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當魏宗恭有了意識,面前卻是一片黑暗。
他一個激靈,昏昏沉沉的頭腦猛地清醒過來。
小爺不會…瞎了吧…
想到這裏, 魏宗恭當下便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顯然此刻有比冥思苦想是否眼盲更重要的事情。
魏宗恭此時呈現跪姿,他的雙臂是被吊着, 全身的重量都由雙膝撐起。膝下是柔軟的觸感,似乎是毛皮一類的東西。膝蓋很痛, 魏宗恭想要坐下, 被吊着的雙臂一陣疼痛, 而他也試着想要站起,無奈腳踝卻傳來了陣陣疼痛。
咬了咬唇,魏宗恭只能維持着此時的姿勢, 忍受着身體的痛苦。
四周一片死寂。魏宗恭能聽到的,只有自己掙扎時鐵鏈傳出的響聲。
比起身體上的疼痛,精神的恐懼才更折磨着他。
莫不如死了。
這種想法只是一瞬,很快便被魏宗恭拋在腦後。
說他懦弱也罷,自殺這種事, 魏宗恭想想便罷了,讓他真的下手殺掉自己, 他是不敢的。
捨棄自己的生命這種事, 是罪。
忽然,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個空間迴響。
魏宗恭抿緊了唇,大睜着眼睛,試圖看見一點點光亮。屏氣凝神,他的身體僵硬着,朝聲音的大概方向轉頭。
腳步聲更清晰了,魏宗恭覺得自己呼吸仿佛停止了一般,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分辨眼前。
……什麼都看不到。
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我瞎了……
魏宗恭腦內無限循環。垮下臉,魏宗恭被打擊的不想再面對人生了。
有人輕笑了一聲。
魏宗恭的表情一僵,冷汗刷得一下冒了出來。
清潤又溫柔的聲音。這種聲音只屬於一個人。
&文陌。」
&這聲回答近在耳側,魏宗恭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吐出氣息。明明是溫熱的,卻透着涼意。
恐怖。
抱住自己的懷抱,夾雜着血腥味。魏宗恭僵直了身體,感覺血液都要凍結一般。
&的眼睛。」魏宗恭的聲音很沙啞,語氣也是硬邦邦的。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不想和現在環抱着自己的人說話。
&樣不好嗎。」白文陌的聲音依舊淡淡的。他只是將這個人抱了個滿懷,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好泥煤!
你要覺得好你瞎啊!
&白,你在生氣。」魏宗恭木着臉,強迫自己無視現下的狀況,「你現在需要冷靜。」
不能惹怒他。
意識消失前,那個渾身浴血的身影還牢牢的印在腦海里。
要是讓白文陌生氣了,自己的下場肯定不止死這麼簡單。
魏宗恭無比確信這一點。
&
白文陌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單音,隨後便沉默了下來。
他就那麼抱着魏宗恭,一動也不動。如果沒有那呼吸聲和愈發收緊的懷抱,魏宗恭幾乎要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死寂。
魏宗恭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說話啊!你啞巴了!
你不說話就趕緊走人!啊,走之前把小爺放開!還有,把小爺的眼睛治好!
魏宗恭清楚的意識到,這次,自己凶多吉少>
看小爺的順毛大>
&白。」魏宗恭乾巴巴的說道,明顯在忽悠,「你奪去我的眼睛,是不想讓我看見你嗎。還真是讓人寒心啊。」…所以把小爺的眼睛治好!
&的心,早就已經冷了。」
&你的傷還好嗎。之前,你不該如此執着。我是不想傷你的。」…小爺是無辜的啊求表記仇!
&你親自餵我喝下的。」
&咳,小白,是我渡給你的,很甜啊。」…唉為此小爺本就武力值負五了,又掉了半管血啊!看在這份上乃就不能忘掉這件事情嗎!
&總是如此心狠。不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是哦。小白,你是特殊的,一直都是。」…所以你忍心對待一個如此深情愛着你的備胎攻嗎!
&騙我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那個,小澄泓呢?」
剛說出口,魏宗恭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明顯是雷點啊!!!
&白,當年,我也是這般,由於所謂的衝撞了你母妃,被吊在地牢裏…」魏宗恭的聲音沉了下來,內心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沒錯!
當你面對一個貌似黑化了的小受時,最好的方法就是倒打一耙啊!
惡人先告狀神馬的最有愛了!
「…我在地牢裏呆了整整半月。當年,我十二歲。」魏宗恭扯出了一個笑容,「呵,也對,一個朱離國的小小質子,凌祁皇宮中怎麼會有人記得。若不是小澄泓,恐怕我早已死在地牢中了…」
魏宗恭的聲音帶着沙啞,的確有那麼幾分回顧往事的模樣。
&以,小白,我沒能死在你母妃手中,你現在是要完成當年的事嗎。」魏宗恭垂下眼眸,聲音放輕,「你果真如你母妃…」
&不是我母妃。我娘從未進宮。」白文陌放開了魏宗恭,聲音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我啊,好生氣。好生氣。真想就這樣殺掉你…」
白文陌拿出火摺子,一個一個的點燃了周圍的蠟燭。
昏暗的燭光照亮了這個空間。
魏宗恭意識的閉上眼睛,適應了片刻,方才試探性的緩緩睜開眼睛。
在看清眼前事物的剎那,魏宗恭便驚愕的睜大了眼。
他所處的,是一個密閉的地牢。
陰暗,恐怖。
這個不算大的空間中,竟擺放了許多刑具,看起來便讓人膽寒。
血跡到處都是,顯然,這是給犯人用刑的地方。
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微笑着的青年
這是…白文陌?
魏宗恭沒有絲毫重見光明的欣喜,有的只是不可置信和侵入骨髓的冷意。
白文陌依舊穿着月白色的衣袍,眉眼淡然,朝魏宗恭輕輕笑着。
莫名的,魏宗恭覺得,白文陌仿佛站在一地血泊中,朝着一具屍體痴痴的笑。
「…我好想殺了你…好想看見你的鮮血…」白文陌朝他邁出一步,不論是步伐還是語氣都是輕飄飄的,「…不過…不行。玄參,玄參,你幫我…冷靜下來吧。」
怎麼幫!說粗來小爺絕對照辦!
所以…能表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小爺好嗎!
魏宗恭的大腦亂糟糟的,就像被攪動着。
他看着白文陌背過身去,在那些奇形怪狀的刑具之中走來走去,就像在挑選襯手的工具一般,而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食材…
好恐怖!好恐怖啊小白!
&白…」魏宗恭恨死自己了,快點說什麼啊!
白文陌似乎沒找到想要的,又走回了魏宗恭面前。微笑着,他俯下/身子,伸手解着魏宗恭的衣襟。
他的長髮垂下,掃在魏宗恭裸/露的皮膚上,帶來微癢的感覺。
隨着魏宗恭的衣衫逐層滑落,地牢中的陰冷讓魏宗恭抖了抖身子,倒吸了口冷氣。
感覺到魏宗恭身體的戰慄,白文陌輕笑了聲,伸出手,撫上了魏宗恭的胸口。逐漸往下,在小腹處流連着。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沒有用一絲力氣,但正如他冰冷的手指一般,此刻,毫無溫情可言。
眼看自己即將面臨全/裸的狀況,魏宗恭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猛地掙紮起來,想要儘可能的遠離白文陌。
「…啊,我忘了,想必你是不喜歡碰到我的…」白文陌的聲音依舊很輕,「…但是怎麼辦呢,我必須平靜下來才行啊…我不想傷害你…」
泥煤!你說這話的時候敢不敢放開掐着小爺的手!
你腦抽就去找別人啊!想必龍炎羽涅他們一定很樂意!
你們愛幾p都行!只要別來小爺面前嘚瑟!!
魏宗恭的臉漲得通紅,他想要罵醒這個腦抽了的主角,但磕磕巴巴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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