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張導的時間流程來拍即可,不需要特意遷就我。」柳非煙回以禮貌的微笑。
張申鬆了一口氣,說道:「以後我會就你的時間來拍你的戲份。」
「謝謝張導。」柳非煙客套了一番。
結果,這天晚上柳非煙拍到凌晨一點。因為時間太晚,困得睜不開眼,她索性就窩在休息室,打算在此歇一晚。
突然間驚醒,是感覺有人在偷窺自己。
她睜開迷朦的睡眼,看到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時,一時間竟以為自己在夢園。
直到晃了晃酸脹的脖子,看清周圍的環境,她才想起這裏是片場的休息室。
「大哥怎麼來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凌晨兩點半。
沈妄言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冷然啟唇:「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吧?」
柳非煙啞然,「我看時間太晚了,回去怕吵醒你,反正明天還要拍戲,為了省事,不想來回折騰。是我錯了,大哥別生氣。」
沈妄言確實是一肚子火氣。
他在夢園一直等她,結果這個死女人凌晨一點多還沒回家。
當他趕到這兒,就看到她躺在狹窄的休息躺椅上,以扭曲的睡姿側躺。
她是他沈妄言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
那時那刻,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
柳非煙勾上沈妄言的脖子,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如雕刻一般的眉眼。哪怕他此刻臉色不郁,在昏暗的夜裏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卻也不難發現他走路時步伐雖然邁得很大,卻很平穩。
他抱她時的姿勢很強勢,卻又收了手間的力道。
「沈妄言,你喜歡我嗎?」柳非煙這句話脫口而出,這是她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她都有一個疑問。他對她特別,到底是佔有欲作祟,還是因為喜歡她的緣故。
曾經她錯付六年的感情,對於男女之情,她不想再碰。
可如果這個人是沈妄言,她覺得再試一次或許也可以。
雖然他們的身份差距那麼大,但只要她努力向上爬,在娛樂圈奪得屬於自己的榮光,也許有一天,她就能站在與他匹配的高度。
沈妄言不料柳非煙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他腳步頓了頓,慢聲啟唇:「不喜歡。」
「是嗎?」柳非煙乾笑一聲,心沉了沉。
「怎麼,你愛上我了?」沈妄言目不轉睛地看着柳非煙。
路邊的燈火太暗,看不太清她表情,只是她的一雙眼睛如星火一般迷人。
「愛你那不是自討苦吃嗎?我才不做這種傻事。沈大公子最不缺女人愛,我何必湊熱鬧?」柳非煙輕笑回道。
沈妄言頓下腳步,突然鬆手。
柳非煙不料他說放手就放手,還好她圈住了她的脖子,否則這一刻已被他摔倒在地。
沈妄言更是粗魯地拽開她的手,大踏步地走遠。
只剩下柳非煙站在原地,不知是跟上好,還是折回休息室。
這個時間,四下無人,看起來有點陰森。
沈妄言離開的速度太快,她甚至不知他走往哪個方向。
她傻傻站了三分鐘,正想折回原路,沈妄言去而復返,用力拽上她的手腕,把她連拖帶拽地往前拖。
他在生氣!
「柳非煙,我們談一場交易!」往前沖的沈妄言突然大聲喝道。
影視基地很空曠,他的聲音在夜空中空蕩地迴響。
「什麼交易?」柳非煙囁嚅道。
直覺上,沈妄言說不出好聽的話。但既然他說交易,也就輪不到她不願意聽吧。
「你努力愛上我,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我放你自由,從此你來去自由,也可以徹底擺脫我。我知道,你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沈妄言目光灼灼地看着柳非煙。
此生如果不能看到這個女人為他失控一回,他死也不會甘心。
柳非煙黯下眉眼:「這筆交易我太虧了。」
如果她對他交付了真心,又怎麼離得開他?
沈妄言這話的另一層意思是,她愛上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可以不要她了,是這樣嗎?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
「怎麼,怕愛上我?從此沒了我活不下去?!」沈妄言掐正柳非煙的下巴,笑容輕狂而邪肆。
柳非煙微微點頭:「是啊,怕。」
她曾在東江死過一回,她的心也死過一回,她怕自己的心再死一次,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承認自己不夠堅強,那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這世上什麼事都可以拿來玩,唯獨真情可貴,不可以拿來當籌碼。
「如果我說,這不是選擇題,而是支會你一聲,你怎麼說?」沈妄言咄咄逼人。
「我能說『不』嗎?」柳非煙反問。
「不能!」沈妄言冷聲道。
柳非煙沉默片刻,才笑着輕牽唇角:「你可要想清楚才行。也許這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沈妄言,你也並非強大到無堅不摧。」
如果他執意如此,她奉陪到底。
「我只要你愛上我!」沈妄言斬釘截鐵地回道。
他就是想看她為他痴、為他狂,他要撕碎她冰冷的面具,他想知道她真心愛一個人是怎樣的狀態。
他這一生從來沒試過這麼想得到一件東西,那就是她滾燙的心。
「那好,我會盡我努力愛上你。等到那一天,你就放我自由。但同時,你還要保障小善的安全。」柳非煙端正顏色道。
她覺得,這一天可能不遠了。
要真心喜歡上一個像沈妄言這樣的男人,其實並不難,真的,一點兒也不難。
「放心,到時我一腳踹開你,從此你海闊天空,哪裏都可以去。」沈妄言滿意柳非煙給他的答案,再給她來一個公主抱。
柳非煙沒再矯情,她舒舒服服地倚在沈妄言溫暖的懷裏,邊打哈欠邊問:「你為什麼希望我愛你?」
滿足他的征服欲和控制欲嗎?
「因為那是你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我是商人,只挑最有價值的東西索取。」沈妄言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即便在昏暗的夜裏,那抹白色也很打眼。
懷中的人兒再也沒有回應,只有她輕淺的呼吸聲,若有似無,和着他的心跳聲,此起彼伏,奏出最和諧的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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