蘇小妹,18歲時淹死在河裏,這種死法屬於非正常死亡,也是俗稱的橫死。
按照他們當地的習俗,橫死鬼不入祖墳,她家又窮,買不起墓地,只能隨便找塊地方把人埋了。
這樣的待遇,僅僅比孤魂野鬼好一點,老人們害怕鬼魂出來作怪,想要在入土之前把她嫁了。
結陰婚可以鬼和鬼,也可以人和鬼,當時時間緊,找不到合適的男屍合葬,只能找人。
可是因為窮,根本沒人願意和蘇小妹結陰婚,正巧大傻那時在村里幫人守屍,接了這個活。
「我那時剛乾這行,不懂這些,以為都是封建迷信,為了錢,稀里糊塗的答應了,我要是知道這麼麻煩,打死我也不答應!」
蘇小妹剛說完,大傻在旁邊嘀咕了起來,說他是守夜時喝多了被騙去的,當初給了他一百塊錢。
我有些無語,為了一百塊錢,把自己賣了,這事大傻乾的出來。
「你再說!」
蘇小妹臉上閃過一絲怒意,一伸手又捏住了大傻的耳朵。
大傻哼哼唧唧的喊疼,哀求的看着我,我嘆了口氣,呵斥道:「別鬧了!」
蘇小妹鬆開手,一臉不岔的看着我,我想了想說問道:「你們結陰婚有將近四年了吧?」
蘇小妹點點頭,說還差一個月四年。
「這麼長時間,你都沒來找大傻,說明你對這個婚姻不滿意,這次來,肯定是有事相求吧?」
我盯着蘇小妹的眼睛問道,她和大傻湊一塊,是美女與野獸,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同意。
而且過了這麼多年才找來,要說沒事,我都不信。
蘇小妹沉默半響,說當初確實不怎麼滿意大傻,可她倆拜過堂,擺過喜宴,還入過洞房,無論滿不滿意,她們都是夫妻。
「入洞房?」
我被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意思?
蘇小妹的臉瞬間紅了,偷偷掐了大傻一把,讓我問大傻。
大傻撓撓頭,也是一臉的尷尬,說當時本來是半醉半醒參加婚禮的,婚宴上又喝了不少,入洞房時早忘了旁邊的是屍體,稀里糊塗的發生關係了。
我張大了嘴,這也可以,我真是服了大傻,也下的去手。
「我哪記得那些,後來天亮,我還差點被她家人給揍了,那一百塊錢也沒拿到!」大傻又嘟囔起來,和我抱怨着。
「你還想要錢?」蘇小妹的火又上來了,開始掐大傻。
我簡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事只有大傻敢幹,也只有他幹的出來。
「行了,說說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吧?」
我呵斥了一聲,制止了還在打鬧的蘇小妹和大傻。
蘇小妹老實下來,低下頭,半天沒吭聲。
「怎麼了?」大傻憨憨的問道。
「我想要你們救救我們村!」
再次抬起頭,蘇小妹有些為難的說道。
「怎麼回事,你說說看!」
我沒貿然答應,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蘇小妹想了想,說她們村被黃大仙圍了,許進不許出,馬上要堅持不下去了。
「黃大仙?」
我以為聽錯了,可蘇小妹馬上點頭。
「你們村幹了什麼,黃家一向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
黃家的秉性我知道,說睚眥必報都是輕的,但遷怒一整村的人,有些奇怪了。
「還有,既然許進不許出,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又問道。
「我沒在村里,我的墓地在村外,我想了很久,能求的人只有他一個!」蘇小妹急了,似乎很在意我的懷疑。
「你們村到底幹了什麼?」
大傻也跟着問了一句,事情明擺着沒那麼簡單,他是性子直,不是真的傻,特別是這個時間點如此巧。
「村里這些年沒出過一個大學生,還越過越窮,有人找先生給看了看,說是祖墳的風水不好,要遷墳!」
蘇小妹提起這個,一臉的恨意,說她們村本來信這個,那個先生又說的頭頭是道,村里弄了個集體表決,結果都同意遷墳。
為了子孫後代,為了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村裏的執行力很高,決定遷墳之後讓先生找了一個好日子,前後沒用上半個月,開始動工遷墳。
「那個先生根本是禍害,他所謂的回春**,確實是吉**,可那裏不但是吉**,更是一個黃皮子墳!」
蘇小妹越說越氣氛,那個樣子恨不得吃了那個先生。
黃皮子墳是什麼東西我很清楚,人死了需要埋葬,但是動物並不需要,一旦需要埋葬,那只能說明一個道理,死的那些動物的靈還在,藉助吉**地氣的滋養,有成為保家仙的可能。
可一旦中途動土,破壞了吉**,將屍體暴露在陽光下,多年的苦工付諸東流,一切只能從頭開始。
這麼一弄,那些黃皮子和蘇小妹她們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真是陰毒啊!」
我不得不佩服那個先生,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那個先生呢?」大傻問道。
「跑了!」
蘇小妹咬着牙回道,說挖出黃皮子的屍體後,村裏面的人都意識到不好,那個先生又給出了一個主意,燒掉那些黃皮子的屍體,然後用黑狗血封起來,說這樣不用害怕黃皮子報復。
「你們這麼幹了?」
我心裏一顫,如果她們村真的這麼幹了,我絕對不會讓大傻去,那個先生出的是絕戶計,一旦實施,絕對是不死不休的局。
「沒,村裏有老人說不行,沒實行!」
蘇小妹搖搖頭,說當時村民是蒙了,緩過勁來都察覺到了不對,可那時再想找那個先生,已經找不到了。
結果當天晚上那些黃皮子開始鬧上了,僅僅一晚,村裏面的雞全死了!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死完了雞,接下來便是各種大牲口,連着三天,村里到處都是死牲口。
「人沒死吧?」我試探着問道。
「沒死!」
蘇小妹搖搖頭,說可比死強不了多少,村裏有十多個人被上了身,得了癔症,瘋瘋癲癲的。
我明白,那些黃皮子是想要一點一點折磨那些村民。
「那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蘇小妹說完這些,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蘇小妹的村子叫蘇家村,村里幾十戶人家都姓蘇,而且還不是我們縣的,距離我們這起碼有幾百里。
她一個鬼,到底是怎麼走的這麼遠,還準確找到了我們的店。
「一個扎紙匠幫了我!」
蘇小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身體,還說這套喜服很好看。
「扎紙匠!」
我喃喃了一句,和大傻對視了一眼後,同時喊道:「趙紅軍!」
「什麼趙紅軍?」蘇小妹疑惑的看着我倆。
我和大傻對視一眼,把趙紅軍的樣貌描述一遍,問她那個扎紙匠和趙紅軍長的像不像。
蘇小妹搖搖頭,說那個扎紙匠是一個老頭,在他們那十里八村的很有名。
既然不是趙紅軍,我稍稍放下了心,不過她來的這個節點實在是太敏感了,不能不讓我懷疑。
「還有,我和金雙結了陰婚,換了婚貼,不論他在哪,我都能找到他,我們倆是一體的!」
蘇小妹跟着解釋一句,算是說清了為什麼能找過來。
「樂哥!」
大傻齜牙咧嘴的叫了一聲,看了看蘇小妹,又看了看我。
「明天一早我們去!」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無論怎麼樣,蘇小妹都是大傻的媳婦,她找過來,不能不幫。
即便這次是個陷阱,我也要去,如果不去,不知道肖婷還會鬧出什麼么蛾子,或許下一次,她動手的對象會換成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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