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小周跟着阮岩去了六、七家藥房,最後拎着五大袋藥材滿載而歸。回到酒店,小周咧着嘴的幫他拎進電梯,好奇的問:「阮先生買這麼多的藥做什麼?要說,這也不是咱洛城的特產啊。」
「有用。」阮岩在他走進後,抬手按下樓層。
事實上,因為有幾味藥材十分貴重,他帶的卡錢又不夠,所以這次只配購了0副淬體l液、3副洗髓丹以及一些養生丸所需的藥材。等明天去趟首封山,補齊靈龍草與金芝後,才能開始煉製。
「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們明星拍戲很傷身,所以用中藥調節養生是不是?」小周有些自來熟,因為剛才如願要到了照片和簽名,自覺跟阮岩關係親近了不少,不由笑嘻嘻的猜測。
阮岩看他一眼,沒有有回答,反而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說:「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好好休息,不必再跟着我了。」
「啊?」小周下意識的接過信封,低頭一看,裏面是一沓錢,目測數目不少。他不由一慌,忙抬起頭有些忐忑的問:「那什麼,阮先生,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啊?」
阮岩一愣,搖搖頭:「沒有,你挺好的,今晚麻煩你不少。」
「那……為什麼忽然炒我啊?」小周一陣糾結,心想這變臉怎麼跟變天似的,剛剛不還笑眯眯挺樂呵的嗎?隨即又想,難道是之前在錢經理面前叫他「軟娘娘」被聽見了?但也不該憋到現在,更沒必要給錢啊?
不管他此刻怎麼想,一陣心虛是沒能免。
阮岩聽了有些失笑,搖搖頭道:「你誤會了,我明天去首封山,直接打車過去行,沒必要讓你在山下守着。」
原來是這樣,小周頓時鬆了口氣,隨後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胡猜感到羞愧。正好電梯到層,他忙拎着東西跟上,將功補過:「您要去首封山?那正好啊,我家是首封區的,離那山可近了,明天我帶您去。」
「這麼巧?」阮岩問。
「是啊,到時候還可以去我們家坐坐……哎呀,不對!」
小周正說到興頭上,忽然停了下來,要不是手裏拎着東西,恐怕會懊惱直接往腦門上拍一下。
阮岩也跟着停下來,問:「怎麼了?」
小周忙說:「我忽然想起來,首封山這幾天戒嚴,不讓旅遊了,進山的路都給封了。」
阮岩聞言微愣,隨後眼中閃過暗芒。前世,太古乾元陣的遺址便在首封山主峰,封山難道與這有關?
「那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不動聲色的問。
小周想了想說:「好像說是發現了什麼古代皇帝的墓,說是為了保護墓中文物才封的,聽我媽講,最近上面去了不少人呢。」
說着他又走近兩步,一臉神秘:「不過也有傳言,說是山上在搞什麼實驗,發生泄漏了。先前有遊客在山上看見兩個頭的蛇呢,你說嚇不嚇人?不過這話你可別到處亂說,聽說之前有人在上傳播這種消息,後來被拘留了。」
「那蛇你見過嗎?」阮岩問。
「這我還真見過,大概不到一米長吧。」一說起這,小周頓時來了精神,頗有些得意的說:「不瞞你說,那蛇是被我爸一鐵鍬拍死的,哈哈。」
被鐵鍬拍死?阮岩一陣黑線,看來不是異界妖魔了,不過也難保不是受魔氣影響吞噬了同類的初生魔。
「本來我還拍了照片,不過被一個jc要求刪了。我覺得有點大驚小怪了,人還有連體嬰兒呢,蛇長兩個腦袋怎麼了?唉,我媽現在特別信那些,折騰着要搬家呢。」小周說着不由嘆起氣來。
「你媽說的對。」阮岩顯然十分贊同。
「啊?」小周一愣,問:「為什麼啊?」
想到樓驍身份不一般,阮岩又一直與他一起,小周忍不住猜測:莫非知道什麼內部消息?
「不是說女人的第六感很準麼?所以你們應該相信你媽。」阮岩拎起東西朝房間走去。
小周:「呃……」
回到套間,掃了眼客廳的物品,阮岩便知道樓驍已經回來了。打開主臥的門看了眼,那傢伙果然已經睡了。阮岩不欲吵醒他,輕手將門關上。
小周這時也拎着藥材進來,有些遲疑的問:「阮先生,這些藥放哪?」
「擱那吧,坐下歇會兒。」阮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位置,然後問:「喝點什麼?」
「不用不用。」小周坐下後,忙客氣的擺擺手。
阮岩便拿了瓶純淨水給他,小周接過沒開,而是問:「阮先生去首封山是要旅遊嗎?」
阮岩搖搖頭,轉而問:「只有去主峰的路封了?還是全部都封了?」
如果是全部,那調動的人員量可不小。
「幾條常規的登山路線都被封了,一些村民走的小道也都被設了路障,聽說平時都有人巡邏。」小周回道。
阮岩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由微微皺眉。如今他沒有修為,另闢路徑入山耗時耗力不說,稍有不慎還可能枉送性命。而且,此次也沒帶攀登工具,但金芝又只有首封山才有……
幾番思量後,阮岩還是決定明天先去買一套登山裝備。小周卻忽然開口:「不過阮先生要實在想去的話,我倒是知道一條路線。只是那條路不太安全,經常能遇見蟲蛇猛獸,我還是小時候跟朋友一起在山上玩耍時發現的,現在……估計有七八年沒去過了。」
「這不要緊。」阮岩頓覺柳暗花明,忙問:「能麻煩你把路線畫下來嗎?」
「這……」小周不由撓了撓頭,說:「還是我帶您去吧。那路不好找,我又七八年沒走了,有些地方還真記不清,恐怕得到現場才能想起來。」
「萬一出什麼事……」阮岩不太放心。
小周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道:「這您放心,怎麼說我也比您有經驗啊。」
阮岩前世去過首封山,但那時是御風而行,又有神識探路,自然方便。如今什麼都沒有,卻是有些難辦。因此,他稍作猶豫後便同意了小周的提議,畢竟有個嚮導確實方便些。
小周離開後,阮岩回到房間,靜靜想了一會兒,然後去浴室沐浴淨身。出來後,他在床上盤膝而坐,摒除雜念,默念兩遍清心訣,待心神沉定後忽然睜開眼,下床取出一沓黃紙,鄭重鋪在桌面。
取下最上一張黃紙,以左手鎮住紙面,再次屏氣凝神,一刻鐘後忽然睜眼,右手掐起劍指,置於口中咬破,殷紅血珠瞬間從指尖冒出。
只見他神色凝重,右手微頓一秒,很快落入黃紙之上,在血液接觸黃紙的瞬間,心中咒語同時默念,隨即右手如走龍蛇,在紙面飛舞繚亂。符咒尚未完成,黃紙上,殷紅血跡便已如龍飛鳳舞,耀人眼目,奪心攝魄。
阮岩全程心無旁念,驅魔咒念至尾聲,符亦畫至符尾。他動作開始稍緩,念完最後一句,指尖亦重重勾下最後一筆。符成後,符紋紅光微現,迎面而來的威力似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一動。頃刻後,房間內再度恢復平靜。但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一些漸漸凝聚的魔氣瞬間消散無蹤,這便是驅魔符。
阮岩此時劍指未松,很快又取過一張黃紙,沒有絲毫停歇。
畫符需精、氣、神同時而動,一氣呵成,不可間斷。對於修士來說,精氣神乃修煉者生命之本,精多指構成修士本體的骨、血、肉,氣為先天之氣與後天的靈力、修為,而神則為神識、境界。修士畫符,多以精血混砂為質,凝神運氣而成。
此外,畫符對材質的要求亦高。俗世很多道觀大多用普通的毛筆、硃砂、黃紙畫符,威力有限。若畫符者沒有什麼修為,缺了精氣神,畫出的符紙也只能稱為紙,並沒什麼太多用處,頂多給求符的人一個心安。
因此,稍有能力的修士都會黃桃木煉製符紙、符筆,再以精血混合硃砂畫符。若是手頭寬裕些的修士,則會用金砂。金砂飽含靈氣,以金砂畫符便可不用摻入精血。畢竟以精血畫符,有損心神。
阮岩既沒有修為,也沒有上等的符筆,連黃紙都是剛剛才買的,與普通道觀用的黃紙沒什麼區別。好在他天生靈骨,血液中亦含靈氣,以血畫符,用血中靈氣替代修為,再加上他心神堅定,手法嫻熟,畫出的符並不算差。
只是,這種做法畢竟太過損耗心神,畫了數十張後他便開始有些不支。心神不濟,畫出的符也沒多大用處。阮岩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取出酒精、藥膏給指尖止了血。
此時已快凌晨一點,他將東西收拾好後,便休息了。
第二天,阮岩是被樓驍叫醒的。此時他依舊有些精神不濟,閉目養了會兒神才睜眼,拍開樓驍在他臉上肆虐的手。
樓驍收回手,皺了皺眉問:「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困成這樣,要不等中午再過去?」
「沒事。」阮岩搖搖頭,撐着身體起床,眼前卻有些晃花,又閉上眼適應了一會兒才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已經快九點了。」樓驍抬手看了眼表,見他狀態實在說不上好,又問:「你確定能行?」
阮岩有些頭痛的按了按太陽**,反問:「你不是要去參加土拍嗎?怎麼還沒走?」
「這種事也用我出面?負責中原區項目的李岳恆昨晚不是來了麼,叫他去了。」樓驍隨口說道,抬頭看見他按着太陽**的右手,忽然抬手抓住,盯着指尖上的創可貼問:「手怎麼了?」
阮岩抽回手,隨意道:「不小心劃到的。」
說完不再理他,拿起座機叫了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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