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遙想當年,有蘇妹三難秦少游,留下了一段佳話,這就有了接親鬧親的傳統;開始還帶着文人雅趣,風流而不下流,後來漸漸走了樣子,開始與金錢利益掛構,和激ng神文明建設唱反掉,鑽裙子捧玉足找高跟鞋學豬八戒,越是到偏僻的山村,越是鬧得不成樣子。
其實周易是有些冤枉了朱花。花同志找了兩個橫眉立目的學同學當伴郎,其實也是怕有人鬧得太大;這倆好歹是混過社會的,能壓一壓場面,倒是沒多少yin謀,若是有,那也是受了李元芳的拜託,特別找了這倆貨來,好了斗酒的時候,這倆會沾酒即醉。
伴郎有為新郎擋酒的法,這倆臨場撂了挑子,老四是個不能喝的人,唐寶就算再能喝,怕是抵擋不住村里那些『牛犢子』。到時候伴郎全趴了,周易就是再能喝,村里百十號酒缸也有把握放翻了他,那時子們大睡新娘,嘿嘿哈哈呵呵......朱花和李元芳相視yin笑。娘的,老子跟花朵結婚的時候,是誰讓哥們兒穿上黑絲高跟繞着飯店轉了兩圈兒來着,終於等來報仇的機會了!
反正是周易結婚,花同志不怕熱鬧大,頭天就跟花朵商量好了,啥也得讓她慫恿着讓周易當眾為柳絮洗腳穿襪子穿鞋,尤其是在洗淨腳穿襪子的瞬間,還得無限深情地捧着柳絮的腳來上一句『哇噻,我老婆的腳好白白、好香香哦......』總之是越傻逼越好,最好像個戀足狂,讓伴娘看了都恨不得去鞋褪襪伸進腳盆讓他好好給洗一洗。
沒想到『大敵當前』,老婆大人還是慫了,沒見花朵探頭兒出來,倒是毛妹妹露出了半張俏臉,從門縫內遞出張紙來。上面畫着十九道縱橫交錯的棋盤和黑白棋子,居然還是雅玩兒,出上了死活題,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麽?莫非老三除了柳妹紙,跟毛妹紙還有激ān情?
花同志滿腦袋除了吃喝就是女人和酒,遇事就習慣往牆角旮旯、兩米軟床上劃啦。周易的事情他門清兒啊,雖然不在現場,也知道自己這位大學下鋪的哥們兒前段時間才弄了個應氏杯的冠軍,連大名鼎鼎的『石佛』都被他贏了;明明是學醫的,突然就表現出了圍棋天賦,朱花記憶猶新啊?本以為毛妹妹和葉子嘀嘀咕咕商量了兩天,要設計什麼萬惡的陷阱讓周易往裏面跳呢,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弄個死活題出來,這不明擺着是放水麽?有激ān情,一定有激ān情!
不想周易的表現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舉重若輕,反倒捧起這張紙,微微皺起雙眉,花同志越看心裏越嘀咕了,莫非不是有激ān情?不能啊,以老三的應氏杯冠軍的水平,至於被一個圍棋題給難住了?做戲吧,一定是做戲!嘿嘿嘿,任憑你們激ān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毛妹紙看上去清清純純的,還是什麼華夏棋院的大眾女神,原來早就跟老三不清不楚了,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唐寶也沒當回事,一個勁地在周易耳邊嘀咕:「三哥,那個伴娘就是華夏圍棋界大名鼎鼎的毛毛吧,回頭給咱也介紹一下?」這傢伙花心的很,玉玲瓏和兮兒就在柳絮房中,他卻又盯上了毛妹紙。
「死心吧,兮兒和玉玲瓏都是不錯的女人,別辜負了人家。」周易瞪他一眼,懶得搭理,繼續埋首這道死活題,足足考慮了二十多分鐘,看得花同志都犯起了嘀咕,難道哥們兒看錯了,不是做戲?這也不科學啊?
「這一道死活題簡直就是天下棋,一處珍瓏,兩個首尾相銜的天下劫,涉及手筋五十七處,變化多達數百種,已經不是靠計算力和棋力就能夠解開的了,而且還是要我站在黑棋的角度思考?」
周易笑着看了一眼正從門縫內偷瞧他的毛毛:「實話實,這道死活棋是誰出的?你萬萬不行,句不敬的話,華夏棋院還沒人能出這道棋。」
「周老弟,讓我也看看。」
華夏棋院因為要應付不久後的中島韓三國圍棋擂台賽,大多有上進心的職業高手都在積極備戰,這次來雲水的人不多,不過聶曉c混是出了名的浪子,他和古力、錢大宇這幾個與周易相好的,都放棄了備戰跑來喝喜酒,聽到周易這樣,隨周易同來接親的三大高手都擠了過愛,一起圍着看這道死禍題。有周易出了其中的關鍵,他們看起來就快多了,幾分鐘下去,一個個都是倒吸涼氣,這是死活題,這是坑爹棋吧?華夏若是有能出這道題的高手,還備的什麼戰,直接把鬼兒和棒子贏哭了都成。
「這道題究竟是誰出的?」
聶曉c混有些着急地問着正在門縫內探頭往外看的毛毛。
「聶哥你怎麼也糊塗了?想想昭和時代的著名棋譜吧......」周易往中腹指了指,這裏黑白兩條大龍正在苦苦糾纏,彼此都沒有兩個眼位,卻都有殺吃對方或者自家開拓眼路成活的可能,局面複雜無比。
「這是木谷實與吳棋聖的十番嘔血局中的最後一局吧?有八成像;還有邊路,像是對戰秀哉時的味道,飄逸靈動,卻又暗藏殺機。不對不對,中腹這一塊有宇宙流的味道,這該算是後昭和時代的流派啊,右上角的無理力戰,可是棒子的風格,這......」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被周易這一提,三大高手立即舉一反三,其中尤其以錢大宇研究的名局最多,看出的東西也最多。
「簡直就是天才,不,是大師才有的手筆啊!」
古力連連讚嘆:「這道死活題融合了自從昭和時代以來的名局、流派,偏偏又別具匠心地將其化為一道題目,硬是弄出了一個平時難得一見的珍瓏、兩個天下劫,處處似連非連、玉斷非斷,這牽扯的計算量太大,已經不是靠棋力就能解開的了,除非是靠對圍棋至高的領悟和境界!」
「呵呵,我過,這道死活棋舉世也只有一個人有能力擺出來,靠得是多年征戰圍棋的閱歷和對棋道的理解,三位大高手還想不出麽?」周易微微笑道。
「難得是吳......」古力臉sè一變:「吳清源大師!」
「中!」
周易笑着將這張死活題塞回到門縫中:「毛毛,答案已經出來了,一道已臨圍棋大道的死活題很難有固定答案,常常會因對圍棋的理解不同,入道的深淺而做出不同的應對......」
「出題的吳大師了,就要你看黑棋,怎麼應?」毛毛可不是容易忽悠的。
「怎麼應?千種手段萬般心思,也難免出錯,該放手時就放手,一盤棋不是天下、也不是人生,只不過是組chéng rén生的一篇章句、逗而已,圍棋之道,首在不爭,這盤棋如果我執黑,可以放棄......」周易哈哈一笑:「下出這盤名局就已經贏了,又何必在執着目數之爭呢?」
「啊?」毛毛和聶曉c混他們都沒想到會是如此答案,一時間都愣住了。朱花和唐寶這些外行更是聽得雲裏霧裏,十分遺憾地看着周易,完了完了,這是結婚結魔征了,這口氣怎麼開始向大和尚看齊了?
「答得好,難怪能夠教出葉子這樣的天才圍棋少女,周友果然是我道中人。」
一個明顯是從手機話筒中傳出的聲音,讓眾人聽得一愣,話的人年齡應該已經不了,有些蒼老,可語聲清朗、發音準確,可見是保養極好,耳朵不聾牙口還好,不跑風不走音,就是華夏語得有些生澀,不過仔細聽來,還是帶了些京片子。
「吳大師?」吳清源早年客居在吳佩孚府中,在京都呆過一陣子,京片子中還夾雜了一些島國口音的,當今棋界也只有他一個人。
「沒想到我接親時出的題目,竟是吳大師親自所出的死活題,真是榮幸。」周易心情很好,吳清源大師就是圍棋界的神話,自己想要揣摩棋之大道,早晚要與這位大師交流,想不到第一次接觸,卻是通過這種方式。
「呵呵,這次葉子來島交流,我實愛之。本想與她一併前往華夏,無奈這些ri子身體略有不適,這才用托毛女士送上這道死胡同給友,算是先結個善緣,卻不想她居然用此題難為你這個新郎官兒......哈哈,不過椒房考嬌客,用一道死活題也是風雅的緊,毛毛是用心了。」吳清源在電話中哈哈大笑,他年輕時也是文採風流,一想到自己出的題目居然被用來考較新郎,就想放聲大笑。
「得是,我還得快些進去接媳婦兒,否則夜長夢多,還不定被這些伴娘怎麼整治呢,吳老前輩,有機會晚輩還要親自像您請教圍棋之道,到時還請您不吝賜教啊......」
「圍棋之道麽?」
電話中吳清源沉吟了一下:「聽友剛才的那兩句圍棋之道,首在不爭,顯然也已觸摸棋道邊緣,所以不用請教,你我共同探討吧。」
共同探討?聶曉c混等人聽得面面相覷,吳大師竟然出這種話來,這是多大的肯定、多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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