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煙現在對葛從雲的話半信半疑。想她剛開始對葛從雲的印象那麼好,以為葛從雲是好人,哪裏知道葛從雲說變臉就變臉。
她當初上了夏家的賊船,現在夏家風雨飄搖,根本不給她脫身的機會。
柳非煙實在想念以前的平靜生活,她難得空閒,一路晃到自家家門附近,躲在居民樓下偷窺,希望能見柳善一面。
她等了三個小時,直到天黑,也不見柳善出入,有些失望。
夢園。
榮軒派人把夢園裏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包括花園和泳池,都沒能找到任何蛛絲螞跡。
他向沈妄言匯報他這邊的情況,沈妄言冷掃他一眼:「一群沒用的廢物!」
榮軒暗暗叫苦。這已經找了第二天了,根本沒能找到沈妄言要找的電話卡。
沈妄言篤定夏煙雨在夢園藏了一張電話卡,還說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來,會不會是沈妄言弄錯了?
「前天晚上她打完電話後在客廳停留了一會兒,之後出了客廳,約莫在外停留半個小時,並沒有離開夢園。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她沒有做任何事,這說明她藏的電話卡還在夢園當中。」沈妄言輕勾薄唇:「夏煙雨的膽子倒是很大,不只有秘密,還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我玩心計。」
問題是,那個女人在半小時內究竟把電話卡藏在了什麼地方?
這兩天在夢園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監控女人的一舉一動。可以肯定,夏煙雨藏好的電話卡不曾帶出夢園。這就說明,電話卡還藏在夢園的哪個地方。
「老闆,我覺得夏小姐有時候挺聰明的,會不會夏小姐根本沒把電話卡藏在夢園?」榮軒斗膽建言。
照他們這樣子搜索,如果夏煙雨真在夢園藏了東西,肯定找出來了。結果卻沒有,這就只有另一種可能,夏煙雨大概把電話卡以另一種方式帶出了夢園。
沈妄言凌厲的視線定格在榮軒臉上,讓榮軒背脊發涼。
「那個女人確實很狡詐,她那晚是故意轉移我視聽嗎?」沈妄言想到這種可能性,頓時怒火攻心。
如果是這樣,他不就被那個女人給耍了?
柳非煙回到夢園的時候,就見沈妄言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沈妄言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莫測。
她心裏直犯嘀咕,這回可不是自己要在這個男人跟前露臉。
她放緩腳步,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沈妄言背後卻像是長了眼睛,淡聲下令:「過來!」
柳非煙輕撇小嘴,很不喜歡被沈妄言這樣下命令被使喚,她又不是他的職員。
「還要我三摧四請?」沈妄言突然回頭,像是淬了毒的眼神突然掃向她。
柳非煙心下忐忑,有一種直覺,沈妄言是想找她麻煩。
她在沈妄言身邊的位置坐下,囁嚅道:「大哥不餓嗎,我去做飯吧。」
沈妄言卻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說吧,你那晚把電話卡藏哪兒了,為什麼我找不到?」
柳非煙心跳頓了半拍,臉上卻未動聲色,她搖頭裝傻:「大哥說什麼吶,我怎麼聽不明白?」
她那晚把電話卡藏在一個沈妄言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她把電話卡藏在自己的內-衣當中。為了轉移視聽,她那晚故意在外面流連了半小時,讓沈妄言誤以為自己把電話卡藏在了夢園。
她其實也看出來了,這兩天夢園被人動過了,沈妄言確實在派人搜尋電話卡的蛛絲螞跡。
昨天早上她已帶走電話卡,並且扔進了江中,徹底毀屍滅跡,沈妄言不可能抓到她的把柄。現在沒有物證,她只要裝死到底就能矇混過關。
只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她沒辦法再輕易聯繫柳善,這才是她最大的損失。
「夏煙雨,你想死還是想活,給我一個準信,我成全你!」
柳非煙選擇裝傻到底,無辜地回以一笑:「我不明白大哥在說什麼。」
她話音剛落,沈妄言就在她跟前扔下一堆照片,譏誚勾唇:「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柳非煙拿起照片,是她前晚在客廳打電話的畫面,看得出是監控拍下的畫面,角度和方位都很全面。
她還看到有一張照片是柳善發過來的留言,大意是擔心她,讓她得空了回一個電話。
值得慶幸的是,可能是角度和光線問題,信息拍得不全,沒有完全暴露柳善所在的位置。
還有一些照片是她撥電話時的畫面。她家附近的公眾電話亭她是存了號碼的,她撥的是快撥鍵,也就是說,拍到的只是「xs」這個名字,是「小善」二字的字母縮寫,看不到具體的電話號碼。
柳非煙心跳時快時慢,看到最後發現並沒有暴露自己身份的準確信息,這才徹底安了心。
就在她懸着的心放下來之際,怎知沈妄言突然又道:「夏煙雨,你說我有沒有辦法查出你那晚撥出去的電話號碼?」
柳非煙屏住了呼吸,表情呆滯地看着沈妄言。
姓沈的是覺得她好唬弄吧。監控沒有拍到具體的電話號碼,他要怎麼查?
沈妄言像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他逼近她,一字一頓地道:「你不知道現在的科技有多發達嗎?只要我願意再深入調查,就能讓人準確查出前天晚上從夢園撥出去的電話號碼。」
柳非煙心理素質再好、演技再好,此刻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她怎麼就忘了,沈妄言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和他有交情的又豈能是泛泛之輩。
他如果真想徹查,一定能查出她那晚撥出去的號碼出自哪個街區。
雖然她家位置較偏,附近並沒有安裝監控器,就算查到公用電話亭,也看不到柳善的臉。但如果沈妄言抓着這件事不放,派人在附近尋找目擊證人,那也有可能找出柳善這號人物。
只要查到柳善,就能查到柳非煙……
柳非煙思前想後,覺得自己還是得動之以情,當下她老實回道:「電話卡被我扔了,那天晚上我把電話卡藏在貼身衣物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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