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李策駕着一輛馬車準時進了宣德門,他把馬車停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不一會就見一身便裝的趙沁兒小心翼翼地朝這邊走來了。
趙沁兒到了跟前沖他甜甜地一笑道:「算你還算準時。」
李策跳下馬車啪啪一甩袖子,躬身道:「奴才小李子恭候公主殿下多時了,請公主殿下上車。」
趙沁兒瞧他學得不倫不類,掩嘴輕笑道:「小李子,扶本公主上車。」
李策瞧着她芊芊細腰,嘿嘿一笑道:「扶什麼扶啊?我直接抱上你去得了。」說完上前一步作勢欲抱。
趙沁兒一驚,慌忙後退一步躲開他,俏臉通紅地斥責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給你把舌頭割了!」
李策哈哈一笑一躬身道:「那奴才扶您上車。」
趙沁兒瞧他嬉鬧的樣子,秀眉一豎罵道:「滾開,本公主自己能上。」
李策見她上了車,也不敢在此多做耽誤,急忙跳上馬車,駕車往宮外走去。
經過宣德門時,守門的士卒一攔道:「李將軍這麼快就又回來了?不知車上是什麼人?」
李策打個哈哈道:「哦,出門辦趟差事,眾位弟兄辛苦啊。」說完一揚馬鞭就要出城。
守門的士卒職責所在,豈能讓他糊弄過去,領頭的忙又一攔道:「將軍還是掀開帘子看一下吧。」
李策點點頭道:「幾位弟兄真是盡職盡責,不過今日……」說着悄悄把九龍玉佩拿出來亮了一下。
守門士卒一瞧九龍玉佩,大驚,莫非車上是陛下?幾人一驚,慌忙就要跪倒。
李策一擺手道:「無需多禮。」說完一揚馬鞭,駕車出了城門。
剛出了城門,趙沁兒探出頭來長舒一口氣道:「總算有驚無險。」
李策道:「公主您是高興了,我李策可就擔了風險了,萬一太后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趙沁兒不屑地說道:「瞧你嚇得那樣,沒出息!」
李策有些尷尬,這小妞居然不領自己情,待會非好好捉弄捉弄他不可。
又過了一會兒,趙沁兒怕他又出洋相,不放心地叮囑道:「待會你可機靈着點,今日去的可都是才子佳人,都是文壇的名人,到時候別亂說話,別給本公主丟人啊。」
「切!太小看我李策了,我活了這麼大,還不知道丟人二字怎麼寫呢。」這廝吹牛道。
「可不是麼?每次丟人了自己還不知道。」趙沁兒挖苦道。
李策毫不在乎她對自己的嘲笑,側頭朝里說道:「什麼才子佳人、文壇名宿,都是一些沽名釣譽之輩,也就糊弄糊弄你這樣的小姑娘,我才不稀罕呢。」
趙沁兒氣得一掀帘子道:「大宋每年的詩會有三次,一次是七夕,一次是上元節,另一次就是中秋前夕的中秋詩會了,每一次詩會都是盛況空前,多少人相求一張票都求不到呢,本公主也是託了人才好不容易弄到兩張票,你別不知道好歹!」
李策一愣道:「還有門票?」
趙沁兒道:「那是,你以為是個人就隨便可以進啊?」
「這詩會是誰組織的?這人倒是挺有頭腦啊,這個時代就懂得炒作了。」李策道。
趙沁兒聽他說的有些奇怪,皺眉問道:「什麼炒作?」
「額……簡而言之,就是為達目的的一種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你看這中秋詩會就是使勁造勢宣傳,但最後卻弄出個憑票入場的制度,比方說一共可以來一百個人吧,他就發出八十張票,故意營造一種爭搶的氛圍,以此來吸引眼球,引起人們注意。」李策分析道。
趙沁兒一呆,這淫賊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只是他又沒參加過此類詩會,他怎麼會知道地這麼清楚?
李策瞧她不說話,不由哈哈笑道:「今日李老師又給你上了一課。」
趙沁兒被他逗得一笑,挖苦道:「還李老師?真能自吹自擂……」她望着李策健碩的背影,心內一笑,這廝雖說討厭了些,可跟他在一起確實無拘無束,歡樂了許多。
「吁!」李策突然使勁一勒手裏的韁繩,馬車驟然一停,趙沁兒沒坐穩差點摔倒,心道這人真不禁夸!
她氣得剛要斥責李策,突然聽李策大喊道:「在這等我,我一會回來!」
趙沁兒忙掀開車簾,卻見只看到李策發足沿街朝南狂奔而去,似乎在追什麼人。
「你幹什麼去?」趙沁兒氣得一跺腳,哪有這樣的奴才?就這麼把主子一個人扔這不管了!
李策完全不理會趙沁兒的大呼小叫,腳下不斷加速,雙眼死死盯着前方狂奔的一人,眼看距離越來越短,那人突然一個縱身,直接越過了一堵牆。
李策已經追紅了眼,也不管自己能否越過那堵牆,他一路狂奔到牆下,身子猛地一竄,手扒住牆壁猛一用力,竟然也直接越過了那堵牆,他一陣驚喜,想不到自己如今也能飛檐走壁了。
他心內一陣得意,卻突然腳下一空,一頭栽了下去!
待他狼狽爬起身來,只看到那人的背影一閃翻牆進了一個大戶人家。
李策之所以玩命地追那人,是因為剛才他認出了此人就是上次蹴鞠賽半路截殺自己的那人,他們一共有三人,被李策反殺了二人,剩下這一個是老大,想不到他還隱身在京城,剛才李策認出他,他也認出了李策。
李跑那處房子前,只見寬闊的大門上方懸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着「三河商會」四個大字,整座房子看起來佔地面積頗大,建築也是非常雄偉,看來是個有錢的地方。
李策繞着牆看了看,發現這個宅子後面就是一個大湖了,而那個刺客翻進了院子,卻並未見湖面有任何波動,顯然並未跳湖逃走,他還在院中!
李策忙上前敲門,「邦、邦、邦」連續敲了幾下,卻不見有人來開門。他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門口很是乾淨,顯然是有人天天打掃,於是他繼續加大力氣猛拍起來。
「砰、砰、砰!」又拍了幾下,裏面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來了、來了,誰呀?」
大門吱悠一聲打開了,一個黑臉漢子邁步走了出來,他一瞧李策一個文秀少年,不耐煩道:「這裏是三河商會,小子沒事別在這轉悠。」說完就要關門。
李策忙道:「貴府剛才進了刺客了,我一路追蹤至此嗎,刺客翻牆進了你家院子。」
黑臉漢子大手一擺道:「別瞎說,這裏沒有什麼刺客,你走吧!」說完再次要關大門。
李策上前一步,伸手扳住一扇門,阻止他繼續關門,這漢子聽說有刺客進了院子,竟絲毫都不驚訝,還急不可耐地想要打發自己走,莫非此地乃是刺客的老窩?
想到這他冷笑一聲道:「到底有沒有,你命人搜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哪裏來的野小子,真是好不識趣!你再不走,我可要動手了。」黑臉漢子威脅道。
李策見他如此着急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斷,他現在身懷官一奇四十年功力,自付遇到一般的高手足以自保,於是冷冷道:「那你試試。」
那人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大門牙,然後一拳朝李策臉頰大去。
「媽的,都說打人不打臉,你這黑廝好不懂規矩!」李策惱他居然朝自己臉上招呼,伸腿一腳朝他膝蓋踹去。
黑臉漢子拳還沒打到李策,自己右膝處一陣劇痛傳來,他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倒在地,捂着膝蓋哎呦起來。
李策藉此機會,閃身進了院子。他進了院子才發現,這個三河商會內里極為寬闊,裏面房屋鱗次櫛比,竟是別有一番洞天,大約一數,怕是要有百十來間房子。
住宅的西側還有一片空地,好像是個演武場,這個三河商會到底是什麼來頭,怎會有如此大的產業?
正對大門,穿過一個小型花園就是三和商會的大廳,李策剛要舉步入內,裏面五六人倒是先一步走了出來。
為首一人三十多歲,一身青衣,臉上始終掛着微笑,一副與人為善的樣子,但眉宇間一顆黑痣,卻隱約透出一股煞氣。其餘五人跟在他身後,看來此人就是此地的主事人了。
黑痣男子看了一眼李策道:「兄台為何闖我三河商會?」
李策瞧見這幾人個個精光內斂,顯然都是武功高手,心內更是疑惑重重。
「我追查一名刺客至此,刺客翻身進了你這院子。」李策直言道。
「哦,兄台一定是看錯了,我三河商會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的,此地沒有什麼刺客,你還是到別處去查找吧。」黑痣男子擺手就要送客。
他越不讓李策搜查,李策就越覺得可疑。
「慢着,剛才我是親眼所見刺客進了你家院子,到底有沒有派人搜一下不就知道了嗎?」李策看着他道。
「哼,我三河商會豈是你想搜就搜,想查就查的?再不走,可莫怪陳某不客氣了!」黑痣男子臉上微笑一收,冷着臉說道。
「二爺,跟他客氣干甚!」黑痣男子身後一個彪形大漢越眾而出,一拳朝李策打去。
李策大怒,這三河商會好生霸道,老子跟你好言商詢,你倒蹬鼻子上臉了!
李策瞧他這一拳看似虎虎生風,但這莽漢腳下虛浮,知道這人就是咋呼而已,手下並沒有多少本事,他自從修煉崑崙決和乾坤正氣心法後眼光也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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