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墨還是沒有反應,惠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伸手搖晃着楚墨的身體,聲音哽咽道:「楚墨,你快點醒過來,你還沒有幫我奪回三合會,你對我的承諾還沒有實現,你不能這麼一直睡下去的!」
暮威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走到惠子面前,小聲試探着說道:「惠子,你別這樣,醫生說楚墨能醒過來,就一定會醒過來的!」
「這都過去大半夜了,他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惠子臉色着急,眼眶通紅的說道:「楚墨到底傷到哪兒了,為什麼醒不過來?」
「醫生說,楚墨猶豫受到較強的衝擊力,大腦受到震盪,壓迫了中樞神經,從而導致了他的昏迷!」暮威聲音舒緩,極力解釋道:「你在這兒守了大半夜了,身體會吃不消的,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不,我哪兒都不去,我要等楚墨醒過來!」惠子緊緊的抓住楚墨的手,臉色倔強,目不轉睛的盯着楚墨,說道:「你走吧!」
「我還是陪你吧!」暮威見惠子臉色不好,說道:「萬一有什麼事情,我還能幫幫忙。」
「暮威,你知道兇手是誰,對嗎?」惠子兩眼微眯,目光灼人,盯着暮威,問道。
暮威面色一愣,有些牽強地露出一絲笑意,無奈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裝作若無其事的揚子說道:「當時距離像個那麼遠,我怎麼會看清兇手是誰呢?」
「不,你在撒謊!」惠子瞪大了眼珠,眸光一亮,咄咄逼人的說道:「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真兇是誰?是因為楚墨嗎?」
暮威深嘆一聲,起身要走,說道:「你就別在這裏胡思亂想了,總之,這個兇手遲早是會現身的。」
「不把話說清楚,你不許走!」惠子側目,伸手抓住暮威,堅定地說道:「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的話,楚墨特地囑咐你要保守兇手的秘密,這只能說明兇手是我們所認識的人。」
暮威緊皺着眉頭,看着惠子,突然覺得女人太過於聰明,反倒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瞪着你反覆追問的時候,尷尬之餘,更多的是一種壓力。
見暮威面露難色,惠子放開手,冷冷的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到了,那個兇手是天翼,對不對?」
暮威眨巴着眼睛,目光縹緲游離,緊抿着嘴唇,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看來我的猜測是沒有錯的!」惠子長舒一口氣,眉頭一皺,思索着說道:「天翼是龍虎幫神秘組織的人,他為什麼要針對馬子豪呢?」
暮威仍舊抿着嘴不說話,站在一旁,聽着惠子自言自語般的分析。
「馬子豪身為鐵血幫老大,深得各個幫派的敬畏,礙於他是軍火供應大佬的身份,從來沒有人敢動他。」惠子眉頭深鎖,臉色暗淡,思索着說道:「天翼竟然公然與馬子豪叫囂,說明什麼?說明他的目的是要引出楚墨。」
「不,不對!」暮威微側着腦袋,煞有其事的說道:「根據當時的情形來看,對方是真的沒打算放馬子豪生路的。」
「既然一心要處死馬子豪,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能動手,為什麼一定要到馬子豪的別墅呢?」惠子不以為然的說道:「還有,那個電話,他們已經
綁架了馬子豪,為什麼又允許馬子豪撥打電話給楚墨呢?」
面對這個破綻,暮威不得不提高了警惕,正如惠子所說,他們有心置馬子豪於死地,為何還要煞費苦心的故意製造機會給馬子豪撥打求救電話呢?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是覺得有問題了!」暮威點了點頭,滿心疑惑的說道:「如果他們的目標的確是在楚墨身上,為什麼四周沒有埋伏,只有那一個人呢?」
天翼的實力再強大,也不至於低視楚墨到這種程度,更何況,萬一天翼失手,任務豈不是就此泡湯?
唯一的解釋便是,天翼真正相殺的人就是馬子豪,同時還向殺雞儆猴,給楚墨一點顏色瞧瞧。
「楚墨交代過,這件事情不要過多的告訴玫瑰,更不能將天翼的事情泄露出去!」終於,暮威見無法隱瞞惠子,只好全盤交代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掃視四周,警惕性的壓低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你要千萬記住!」
「你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欺騙玫瑰嗎?」惠子眼神一冷,冷冷的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話,對玫瑰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這件事無關乎公不公平!」暮威板起臉,表情嚴肅的說道:「我相信,楚墨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什麼道理?」惠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是在擔心因為玫瑰暴露了天翼的真實身份和野心,從而干擾到你們與天翼之間的對抗?還是說,你們想利用玫瑰做些什麼事情?」
「你想的真是太多了!」暮威一時招架不住,嬉笑着說道:「你真應該像我們家戴安多學一學,難得糊塗,才能活得輕鬆嘛!」
「嘖嘖嘖,什麼叫你們家戴安?」惠子撇撇嘴,眼神微斜,說道:「回想當初,戴安被馬子豪欺負的時候,有些人喝得酩酊大醉,差點小命不保呢!」
「打住!」暮威臉色尷尬,急忙擺手,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就單說馬子豪這件事,要沒有我,安保公司能夠得到鐵血幫的軍事支持嗎?」
「算了,言歸正傳吧!」惠子繃起神經,面色凝重的說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楚墨還沒有醒過來,能有什麼打算?」暮威輕搖着腦袋,目光變得有些空洞說道:「倒是馬子豪這隻老狐狸,我們拼了性命救了他,他倒好,到現在臉面都沒露一下,真是太不講仁義了!」
「仁義?」惠子冷哼一聲,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楚墨,眼底升騰起苦澀的光芒,說道:「楚墨說過,天下大大小小之事,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
「惠子,你真的變了許多!」暮威臉色突變,仿若覺得眼前的惠子有些陌生,感慨着說道:「你喜歡現在的你嗎?」
惠子微微一愣,沒想到暮威說出這樣的話,嘴角勉強着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樣的世道,這樣的人際關係,我若不變,怎能立足?」
說到這兒,惠子黯淡的眼中充滿濃郁的憂傷,回想起尤阿紫的付出和離開,想到侯無邪殘暴,再不有所改變的話,恐怕惠子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突然,外面閃過一道光亮,惠子和暮威互相對視一眼
,不由得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走向門口。
待車子熄滅,燈光變暗,暮威定睛看去,只見馬子豪從車上下來,直直地走向門口。
「馬爺?」暮威微愣片刻,趕緊迎上前去,說道:「您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馬爺?他就是馬子豪?」惠子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着馬子豪頭戴禮帽,面色冷峻的走了過來。
「聽你們的人說,楚墨受傷了?」馬子豪頭不抬一下,徑自走向楚墨所在的房間,厲聲問道:「情況怎麼樣?我帶來了外國醫生。」
暮威一怔,急忙說道:「之前的一聲說,楚墨大腦受到震盪,在一定程度上壓迫了中樞神經,才會導致暫時性的昏迷。」
「聽明白了嗎?」兩個膚色偏暗,像是中東地區的人走上前來,聽到馬子豪的聲音,走上前來,恭敬地鞠了個躬,點頭應道。
「你們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令他儘快的清醒過來?」馬子豪目光犀利,厲聲厲色的說道。
「辦法倒是有一個!」其中一個又瘦又高的中東人站出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用長針刺激頭部穴位神經,增強中樞神經的敏感度。」
「有多少把握?」馬子豪冷冷問道,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成吧!」高高瘦瘦的中東人臉色淡定,不急不慢的說道。
「好,那就開始吧!」馬子豪點點頭,儼然一副主人的樣子。
「慢着!」忽然,惠子上前一步,擋在楚墨的身前,說道:「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你?」
馬子豪的江湖名聲並不是很好的,他居然帶着中東醫生來為楚墨治療,這簡直就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惠子心有顧慮,上前阻攔,生怕楚墨因此而受到傷害。
「惠子!」暮威一個勁兒的對惠子使眼色,小聲說道:「楚墨總這麼躺着也不是辦法,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你是什麼人?」馬子豪上下打量着惠子,沙啞着聲音問道。
「我叫惠子,楚墨是我的心上人,我決不允許你們對他胡來!」惠子臉色淡定,不卑不亢地說道。
「你有沒有搞錯啊?」馬子豪眉頭一挑,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我是在救楚墨的命,你若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要不是你,楚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惠子滿心委屈,對馬子豪吼道。
「我知道,這次對虧了楚墨,我才能化險為夷!」馬子豪壓抑着脾氣,說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為他做點什麼!」
「馬爺,不好意思,惠子情緒有些激動!」暮威走到惠子身邊,伸手將她拉到外面,說道:「你們繼續治療吧!」
「我不要出去!」惠子臉色倔強,不放心的回頭查看。
「你怎麼能這麼跟馬爺說話呢?」暮威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現在除了他,還有誰能夠救醒楚墨?」
「萬一,他動手腳,楚墨豈不是更危險了?」惠子一臉疼惜,說道:「我還是不放心他們!」
見惠子要闖進房間,暮威趕緊將其拉住,強制性的推到戴安的房間裏,輕聲道:「對不起了,你就忍耐一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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