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言走到柳非煙跟前,高高在上地俯視她。
沈妄言無害的視線定格在柳非煙精緻的鎖骨上,徐聲啟唇:「你的衣服是我脫的,要我幫你穿回來麼?」
柳非煙一聽這話,立刻警省地退後幾步,直到背底床背,再無可退之路。
沈妄言指向她的胸口位置:「手感還是不錯的,很有質感……」
柳非煙頓時臉如火燒。
偏偏人家聊她的胸就像在聊天氣一樣的平常語氣,沒有半點旖旎色彩。她真要較真了,顯得太矯情。
沈妄言看柳非煙大氣不敢出,緊張地瞪着他,他眸色微微一黯。
下一刻,他一用力,直接把裹在柳非煙身上的床單撕成了兩半。
柳非煙驚嚇之餘,急忙以雙手遮住自己的身體,偏偏擋了上面,擋不住下面,居然就這樣被沈妄言看光光。
這個殺千刀的流氓,變態狂,不要臉的禽獸……
「感覺委屈?酒量不好,還敢隨便亂喝酒?」沈妄言優雅地坐在床沿,橫眉冷目,像是在訓斥不懂事的孩子。
柳非煙沒敢吱聲,實在是這個人的存在感太強,壓得她抬不起頭。
更何況,確實是她錯了,她居然會接連兩晚被人灌醉,沒出事是萬幸。
如今再回想,只覺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以後再不沾酒了,謝謝大哥。」柳非煙啞聲道。
沈妄言冷掃她一眼,終是起身走遠。
柳非煙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心情複雜,迅速穿戴整齊。
她剛穿好衣服,就有人敲門而入。一個男人探頭,他溫文爾雅,俊逸迷人,笑意綿綿,可不正是和沈妄言秤不離砣的江懷影?
「煙雨,出來一下,有事跟你談。」江懷影說完,帶上房門。
柳非煙心理建設一番,這才下樓,去到客廳。
沈妄言正在埋首工作,不苛嚴笑的樣子,冷淡而疏離。
遠遠看到這個人,就覺得全身的血液被凍結。
江懷影卻熱情地招呼她坐下。
「煙雨啊,昨天如果不是遇到妄言,你已經被人糟踏了。你還不知道吧,前天也是妄言揀回了你。」江懷影要笑不笑地啟唇,
柳非煙一愣,前天晚上也是沈妄言救了她?
她朝沈妄言所坐的方向彎腰鞠躬,誠心致謝:「謝謝大哥。」
「妄言是商人,在商言商,今天妄言要跟你談一筆生意。」
柳非煙一臉茫然:「我只是小演員,不是商人。」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多富有。算你便宜一點,兩千萬,准你睡妄言一次!」江懷影自顧自地道。
柳非煙石化在原地。
「不,不是,我我沒錢。」柳非煙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又不是他的那些瘋狂粉絲,不敢打沈妄言身體的主意。
更何況,她確實很窮,別說兩千萬,現在她身上兩千塊都沒有。
江懷影無奈地看着柳非煙。
這個女人竟不識好歹,一點也不懂得把握這樣的千載良機。
「識實務者為俊傑!你要知道,妄言救了你兩次,再加上他的身體那麼貴。今天算你兩千萬,下回可能是五千萬……」
「江少,我是真窮,真、真的睡不起。」
在江懷影的瞪視下,柳非煙弱弱地開口。
不是說有情感潔癖、不近女色嗎,為什麼沈妄言竟讓她掏錢睡他?
莫不是傳言都是假的,沈妄言其實是色狼一枚?
好像不對。
從頭到尾都是江懷影在說話,沈妄言一直在認真工作,像是這些事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而且沈妄言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有興趣。
多半是江懷影在給沈妄言胡亂找女人,而這個女人剛好就變成了她。
江懷影若有所思地看着柳非煙好一會兒。
夏家居然這麼窮,連兩千萬都拿不出?
江懷影耐着性子跟柳非煙講了一些睡沈妄言的好處。
最後柳非煙被逼急了,悲憤地看着江懷影,美目生出熊熊怒焰:「我是大哥的弟媳!」
「你繼續做輕塵的未婚妻,妄言要你的時候你乖乖張開雙腿被妄言睡,這兩件事並沒有衝突。當務之急,你得多賺錢來睡妄言才是王道。」江懷影輕嘆一聲,掃向一旁看起來像是事不關己的沈妄言。
柳非煙搖頭:「我沒錢,睡不起!江先生找其他人吧,我回去了。」
她才起身,江懷影忙擋住她的去路:「你確定要錯過這個好機會?我已經準備好了協議,你先看一眼。」
他說着,把書面協議扔給柳非煙。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身體對沈妄言確實有吸引力,否則他也不會全力促成此事。
有多少女人排隊想上沈妄言的床,她倒好,有這樣的機會還不懂得把握,蠢!!
柳非煙卻覺得協議如同燙手山芋,她急忙扔回給江懷影:「我不看!」
「我們家妄言是處,花兩千萬就能破了妄言的處,你不覺得你賺大發了嗎?」
江懷影不甘心地繼續遊說。
本以為是水到渠成之事,怎知這個女人不上道。
柳非煙搖頭。
沈妄言是處,她還是處呢,憑什麼不是沈妄言給她兩千萬,還讓她倒貼兩千萬?
柳非煙想走,江懷影不讓走,兩人形成對峙。
一直埋首工作的沈妄言這時大發慈悲地開了尊口:「懷影,讓她走。」
江懷影不得已讓了路。
柳非煙急步跑出了客廳,身後江懷影的聲音如影隨形。
「你應該知道妄言在圈中的勢力。妄言看中的東西,只有玩膩了才會扔。你如果還想在娛樂圈混,想要夏家安然無事,就乖乖地獻上自己的身體。等妄言玩膩了,你自然可以重回自由身。」
柳非煙迅速跑到別墅門口,她卻不知道怎麼開門。
直到門突然自動開了,她回頭一看,只見沈妄言站在陽光下。陽光那樣灼烈,他的眼卻冰冰冷冷,沒有半點暖意。他長身玉立,面容清雋,表情寡淡,就這樣清冷地看着她。
如果她是獵物,他就是沒有感情的獵者。
江懷影就站在沈妄言的身邊,笑得不懷好意。
這一刻,柳非煙突然知道剛才江懷影不是在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