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臉沉了下來。
鬧酒不怕,結婚時鬧個酒,甚至是大山里三天不分大,睡新娘的習俗,雖然有人不喜,卻畢竟都是開玩笑。比如這些山裏的鄉親,就算用酒放倒了他,成功把新娘睡了,那也就是做個樣子,還要講究『和衣而臥,動嘴不動手』,否則就不是鬧洞房,那是耍流氓了。
這些鬧法,包括讓他穿絲襪高跟貞操帶,雖然惡搞了些,無非也就是大家樂呵樂呵,本意不算壞。可就算是這樣,周易也是萬難接受,已經做了安排,要暗中給那些子一個教訓,順手一整這種『鬧新房』的荒唐習俗。
費大力這就不同了,當眾叫板,出了讓柳絮跟他親嘴兒的話來,周易要是還不在乎,那就是對老婆不在乎不上心了,這是原則問題。更何況從其他同學的表情來看,顯然都有些厭惡這個費大力,見他做的如此過分,都變得沉默起來。
「嘿嘿,怎麼了周寡婦,怕了?」費大力嘿嘿一樂:「早就聽你生意做的不,怕也是個上市公司的主席了吧?什麼是上市公司,不就是圈錢公司麽?哥們兒玩過股票,哥們兒懂。別人敬你,哥們兒偏偏有錚錚鐵骨,今天就要跟你別一別,來啊,要是你輸了,今天哥們兒也學一回山村的規矩,鬧個洞房、睡睡新娘子,你看怎麼樣?」
就是有這種天生來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惡人。這費大力打就蠻橫有力,在班級里逮誰欺負誰,記得有一次惹動了全班公憤,二十幾個男人把他從五樓追打到了一樓,按受了這麼大的教訓,也該有所警悟才對,卻沒想到成了人出了社會,竟然更加變本加厲了。柳絮一聽最後那句話。眼睛就瞪起來來,狠狠望了朱花一眼,你這招來的都是什麼人?
花同志臉色也變了,這個費大力還真不是他招來的,不過聽到其他老同學周易要結婚,就非要湊一份兒;還當他是轉了性子,不似當年混蛋了,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比上學的時候還不是玩意,他上去就拉住費大力的手臂:「費勁。我看你是喝多了,今天是周易大喜的日子,要鬧也要有個分寸行不?」
「誰沒分寸?我還是周寡婦?」
費大力嘿嘿冷笑,一指剛剛送來了兩壇白酒:「看到沒有,老同學跟他開個玩笑,他就要這樣斗酒,難道我『費勁』還怕了他?周易,那就來吧,要是哥們兒輸了。當眾叫你聲爺爺,否則......嘿嘿,剛才怎麼的,咱就怎麼做。放心。哥們兒都問清楚規矩了,知道『和衣而臥,動嘴不動手』的道理。」
「倒酒!」
周易沒跟他費話,直接讓人從後廚拿來大海碗。滿滿地倒上了兩碗酒,一碗自己端起來一飲而盡,一碗送到費大力面前:「請吧。」這人再不是東西。也是來喝喜酒的,不能直接打出去,只能在酒桌上干趴下他。
「夠彪的,這麼大的碗,怕不是白開水吧?」
這碗是後廚用來盛面的,一碗就是足足八兩,費大力也算是海量,可也沒這么喝過酒啊,看到周易一仰脖兒幹了,心裏就是一哆嗦,難道爺踢上鐵板了?不對,是他的人倒酒,別是有貓膩、要冤老子吧?於是搶過碗來查看,拿鼻子一聞,臉色更是大變,以他做酒類生意數年的經驗,這酒最少六十五度起,是遇火就能着的玩意兒!
「怎麼了『費勁』,是不是真費勁了?要是不行就低個頭吧,跟人家周易賠個禮,都是老同學,他也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
一名女同學輕笑起來,大家也都跟着轟笑,什麼玩意兒,學同學瞧不上他,周易那些初中、高中比較交好的同學,早就想過來揍他了,這也就是看是喜宴,大家都有所顧忌,憋着火兒呢
「我會怕?」費大力這會兒打腫臉也得充胖子了,拿起酒碗,也是一仰脖幹了,當年的夥伴們都驚呆了,這傢伙上學時就偷老爸的酒喝,現在更是個做酒類生意的,看來挺能喝啊?周易貿然與他斗酒,似乎有些輕率了。
「周寡婦,沒想到吧,不怕告訴你,哥們兒是兩斤的量,你跟我斗酒......呃......」
話沒到一半,費大力的眼睛就瞪起來了,周易居然有幹了兩碗!加上剛才那碗,近兩斤半的高度白酒進了肚子,居然是臉不紅汗不出,面帶微笑,好像剛才喝的壓根兒就不是白酒,而是橙汁一樣。
「我......」
「我什麼我,喝吧!放心,回頭你喝多了,哥們兒保證把你扔水裏清醒清醒,醉不死你。」朱花甭提多痛快了,跟老三斗酒,你這就是找死啊,奶奶的,老子不是盼着老三趴下的麽?怎麼這會兒轉換立場了,誰讓這子欠收拾呢?不怕不怕,後面還有兩三百條龍精虎猛的山村漢子等着呢,今天老三就真是海量,也保證他下不瞭望氣雲台,進不得洞房!
哥們兒歸哥們兒,階級仇歸階級仇,煩費大力是一回事兒,盼望着修理周易又是另一回事兒,花同志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從不會感情用事。
「咣當!」
費大力是個要臉的,當着這麼多同學、而且有一半還是女同學,寧願醉死也不能被嚇死啊?跟着周易幹了兩碗,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這貨直接摔了,那叫一個響,旁邊有同學眼疾手快,迅速架開桌子保住了一桌酒菜,卻愣是沒人伸手扶他。有科學家過麽,醉酒狀態下全身放鬆,所以醉漢一般是摔不死的。
朱花叫過兩名幫閒,囑咐了帶費大力去泡泡寒泉後,就笑嘻嘻地拉着新郎新娘敬起酒來,這一下殺雞儆猴,從學開始,到初中、高中的同學全都被震了,偷偷打量着步法穩健的周易,傻逼也知道這是酒中仙了。一個個表現的那叫一個文明禮貌,接過酒杯來那都是沾沾唇,嘴裏還直客氣『別喝別喝,今天是最辛苦的一天,你得少喝酒、多休息啊......』溫柔的花同志都看不下去了,找個空子跑到鄉親們那一片桌子,提前給那幫山村漢子打氣加油,弄得這幫貨個個嗷嗷叫喚『不怕周先生能喝,怕就怕俺們人多,兩百個干他一個。山神老爺也得摸錯窩。』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山里人就是樸實、一根筋,認準了今天就得灌趴下周易,睡了新娘子!李元芳樂得......一個勁兒地給妻侄打氣加油,灌輸了很多黃~色思想。
擺平了一幫同學,中間過到江湖派朋友的圈子中,算是個中場休息,蘇定方王棟都在,高買魯省蘇省的頭頭兒也都到了。自從經歷了熊姥姥這件事。蘇定方是打定了主意要成為周易的老夥伴,這次叫來許多手下,也是讓他們認個臉熟,以後千萬別招惹了這位爺。要是有什麼事情,還要請周易多多幫襯、照顧他的這些人。
辣椒古芸倒是沒來,其實自打這姑娘放下身架主動負荊請罪後,周易跟她早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柳絮知道了這段故事,還打量着見見這位武術界的奇女子呢,卻沒想到她居然也會害羞了?蘇定方一解釋。周易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感情這姑娘跟着她老爸古公去了非洲訪問,據那邊食人部落都有,就算有南水宮保鏢跟着,她也不放心。
王棟上下打量了柳絮幾眼,沖周易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調教的不錯啊,這是給媳婦兒吃了什麼仙藥,幾天功夫就要突破暗勁,周易笑笑沒啥,他就拉過碗來跟周易斗酒。自從上次斗酒輸了,王上校是臥薪嘗膽練了好一陣的酒量,就等着今天找場子呢。
周易一看太好了,士氣可用!拉過王棟低語了幾句,這貨當即就是虎軀巨震:「他娘的還有這種事兒?不就兩三百個漢子麽,我臨時就客串伴郎了,咱哥倆比一比,看誰灌醉的人多!」
平白無故多了個幫忙的,還是戰鬥力爆表的酒中仙,周易一聽高興壞了:「王大哥,你這個朋友我沒白交......」
「別客氣話。要光是你,我才懶得管呢。你不是能喝麽,連我都敢贏?我這是要『保衛』弟妹!」到保衛,王棟的軍人習氣發作,兩眼碩碩發光,此刻在他眼中,柳絮跟釣~魚島就沒啥兩樣,都是領土。當然了,這領土是屬於周老弟的,他也就幫忙站個崗啥的......就是沒看到臨走的時候,周易沖陳英寧和坐在一幫老道身旁的能悟大和尚笑着了頭,老道們跟和尚對視一眼,先後離開了酒桌,神秘的就像是一群地下工作者。
「老弟,連道家協會的人都來了?你是交遊越來越廣了,不過這些牛鼻子神神秘秘,一年中倒是有九個月宅在深山道觀,個個脾氣古怪,跟他們交往還是要保持些距離才好啊......」
王棟微微皺眉,似乎想什麼,卻有有些顧忌不便多言,周易這會惦記着該如何擺平兩三百酒鬼,也沒往心裏去,只是在柳絮耳邊不時叮嚀着什麼。柳絮時不時臉紅一下,用手臂捅一下周易的胸口,眉梢眼角,情義無限,讓他這個鐵血漢子都看得有些眼熱。不覺回頭看了某人一眼,只見那人正高高舉起酒杯,與人大呼酣叫着斗酒,偶爾抬起頭來,也是瞥向周易的身影,王棟心中一嘆,算了算了,你還不明白她的心思麽,這輩子就算做不了周易的妻子,也要做他的『鐵哥們兒』『紅粉知己』,你好歹也是個天立地的男人,不想着為國盡忠效力,整天胡思亂想,算什麼好漢!
想到這裏,不由哈哈一笑,搶在周易面前大聲道:「誰要灌新郎的酒,先擺平了我這個半路出家的伴郎再!」
大山裏的這些漢子不由愣住了,怎么半路上還殺出了個程咬金來,花『總管』可沒過有這麼一位伴郎啊?朱花也看傻了,這個人一身殺氣騰騰的,誰封了他伴郎?周易這段時間結識的奇人異士眾多,很多人他都無緣分認識,根本就不是一個圈子嘛。
「娘哎,外來的漢子要挑戰咱山里人。別的咱沒把握,到喝酒,怕過誰!有一個算一個,新郎加上伴郎,全都要放倒!」
「上啊!周先生,我先干一碗,你和你的人看着辦!」
「俺也幹了!」
不喝都不行啊,人家恨不得直接把酒碗塞你嘴裏。老四最先趴下的,兩個兇巴巴的同學伴郎都不用偽裝,兩碗下去就扯開嗓子唱開二黑了。剛跟周易學的......陳道平倒是真人不露相,一個人硬是喝了三斤白酒,干翻了兩個對手,周易都覺眼前一亮,這個年輕人不錯,應該提拔!
王棟是到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拼酒拼了二十多分鐘,圍過來的漢子都有五六桌子了。硬是沒能靠近周易半步,全被他給灌趴下了。
「啪啪啪,突突突.....」
足足灌翻了五十多口子,王棟終於開撒酒瘋。嘴裏模仿着機槍發射聲,好像獨守高地的王成同志一樣抽了半天瘋,忽然一抬胳膊,大叫一聲『同志們。向我開炮!』然後才一頭栽倒,呼呼大睡了過去。
到時還得是軍人啊,周易暗挑大拇指。同志你就安心的去吧,有哥們兒堅守『高地』呢......
兩百多名漢子一瞬間『陣亡』了四分之一,頓時都有慫了,這還是人麽?而且看新郎官那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這都不算什麼?想起『周先生』的種種神奇,端着酒碗就撒歡兒的漢子們第一次遲疑了,要不咱咱悠着兒?反正又不是咱去睡新娘,忙活了半天,還不是為家裏那些半大子大子創造條件?
「鄉親們,上啊!刺刀見紅的時刻到了,敵人都是紙老虎,困難像彈簧、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東風吹、戰鼓擂、酒桌上面誰怕誰?是撒尿上牆的主兒就上啊,別跟個娘們似的!」
看到情況不妙,花同志終於圖窮匕見,暴露出了隱藏已久的『猙獰面目』,嘿嘿嘿笑着:「老三啊,你的『報應』到了!『花朵』,我的愛人,老公替你報仇了啊......」
「想報復我,沒這麼容易。」周易樂了,一手一個酒碗,讓幫閒倒滿了,提中氣綻春雷大喝一聲:「誰要斗酒的就上,人不咱不怕,排着隊來,今天我周易豁出去了,想睡我媳婦兒,那是門兒都沒有啊!」
周易也拼了。
自打被全能閒人系統改造過身體,到吃吃喝喝,哥們兒怕過誰?能悟大和尚和王棟這樣的混元級高手算能喝了吧?還是被哥們兒活活灌翻,真不知道極限在哪裏!反正今天都喝得差不多了,也不怕驚世駭俗,哥們兒繼廚神、醫神、獸神之後,再當一回酒神又如何?
一時間百泉谷中酒香四溢,忙壞了負責倒酒的幫閒,周易比王棟更為霸道,抓住一個人,就是幾碗灌下去,咣當一聲載倒,後面的排上,前仆後繼蔚為壯觀。什麼灌倒新郎誰新娘,這些全不重要了,一股股男兒精血被酒氣催發,化成雄壯的個歌聲......
「好酒,九月九釀新酒好酒出自咱的手啊......喝了咱的酒啊,新郎摔成大馬猴啊,喝了咱的酒啊,抱着那妹妹上炕頭兒啊。還是你妹!」
粗俗、庸俗、低俗,就是三俗,可這一刻,所謂的三俗卻變得那麼可親、那麽接地氣兒。郭月光看得眼淚都下來了,看看,你們看看,啥是俗?大俗!
就是他娘的大雅!(未完待續。。)
ps: ps:感謝『開心的陶爸爸』『傅炫』『動人楚楚』『marlboro74』『高明的人』『無聊來讀書』『么雷』『天地之間唯我獨尊』『淚眼包子』『呱呱鼠』等書友的慷慨打賞:)
謝謝了,很多都是老朋友,呵呵,心裏暖暖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3s 3.95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