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對我有恩,我生是侯爺的人,死是侯爺的鬼!」孟非咬牙用力,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傾身向龍三,雙手緊緊地掐住他的喉嚨。
龍三不甘示弱,彎曲膝蓋,頂向孟非的腹部,接連撞擊後,他反手勒住孟非的脖子,掙扎着坐了起來,說道:「想要我死,沒那麼容易!」
話落,龍三猛地撞開車門,下車前去查看,不料,孟非從車上竄了出去,身體一沉,將龍三撲倒在地上,死死地按在身子下面,說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破壞侯爺的好事的。」
孟非與龍三約定好,事成之後,秘籍歸三合會,龍三掌管龍虎幫,可是,沒有秘籍的話,龍虎幫定會被上級取消。
龍三狡猾多端,自然是不會將秘籍拱手相讓的,他估算着時間,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龍三趴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紅着臉用力掙扎,突然,他雙眼一眯,手掌摸索着滑向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不假思索地捅進孟非的腹部。
頓時,孟非腹部一陣刺痛,鮮紅的血珠不停地滲出來,在地上暈染開一片血血跡。
「就憑你,還跟我斗!」龍三斜睨一眼,隨手推開孟非,從地上猛地站起來,抬腳踹向他的胸膛,說道:「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車上,惠子雙手雙腳被綁,嘴上還貼着腳步,她掙扎着趴到車窗上,見孟非和龍三打鬥,伺機尋找機會逃走。
她艱難的挪動着身子,後背緊緊地貼在門上,雙手手指使勁翹起,試圖用手指勾開門鎖。
「吧嗒」一聲,車門剛要打開,卻被後退着龍三猛地頂了回去,惠子心頭一顫,轉頭看向窗外。
「你這個臭女人,居然想要逃走?」龍三察覺不對勁,轉身面對車廂,見惠子要逃,他雙眸一黑,打開車門,甩起手臂,一巴掌落在惠子的臉上。
霎時,惠子眼前一片模糊,腦袋發暈,耳朵嗡嗡作響。她倔強的抬起頭,迎上龍三的目光,滿眼充滿憤恨。
「你再敢瞪,我就把你的眼珠給挖出來!」龍三微微彎腰,低頭怒視着惠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拍打着她的臉頰,狡黠的雙眼變得十分惡毒。
惠子眉頭一橫,用力搖頭,試圖擺脫開龍三那雙大手的束縛。
忽然,「嘭」的一聲巨響,孟非雙手高舉着一塊石頭,猛地砸向龍三的後腦,鮮血四濺開來。
龍三眼神錯愕,顫抖着身體轉過去,不可思議地看着孟非,微微張了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孟非的臉上,頭髮上,衣服上全都是鮮血,周圍空氣也瀰漫着血腥的味道,惠子忍不住作嘔,閉上眼睛,側過腦袋。
「噗通」一聲,龍三癱軟的身體滑到在地上,睜大的眸子空洞無神,儼然一副死不甘心的樣子。
孟非手捂着腹部,刀子還插在裏面,着實刺眼。他搖搖晃晃地來到車邊,猛地關上車門,轉而走向車內。
惠子眼珠一轉,緊抿着嘴唇,猛然用力,撞開車門,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草叢中連轉數圈,試圖逃離開去。
孟非腹部受傷,失血較多,見惠子逃跑,他忍着劇
痛,急忙追了上去,手上多了一把手槍,「嘭」的一聲,一發子彈落在惠子的右手旁邊。
惠子一顫,停在原地,轉身回頭,孟非手握着槍,一步一步走過來。
待他稍微靠近,惠子眉頭一挑,腰部用力向上,雙腳併攏,將孟非踹倒在地上。
接着,她艱難地挪動着身軀,在腰部的作用下,雙腳又是一甩,將孟非手中的槍給踢飛出去。
惠子的腳剛好踹到孟非的腹部,尖刀再次往裏扎了一下,孟非「啊」的一聲低吟,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腹部,蜷縮着身體,來回翻滾。
惠子深吸一口氣,觀察四周,發現車子停在一座低矮的山坡上,稍一用力,便可借着山坡滾下去。
山坡下面,恰好就是楚墨所在的別墅。如此想來,惠子努力彎起雙腿,用力向前一挺,身體在山坡的作用下,快速滾下山去。
此時,別墅內,侯無邪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陰氣大量流失,呼吸變得粗喘起來。
尤阿紫受到侯無邪的衝擊,體內經脈受損,躺在楚墨的懷裏,抽搐半天,吐出一口鮮血。
「你感覺怎麼樣?」楚墨輕拍着尤阿紫的肩膀,另一隻手放到她的胸口處,試圖傳輸氣力,將她救活。
尤阿紫無力地搖了搖頭,對楚墨使了個眼色,冷峻的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凌厲,顯得分外憔悴,她張開嘴巴,用低弱的聲音說道:「沒用的,就別浪費你的氣力了!」
「不行,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不管怎麼說,尤阿紫既是惠子的奶奶,又是楚墨的前輩嗎,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受傷不管吧。
一開始,楚墨以為,尤阿紫與侯無邪動手,只是出於內心的仇恨和衝動。直到剛才,楚墨才恍然大悟,她是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是為楚墨吸取侯無邪的陰氣提供機會。
尤阿紫早就看透了侯無邪的招式,她故意拋出氣力球炸彈,目的便是引出侯無邪的殺手鐧。
只有侯無邪使出殺手鐧,才能將體內的陰氣完全釋放出來,此時,他的防禦力是最低的。
楚墨在這個時候出手,可謂一舉兩得,既能吸收充足的陰氣,又能將陰氣對自身的威脅降到最低,何樂而不為呢?
尤阿紫面色凝重,她顫抖着手,慢慢抬了起來,微弱的聲音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你一定要幫惠子登上三合會的會長位置!」
楚墨默默地點了點頭,眉頭微皺着說道:「為了三合會,你這麼犧牲自己,真的值得嗎?」
原來,尤阿紫拼盡性命要助楚墨一臂之力,是為了要楚墨幫助惠子登上三合會會長的位子,想到這裏,楚墨的眼中閃動着一抹哀傷。
「老太婆,你休想從我的手裏奪走三合會!」侯無邪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踉蹌着走向門口,秘籍固然重要,卻怎麼也比不上三合會會長的位子重要。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侯無邪可以放棄秘籍,卻怎麼都不能將三合會讓出去。
惠子是葉不凡的後代,一旦三合會落到惠子的手中,侯無邪便將徹底失敗,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赤果果的羞辱。
「殺死他!」見侯無邪要走,尤阿紫猛地用力,一
把抓住楚墨的肩膀,咬着最後一口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絕對不能放他走!」
「我必須給救你!」楚墨面露難色,他清楚的知道,若再不及時為尤阿紫輸送氣力的話,她隨時都會發生生命危險。
「不要!」尤阿紫憔悴而蒼白的臉上,倔強的雙眸直直地瞪着楚墨,她顫抖着雙手,試圖將楚墨推開,神情十分着急。
侯無邪冷哼一聲,用盡最後的氣力,勉強着走向門外。
「轟」的一聲,門外傳來一聲悶響,隱約中,一個滾落的東西快速翻滾下來,將侯無邪給撞翻在地上。
楚墨一驚,抬眸看去,恍然大驚,二話不說,急忙跑了出去,伸手將惠子抱在懷裏。
惠子連翻從山坡上滾落下來,腦袋眩暈的不得了,朦朧中,她聽到楚墨的聲音,緩緩地睜開眼睛,乾裂的嘴唇安無光澤,輕聲道:「楚墨!」
「是我!」楚墨三步並作兩步,將惠子抱進房內,小心翼翼地放到尤阿紫身邊。
「回來就好!」在看到惠子的瞬間,尤阿紫先是一驚,抬頭看了眼楚墨,思索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一定要救惠子!」
「奶奶,您這是怎麼了?」惠子強忍着頭暈目眩,掙扎着起身,將尤阿紫抱在懷裏,轉頭看向楚墨,哽咽道:「楚墨,你快點救救我奶奶吧!」
楚墨猶豫着,微微低頭,又搖了搖頭,眸子黯淡了許多,說道:「沒用的!她體內經脈受損嚴重,強行注輸氣力的話,反而會增加她的痛苦。」
「什麼?」惠子心痛,眼圈發紅,更加用力的將尤阿紫抱在懷裏,說道:「奶奶,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支開我呢?」
尤阿紫臉色有所舒緩,露出難得的笑意,她顫抖着撫向惠子的臉頰,說道:「不要哭!記住,一定要將三合會從侯無邪的手裏搶回來!」
話音剛落,尤阿紫劇烈咳嗽起來,「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無奈之下,楚墨起身走向門口,侯無邪卻早已沒了蹤跡,抬眼望去,一道微暗的燈光漸行漸遠。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返回到房內,板着的臉龐異常凝重,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三合會給奪回來的。」
尤阿紫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奶奶!」惠子見尤阿紫一動不動,頓時,神情緊張,腦袋一供血,順勢倒了下去。
楚墨搖了搖頭,看着昏睡過去的尤阿紫和惠子,心裏隱隱作痛,着實為她們的人生感到悲哀。
此時,正奔跑在逃離路上的玫瑰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上,一道刺眼的光亮閃現過來,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臂遮擋着。
待光亮閃到一旁,熟悉的聲音響起,道:「玫瑰,你這麼慌張,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虎霸,是你?」玫瑰猛地睜開眼睛,清楚地看到虎霸的臉龐,心裏竟莫名的踏實了許多。
「來,我扶你起來!」看着狼狽的玫瑰,虎霸皺了下眉頭,伸手將她攙扶起來,說道:「跟我回去吧!」
玫瑰微微一愣,停頓數秒,默默地點了點頭,似乎還沒有從之前的爭鬥中回過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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