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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左岸一大早起床,跑到商秋雲居住的小區逮人。
他從小吳那裏了解到,今天商秋雲打算七點半就去片場。
結果他從七點等到八點半,還不見商秋雲現身,這才覺得不對勁。
給商秋雲打電話,發現商秋雲的手機無人接聽。他再給小吳打電話,這次倒是通了。
「小吳,你確定商秋雲今天是七點半出門嗎?我到現在還沒看到她的蹤影。」左岸強壓着心頭的火氣,感覺自己像是被放了鴿子。
「是啊,秋雲姐昨天晚上告訴我,讓我七點半在樓下等她。岸哥沒接到秋雲姐嗎?」
左岸聽到這裏,掛斷電話。他去到公寓前,按了十分鐘的門鈴,還沒有人開門,這才死心。
因為是初七,不上班,他索性趕到片場,遠遠就看到商秋雲窩在休息椅上打盹兒。
他專注地看着她的睡臉,本來心裏有火,此刻消散無蹤。
似感覺到他的注視,商秋雲睜開惺忪地睡眼,見是他,她口齒不清地打招呼。
「我落下的戲份太多,昨天半夜就過來趕戲了,整晚沒睡。」商秋雲看一眼時間,苦着臉說:「又到點趕戲了,你自便吧。」
左岸甚至來不及開口說一句話,商秋雲就走出了他的視線。
左岸見狀,叫來導演,「需要趕這麼急嗎?」他以前也是演藝圈的,知道拍戲辛苦。可是看到商秋雲這樣,他心有不忍。
導演作為難狀:「這是商秋雲自己的意思,希望能儘快拍完這部戲。」
左岸還想說什麼,感覺身後有異,一回頭,就看到商秋雲冷眼看着自己。她冰冷的眼神讓他犯怵,在她的逼視下,他下意識就覺得自己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事,惹她不高興。
「左岸,工作上的事我希望你尊重我,別來干預!」商秋雲一板一眼地道,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左岸怕她生氣,忙點頭:「我沒有要干預的意思,只是關心你的身體。」
「那就好。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你走吧。你在這裏大家無心工作!」商秋雲說完看嚮導演:「我準備好了,可以繼續拍戲。」
導演為難地看一眼左岸,見左岸點頭,這才繼續工作。
左岸臨離開前看了一眼鏡頭前的商秋雲,雖然有點不舍,終還是離開了片場。他開車在外面晃了一圈,發現離開商秋雲,自己居然沒有了生活重心。
最後他買了一堆補品,回大院看四位老人家。
商父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再加上有特護人員照看,已無大礙。四位長輩一看到左岸,就開始耳提面命,讓他趕緊給生個孩子出來讓他們玩。
左岸聽得耳朵生繭。他也想要孩子,問題是商秋雲願意給他生才行。
昨晚他就花了大力氣,只怕商秋雲背着他吃避孕藥,讓他白忙一場。
四位長輩太能念叨,左岸虛應一番後,驅車正要離開,卻正巧撞見胡父。
「左岸難得回來一趟,不如進我家坐坐吧。」胡父對左岸笑得和藹可親。
左岸笑了笑,點頭應允。
兩人聊了一些生活上的瑣碎之事,胡父才點到正題:「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好管。但阿海跟你畢竟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朋友兄弟,再怎麼說也不能傷了兄弟情分,對吧?」
左岸淡聲回道:「叔叔這話應該對阿海說。我自成年後,就記得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叔叔,我還要去看我媳婦兒,這就走了……」
「小岸,阿海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胡父還想再勸。
左岸走到門口,腳步微頓:「對了,我岳父的傷還沒好。臨過年前的幾天,我岳父掙扎在生死邊緣。我倒覺得,人命大於天。欠下的債,必需得還!這些年來,叔叔對阿海倒是越來越缺乏管教了。」
他說完匆匆離開了胡家。
左岸一走,胡母出來,冷聲道:「他以為他左家就能一手遮天嗎?我們阿海想要對付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還需看他左岸的臉色?」
「簡直胡鬧?你以為左岸有這麼好對付嗎,這次傷的是他岳父。圈子裏都傳開了,左岸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阿海付出代價。你覺得現在以我的官位,能跟隔壁家抗衡嗎?」胡父怒斥胡母:「依我看,阿海就是被你縱得無法無天,什麼事都敢做,才會鬧到現在無法收場的地步……」
「阿海也是你兒子,你可不能看着他任由其他人欺負。」胡母慌了。
胡父卻是哀聲嘆氣,躲進書房抽煙……
當天晚上,左岸再次出現在片場。偏偏商秋雲很忙,根本沒時間和他聊天,到後來,他再被商秋雲趕走。
初八這天,左岸也要上班。他給商秋雲打電話,每次說不上兩句就被掛了。小吳告訴他,商秋雲確實是很忙,連吃飯都是趕着時間點。
一連幾天下來,左岸還是沒能和商秋雲培養什麼感情。
偏偏商秋雲是真的在忙,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去添亂。他唯一的感覺就是,自己好像是商秋雲的妃子,每時每刻都在等候商秋雲的寵幸。
如果再想深遠一些,或許以前的商秋雲就是他現在這樣的心情吧。那時候他也忙着出差,忙着照顧徐小童,根本沒多少時間陪商秋雲。
所以說,這世上有報應一說,時間到了,總歸要償還。
就這樣,眨眼間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左岸一大早到了片場,強行把商秋雲帶回大院。
「這兩天爸媽都在念叨你,讓你注意身體,別只顧拍戲。」左岸正要去握商秋雲的手,商秋雲卻剛好避開。
他眸光一閃,若無其事地又道:「待會兒進了家門,他們說什麼你只管應是,其它的有我在。」
他說着再去攬商秋雲的肩膀。商秋雲卻加快了腳步,剛好再次避開了他的觸碰。
他呆怔地看着商秋雲的背影,覺得這樣的一幕很熟悉。好像自從那晚之後,他見她一面難如登天,想碰她,她總會不着痕跡地避開,一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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