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出馬世家馬家,還有柳家,這些勢力接連登場,特別是剛剛走的柳天龍,看他的做派,和吳南星明顯是一夥的。
「你和柳家又是什麼關係?」我沉聲問道,打斷了吳南星的思緒。
吳南星回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說完,他握了握手裏的香囊,轉身回返,沒了一開始時為我解惑的心思。
「我們呢?」黎淼眯着眼睛問了一句。
「我們在村里轉轉!」我望着吳南星的背影說道。
按照他的說法,崗南村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就連村裏面的狗都有來頭。這一點我還是無法相信。
來村里這幾天,來來回回的,我少說也轉了十來遍,如果真有他說的那麼奇怪,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現。
一條狗都活了五六十年。我怎麼想怎麼不對。
村里一共三百多戶,現在還在村裏的在二百上下,第一天來的時候,一是為了租房子,二是為了探聽一下村裏的情況,我前前後後敲了二十多家的門,最後才租到了車大爺家的房子。
在這個過程中,我前前後後接觸了得有三十多人,自我感覺,我沒見到一個異常的。
在租房的過程中。白老闆她們也在,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怎麼到了吳南星這,一切就都變了。
最明顯的就是車大爺,白天和晚上的車大爺明顯是兩個人,可剛才,見到胡四奶奶的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車大爺變得和晚上一樣了,兩種狀態,難道還可以切換嗎?
越想我越想不明白,心裏面的不解也就越深。
「有人在嗎?」
我隨意選了一家,敲了敲大門,大聲喊道。
「汪汪汪!」
院裏的狗衝着我狂吠,隔着柵欄,我和那條狗對視着,狗是黑色的狼狗,全身的毛髮油亮油亮的,這在農村的土狗中很少見。
「誰啊?」
屋裏很快傳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揉着眼睛推開門,看見我們,略顯蠟黃的臉笑成了花,說道:「哎呦,來了貴人啊!」
她一邊說,一邊理了理凌亂的鬢角。還對着我們挺了挺胸脯。
「什麼貴人啊,我們就是探險的!」白老闆抿嘴一笑,回了一句。
「怎麼不是貴人,聽說你們這兩天沒少給老車頭錢,我打聽一下。你們租的那間房花了多少?」
她扭着腰一步三搖的向前走着,那條黑色的狼狗低吼了一聲,想要跟着她向前沖。
「回去,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叫!」她回頭給了狼狗一腳,狗嗚咽一聲。轉身鑽回了狗窩。
「見笑了,這狗啊沒事就得打打,不然它不知道誰是主人!」
回過頭,她嬌笑了一聲,配着那張蠟黃的臉。怎麼看怎麼讓人作嘔,而且我覺得有點不對頭。
如果我沒記錯,我來的那天,這家我來了,給我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
「姐姐這話說的!」
白老闆眯着眼睛回了一句,手已經悄然握了起來。
「對了,我還沒問呢,怎麼想起來姐姐這裏了?」她來到了大門前,伸手拉開門栓,看着我們問道。
「哦。車大爺不帶我們進山!」我故意說道。
這句話一出,她的臉色一變,馬上把門栓重新拉上,對我們道:「你們走吧,我對後山不熟悉!」
「那好!」
我揉了一下鼻子,故意露出一抹不悅,拖拉着向着下一家走。
她沒攔沒阻,反而像是躲瘟疫一般,大步的向着屋裏走。
「誰啊?」
屋裏這時響起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很像是那天的那個老頭。
「沒誰!」
她有些不耐煩的回答着。門也在砰的一聲中關上了,那條狼狗再次竄出,對我們吠了起來。
「發現什麼了嗎?」
她一進屋,我馬上問道。
黎淼搖搖頭:「沒!」
「從表面上看,確實沒什麼異常的!」
我緩緩的說道,仔細回憶着剛剛那個中年女人的每一個舉止。
「太熱情了!」
白老闆突然開口了,「她出來的時候臉上帶着一抹春情,顯然正在辦事,從她的歲數上看,這點沒什麼不對,可她明顯話裏有話,看着好像是為了錢討好我們,但是從頭到尾,她可是在不停的試探我們!」
我點點頭,白老闆說的沒錯。什麼狗不打不知道主人是誰,這明顯是在暗示,不過具體是在暗示什麼,我還是不清楚。
「有人嗎?」
說話間,我們拐了一個彎。又來到了一家門前,我上前敲了敲,大聲問道。
「找誰啊?」
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一臉不耐的看着我們。
「我們想上後山!」我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頭有些意外的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們會找他。
「錢好說!」
白老闆順勢從兜里摸出五百塊錢,對老頭比劃了一下。
「你們找錯人了,後山我不去!」老頭搖搖頭,面色陰沉的看了我們一眼,轉身回了屋。
「下一家!」
我抬腿向下走去,走了將近三十米,又敲了一家的門。
「吱吱!」
門開之後,飛鼠陡然緊張起來,身上的毛髮也跟着炸了起來。
我神色一凜,瞬間緊張起來,能讓飛鼠這樣。屋裏出來的一定是能夠威脅到它的東西。
「嗯?」
屋裏的人出來的一剎那,我愣了一下,這個人我見過,按照常理來說,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
「你們找誰?」他佝僂着腰。短短的四個字咳嗽了好幾聲。
「你姓吳嗎?」我試探着問道。
「是,你們是哪位?」他有些意外,抬起頭仔細的看了我們一眼。
看着那張熟悉的臉,我依舊有些愣神,半天緩不過來。
「我們想找人帶我們去後山!」白老闆趕忙回了一句。
「後山我不去!」他搖了搖頭,佝僂着腰,一步一挪的向着屋裏走去,每挪一步,都會咳嗽一聲。
我望着他的背影沒吭聲,直到他關上門,我才回過神。
「走,我們回去!」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查看什麼歲數不歲數的了,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回到我們的小院,找吳南星問個清楚。
白老闆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悶頭跟我走着,同樣對於剛才出現的人感到不可思議。
「吳南星,我有事問你!」
回到我們的院子,我直接沖向了吳南星的房間。大聲問了起來。
「怎麼了?」
我沖入房間的時候,吳南星正盤腿坐在炕上,有些出神的想着什麼,見我進來,他有些不耐煩。
「我看到他爺爺了!」
我一把拉過湊過來看熱鬧的老吳頭。指着他的鼻子說道。
「啊?」
老吳頭懵了,大張着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我。
吳南星一點也沒意外,冷靜的問道:「在哪?」
「就在村里!」
我把那個老頭的地址說了一遍,吳南星淡淡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叔爺,王老闆說的是真的嗎?」老吳頭跟着磕巴的問了一句。
我死死的盯着吳南星,剛剛看到的那個老頭和養龍穴內的屍體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便是,養龍穴內的那具屍體自腰部以下,是一條帶着鱗片的大尾巴,而那個老頭有兩條腿。
「是也不是!」
吳南星抬起頭,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你剛才不只去了那一家吧?」吳南星又問道。
「沒錯!」
我點點頭,把其餘兩家的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那個女的姓王,今天九十多了,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有兩大愛好,愛錢愛男人!」
吳南星掃了我們一眼,像是念新聞稿一般,一臉平靜的說了起來,「你們去的第二間的那個老頭今年一百五十多,他早就活夠了,又沒勇氣去死,就這麼僵持着!」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想了想道:「至於最後的那個吳姓老頭,他的情況有些複雜,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這個解釋,說了等於沒說。
「我知道你不信,咱們先說那個中年女人,她的臉色蠟黃,帶着一種病態,就好像得了黃疸性肝炎,對吧?」
見我臉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吳南星馬上解釋起來。
「沒錯!」我點點頭。
「那是生氣和死氣相衝之後最明顯的症狀!」吳南星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仔細看的話,一定會發現,她臉上有很多斑,那是屍斑!」
「還有那條狗,活的也挺久,有二十多年吧!」
說完那個女人,吳南星拍了一下手,說起來那個女人院裏的狼狗,又問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能活這麼久,卻又不被人發現嗎?」
「不知道!」
我搖搖頭,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吳南星,我知道真正的肉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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