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心內大罵,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雖然有種抽他的衝動,但他臉上卻不漏絲毫痕跡。
可無奈這藉口實在是太過奇葩,終於他深吸一口氣,乾咳兩聲道:「這個……張員外,你看……」
這廝一陣語結,李策真想扇眼前這兵一巴掌,他媽的你找了這麼一個奇葩的藉口,要老子怎麼開口嘛!
「要不讓他們去找找吧。」李策商量道。
「大人,這怎麼可能?」張員外有些哭笑不得。
「看清楚了嗎?」李策板着臉對這那宋兵厲聲問道。
「大人,屬下看得真切,喏,這麼多弟兄也都看見了!」領頭的一說完,後面跟的士兵紛紛喊道:「屬下也看見了!」
李策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要不讓他們去看看吧,找不到也就死心了嘛,嗯,快去,快去!官震,你也去!」不等張員外答應,李策趕緊催促道。
「我?」官震很不情願,放着正事不做,找什麼野豬嘛,可自己答應了老官,一切聽李策的,無奈只好也跟着去了。
李策站在這拉着張員外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張員外耷拉着臉,李策自顧自地說個不停,他只是「嗯」、「嗯」……
不一會兒,官震那震天的嗓門傳來了「師兄,有糧食啦!」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來,一臉的高興。
「師兄,滿滿兩大倉粟米,哎呀,你是沒見到啊,有這麼高!」,官震一邊興奮地說着,一邊比劃着,瞧他比劃那陣勢,可是足足有兩人那麼高。
「咦,張老頭,你家這麼多糧食你竟敢說沒有餘糧了?真是可惡!」想到張員外的摳門,官震忍不住斥責道。
李策卻連忙制止他,甚至還有些生氣,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什麼?我不對?」官震嗓門猛地一高。
「可不是麼,張員外是個厚道之人,他既然說了沒有,那就肯定沒有,喏,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李策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什麼?!」官震眼睛瞪得老大。
「你先別激動,人家張員外已經指天立地得說了,他家裏沒有!沒有!那你發現的糧食就不是他家的嘛,這樣你為何還斥責人家張員外,不像話。」李策板着臉訓斥官震。
官震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下意識得問:「那是誰的?」
張員外此時已是冷汗直流,他剛張嘴,李策一瞥,忙大聲道:「不是張員外的,不是我的,不是他的,那當然是誰看見的就是誰的嘍。」
官震指着自己,不可思議地說道:「就是說……這是我的?」
「嗯,就是你的嘛!」李策一臉的認真,一邊暗地朝官震很快擠了一下眼。
官震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過來,心裏對自己這個師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一招太他媽陰損了!殺人不見血啊。
「這麼多糧食你一人也吃不完,那你願意拿出來救濟一下易州的百姓嗎?」李策一副商詢的語氣道。
官震猛地一挺胸脯,大聲道:「有何不可,儘管拿去就是!」那表情動作,真是慷慨豪邁得很……
一邊張員外已經是欲哭無淚了,他幾次想開口都被李策堵了回去,如今兩人就這麼當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得瓜分了他的糧食,想到自己壓榨剝削存滿的兩大倉糧食,就這樣莫名其妙得沒有了,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悸,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了下來。
「哎呀,張員外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李策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關切得問道。
「大人,草民錯了,大人,那糧食是我的啊!大人您不能就這樣把它都拿走了啊!大人!」張員外拽着李策袖子哭腔着說道。
「你不是剛才親口承認了,你沒有糧食了嘛,喏,這麼多人都聽着呢。」
「大人,您就莫要拿小民開玩笑了,小民這……這承受不起啊!」張員外說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誰跟你開玩笑了,這嚴肅着呢。」
「大人,這不公平!您不能因為小民一句不慎之言,就拿走小民兩倉糧食!你這樣與搶有什麼兩樣!」張員外大聲叫道,他見哀求無用,索性把心一橫,跟李策叫囂起來。
「哼!你也知道公平?你拿一瓢粟米就想換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這就是公平,嗯?你也不瞅瞅你自己那熊樣,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好意思……哎呀,我都替你害臊,你說你那跟搶有什麼兩樣?你自己說說到底誰不要臉?!」李策見張員外終於爆發,也不再與他嬉笑,厲聲喝問起來。
論起耍嘴皮子,誰人是李策的對手,何況他今天又是有備而來,從一進門就開始佈局,現在已經到了收網階段。
張員外漲紅着臉,身子氣得簌簌發抖,偏偏李策揭露他的醜事件件屬實,而且從他嘴裏說出來,變得更加刻薄,自己卻是無從反駁。他急怒之下,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暈過去了。
李策大驚,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只是昏了過去,放下心來,催促手下趁此機會趕緊搬運。
「大人,這張員外的大哥可是易州縣令,咱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麻煩?」跟來的手下中,有了解張員外底細的,不禁有些擔憂。
「噢,這個張員外剛才也說了嘛,無妨,不礙事。」李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大人這……」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李策突然笑問道。
「大人……屬下一心為大人着想,屬下別無他意,我……」開口的宋兵大急,李指使莫不是生自己氣了?怪自己多嘴!
「噢,我知道,你不必緊張。」李策笑道,這小兵誤會自己了。
「小人二蛋子」
「噗嗤」李策沒忍住大笑一聲,「咳咳,你叫什麼?」
「二蛋子!師兄你耳朵不好使啊」官震嚷嚷道,官震沒覺得有什麼奇怪,這個年代叫二狗、二蛋的多說是。
「一邊去!」李策沒好氣道。
「你大名呢?」李策繼續問道。
「小人……小人沒有大名,小人自有雙親早逝,靠吃百家飯長大,大家都叫我二蛋子。」
「哦,這樣……我知道了。呵呵,實話跟你說吧二蛋,他張老頭這次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裏咽,不敢聲張。你看看他和他這一大家子奴僕的德行,就知道平日裏沒少魚肉百姓,這些糧食本來就是百姓的,咱們現在只是替他還回去罷了。說到他那個縣令大哥,哼,自己兄弟什麼德行,他做哥哥的難道會不知?在這等敏感時候,他也不敢強替他兄弟出頭,更何況張大知縣現在他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李策冷笑一聲,搖搖頭,揮手示意大夥趕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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