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驛站之中有肅殺之氣升騰,太白星君怔怔地觀望着柳殘陽,他對柳殘陽的行事作風無法苟同,但是卻無法改變柳殘陽的心意。
太白星君對仙國有所耳聞,傳聞仙國是柳殘陽的出生之地,已經有修士對仙國做過了調查,從那裏湧現出了眾多的妖魔,兇悍異常,那仙國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喚作赤澄星放逐之地。
柳殘陽對太白星君開口說道:「此事就拜託星君了,若是有了線索,便來通報我一聲。」
「這……」太白星君皺起了眉頭,這是得罪人的差事,但是自己若不同意,怕是根本過不了柳殘陽這關。
柳殘陽挑起眉梢,開口道:「十分為難麼?」
「這倒不是,我只是有些擔心,火德星君,我想問你,此事你不留緩和的餘地麼?」太白星君話音剛落,柳殘陽的回答乾淨利落:「不留。」
太白星君牙關緊咬,心中衡量了得失之後,開口道:「我這就前去調查。」
在天庭之中,太白星君的門路要比柳殘陽廣泛許多,很多調查,柳殘陽無法出面,柳殘陽相信,這件事太白星君一定會盡力去辦,因為柳殘陽的殺心已起,誰若是違背自己的意願,成為阻礙,必鋤之。
太白星君急匆匆地離開了欽天監驛站,前去調查天庭大修士。
一張寫滿名字的紙張落下太白星君的面前,太白星君勾勾畫畫,將不會使用大小如意神通的修士排除掉,能夠破開小世界的修士必然非同凡響,隨即又將地花境界以下的修士排除掉。
經過太白星君探查了一番,將天庭眾多修士一一排除之後,剩下了最後三人,第一封神塔塔主,第五封神塔塔主,以及天蓬元帥。
這三人皆會大小如意神通,並且他們皆途徑赤澄星放逐之地。
太白星君進行調查的時候,一個人來到了欽天監驛站,他身材高大魁梧,一身金甲,他統帥千軍萬馬,在不久之前,他振臂一呼,天下響應。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流年不利,先是走脫了血祭門餘孽,又敗給了火德星君,火德星君踩踏着他的名望,走上巔峰,而他卻從巔峰跌落。
天蓬元帥知曉柳殘陽歸來,即可起身離開元帥府,進入欽天監驛站,拜見柳殘陽。
那一場大戰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衝擊,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瓶頸再不突破,將會有更多人踩在自己的頭頂,他拋棄了三清殿弟子的身份,歸於欽天監門下。
天蓬元帥見到柳殘陽後,恭敬地拜道:「天蓬拜見火德星君。」
柳殘陽見天蓬元帥氣息內斂,收起了以往的狂傲之情,笑道:「天蓬元帥很隱忍啊。」
天蓬答道:「火德星君說笑了,我只是認清了自己的力量而已。」
二人進入了偏房之中,有道童端上茶盞,天蓬元帥喝了一口茶後,說道:「星君大人此番帶着千萬妖兵前來朝天闕有什麼打算不成?」
柳殘陽看着天蓬元帥說道:「天蓬眼力很好啊,你是怎麼看出我帶來了千萬妖兵?」
天蓬元帥如實的回答道:「並不是我看出來的,而是三清殿派人前來,要我替三清殿轉告星君,三清殿無意為難大人,從今往後,三清殿與熒惑星化干戈為玉帛。」
柳殘陽點點頭,方才自己從三清殿走過,三清殿的三尊道祖已經看出雷公塔內有眾多妖魔,看來不是想將矛盾徹底計劃,於是派人尋到天蓬,想讓他做個和事老同自己妥協。
柳殘陽已經做出了決斷,現在自己積蓄的力量已經足夠強大,現在到了去解救本尊的時機了,哪怕對封神塔塔主,自己也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若柳殘陽沒有覆滅拔天神勢力的果敢,沒有戰敗天蓬元帥的力量,沒有欽天監做強大後盾,自己迥然一身獨自前往,怕是徒勞無功。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化神中期境界的無名小卒,哪怕是小小的天將也不會將柳殘陽放在眼中。
但是現在,柳殘陽在天庭中聲威赫赫,封神塔塔主面對柳殘陽的時候,都要倍加謹慎。
「我同三清殿也沒有太大的矛盾,若真想接下仇怨,那些來欽天監挑釁的三清殿弟子就無法活着回去了。」柳殘陽說完這話,天蓬元帥臉上露出了喜色。
這個時候,他發現柳殘陽並不是難以相處之人,若是同他為敵,極為恐怖,若是與他為友,卻是如沐春風。
「我替三清殿的弟子謝過星君大人的不殺之恩。」天蓬話音剛落,太白星君的腳步聲響起,神色凝重的返回了欽天監驛站,見到天蓬元帥在此,他只是同天蓬元帥說些無關緊要的客氣話。
柳殘陽見太白星君對天蓬元帥有戒備,開口說道:「天蓬元帥不是外人,太白星君便講出來吧。」
太白星君看了看天蓬元帥,又凝視了柳殘陽一眼,開口說道:「方才星君讓我探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是誰?」柳殘陽的神情凌厲起來。
「第五封神塔塔主,東方臧朔,他曾經途徑赤澄星,並且在赤澄星中抓獲了一名潛力非凡的修士,他準備將此修士煉成器靈,煉化出一尊能夠無限成長的通天法寶。」
柳殘陽豁然站起,攥緊了手中的窮奇魔劍,難怪自己無法同本尊聯繫,原來被人拘謹,準備煉器。
「好大的膽子!」柳殘陽的蓬勃殺機盤踞,似猛虎出山,澎湃的爆發。
柳殘陽壓制住了心底的憤怒,開口道:「他要煉製什麼法器?」
太白星君搖了搖頭,顯露出愛莫能助的神情。
「是白骨招魂幡。」天蓬元帥說道,凝想了片刻之後又道:「此番極為厲害,可納人魂魄,若不是修煉到合體境界,哪怕有千軍萬馬,也無濟於事。」
「他祭煉了近萬年,只缺乏一具主魂便可神威大成,到時候便是合體修士也要退避三舍。」天蓬元帥同東方藏朔有過數面之緣,「他的力量極強,給人深不可測之感,而且性情孤傲,在天庭之中人緣極差,但是第五封神塔的勢力卻極為強大,天庭之中,無人敢得罪他。」
柳殘陽聽了天蓬元帥的話後開口道:「別人不敢,我敢,我這便去尋他,若是他知趣的話,一切好說,若是他不識抬舉……」
柳殘陽的神情猙獰,將窮奇魔劍提起後喝道:「若是他不識抬舉……我滅了他!」
天蓬元帥和太白星君呆立當場,東方藏朔比拔天神強大太多了,拔天神不過是剛剛踏入合體境界的修士,而東方藏朔踏入合體境界已經有三萬年之久,據說即將突破到合體境界中期。
東方藏朔統御下的第五封神塔勢力也極為壯觀,雖然只有三千二百天兵,但是附庸於他的弟子足有萬人之眾,其中很多弟子已經是一方勢力的首領。
天庭統帥的混沌海領域,僅東方藏朔便佔了八分之一。
他的力量在封神塔中不是最強,但是他統轄的範圍卻是最廣,他所佔據的領域中只認塔主不認天庭,因為他的領域是在三萬年中,攻城拔寨打下來的。
東方藏朔可以稱得上兵多將廣,他在天庭之中還有一個別號名為……沒有稱號的王者。
天蓬元帥和太白星君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心中暗想:「這火德星君是要挑起欽天監與第五封神塔的大戰啊!」
太白星君見柳殘陽大步流星的向着欽天監外面走去,快步追趕上去勸道:「星君大人,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一番。」
天蓬元帥也追趕了上去,生怕柳殘陽挑起十萬年來,最大的戰亂。
但是他們剛剛追趕上柳殘陽的腳步,只見柳殘陽豁然轉頭,雙目有紅蓮業火升騰,柳殘陽揮手道:「不必說了,我意已決。」
天蓬元帥和太白星君感受到了柳殘陽的凜冽殺意,止步,他們擔心自己再行阻攔,火德星君會對他們大打出手。
柳殘陽進入了傳送陣,前往風華城。
天蓬元帥和太白星君臉色慘白,隨後,天蓬元帥驚呼了一聲道:「快去稟報紫薇大帝,現在能夠勸慰火德星君的人只有他老人家了,一定要攔下火德星君,否則以東方藏朔的古怪脾氣,一定會談崩,若真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自然知道,火德星君的脾氣也是異常剛烈,同樣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性子,兩個性如烈火的人若是撞到一處,必然引爆。
太白星君感覺自己是被架在了火爐之上煅燒,若是火德星君與東方藏朔發生大戰,自己難則其咎,若是火德星君勝,自己還有苟延殘喘的機會,若是東方藏朔滅了柳殘陽,自己就徹底完了。
他身形慌亂的前去傳送陣,他要前往欽天監,希望紫薇大帝能夠勸回柳殘陽。
此刻柳殘陽已經怒意噴張,當年自己在仙國沙鎮的時候,還十分弱小,眼睜睜的看着一隻巨掌落下,本尊被殘忍的抓住。
時至今日,仙國沙鎮舊址中依舊殘留着那個巨大的掌印,只不過那裏已經形成了湖澤,有魚群在裏面游曳。
柳殘陽同本尊本是一人,若本尊死,柳殘陽斷無法獨自存活。
他響起了本尊留在沙鎮院落之中的一首詩,那是本尊在最落寞的時候寫下,時至今日柳殘陽依舊忘不了本尊留下牆壁上的字跡,那字跡好似金戈鐵馬撲面而來。
「自幼攻讀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似猛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不幸囚於山中,虛華枉度千秋;他年若得報冤讎,血染長衫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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