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林斜睨韓朝一眼,眼中的怒氣沒有絲毫的減退,他陰沉着聲音,說道:「韓朝,宋陽那丫頭刁蠻任性,到底哪裏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宋陽,至少她不想那些媚俗的女人,只會衝着我的身份和我的錢!」韓朝瞪大眼睛,煞有其事的說着,每每提到宋陽,他的眼睛掩飾不住憧憬的光亮。
「你啊,早晚要毀在宋陽那丫頭的手上!」韓世林嘆了口氣,他對宋家一直沒有好感,如果不是礙於大計的發展,他壓根兒就不會跟宋家聯姻。
韓家想要擴展在軍界的勢力,宋家絕對是一個不能避免的大障礙,硬碰硬的話,勢必會在軍界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韓家勢力雖然強勁,但無法撼動宋家在軍界的地位。宋戰龍一生戎馬,在軍界可謂是德高望,就連軍區大佬都要對他敬畏幾分。
宋家近年來軍事力量發展雖不及韓家,但是,宋戰龍隨便一跺腳,還是可以在軍界掀起一場風波的。
韓家勢力發展迅猛,在軍界活動起來遊刃有餘,要想徹底壟斷軍界的軍火,必須要過了宋戰龍這一關。
與宋家發生正面衝突,對韓家是極為不利的,尤其是韓世林在軍界的地位上位完全牢固,貿然得罪宋戰龍,必不會有好下場的。
聯姻,是韓世林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儘管他很不願意接受宋陽那樣的刺頭,依照他現在的實力,聯誼是他唯一能夠打壓宋家的辦法。
宋家對韓家也是水火不容,宋戰龍身份地位再高,手下的軍事力量卻比不上韓世林,一旦韓世林破釜沉舟,發動大規模的軍事對抗,怕是會大大損傷宋家的軍事力量。
無奈之下,宋戰龍答應聯姻之事,一來穩住韓家對宋家的暗地打擊;二來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想辦法瓦解韓家在軍界的力量。
「士林,到時間吃藥了!」這時,一個身着中式旗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一手拿着藥瓶,一手端着水,走進書房,餘光瞟過韓朝,眼神明顯難看,故作慈善的說道:「韓朝也在這兒呢!」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我聽不慣!」韓朝翻個了白眼,一臉嫌隙地轉過頭去。
「韓朝,注意你跟阿姨說話的態度!」韓世林眉頭一挑,瞪着眼珠,說道。
「沒事的!」中年女人對韓世林使了個眼色,說道:「他還是個孩子,我能理解!」
「哼!你少在父親面前假惺惺的!」韓朝抬眸瞪向中年女人,眼中充滿一股怒火,說道:「當年要不是你,我母親怎麼會生病,怎麼會終日鬱鬱寡歡?是你,就是你害死了他!」
「閉嘴!」韓世林手握拳頭,抬手猛落,一拳頭落在書桌上,桌面上的東西明顯一顫,下一秒,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捂着胸口,吃痛地皺起眉頭,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韓朝,你父親身體不好,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中年女人皺着眉頭,臉色着急,關心的看着韓世林。
「刺激他的人明明是你,張愛華,你這個卑鄙而虛偽的女人!」韓朝伸手指着中年女人,怒目圓睜,憤憤地說道:「你就不應該出現在我們韓家,更不應該留在這兒裝模作樣!」
「放肆!」見韓朝話語越來越難聽,韓世林,隨手抓起水杯「忽」地丟了過去,「嘭」的一聲,水杯摔落到地上,氤氳起一片刺眼的水跡。
「世林,你別激動!」名叫張愛華的女人緊蹙着眉頭,輕撫着韓世林的胸口,趕緊將手中的藥倒進他的嘴裏,說道:「來,先把藥給吃了!」
看着張愛華與韓世林親密的樣子,韓朝心中怒火中燒,憤憤不平,他冷哼一聲,猛地轉身,甩門而去。
「逆子啊!」韓世林身體一顫,在張愛華的攙扶下,勉強着坐到椅子上,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唇上沒有絲毫的顏色。
他一手握拳,頂在胸口上,另一隻手卻緊緊地拉住張愛華,輕嘆一聲,臉色有些憔悴地說道:「愛華,讓你受委屈了!」
「世林,你別這麼說!」張愛華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嘴,牽強着笑了起來,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韓朝還是放不下他的母親,我能理解,你也別這麼激動了!」
離開書房的韓朝臉色暗淡,眸子裏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只要張愛華這個女人在韓家待一天,他就永遠不能原諒韓世林,哪怕韓世林促成了他與宋陽的婚事,他也絕對不能容忍張愛華。
走出庭院,韓朝徑自鑽進車內,插入鑰匙,一腳踩下油門,越野車飛奔而去,所經過之處,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他在軍界這麼多年,一直努力為了韓家而爭光,而韓世林卻將昔日的小三張愛華弄到家中,這是韓朝無法忍受的。
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韓朝小的時候,他的母親與張愛華在別墅見面,張愛華一臉囂張地看着他的母親,眼中那抹挑釁的光芒,是他永遠都不能忘記的。
他不知道張愛華跟他的母親都說了些什麼,但是,從那以後,他的母親變得鬱鬱寡歡,神情恍惚,加上韓世林幾乎天天見不着面,從而加重了他母親的病情。
直到那個夜晚,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韓朝從部隊上休假回來,剛一進門,察覺不對,他瘋狂的尋找他的母親,卻怎麼都找不到。
他打電話給韓世林,可是,電話一直都接不通。直到他在別墅的後院裏發現了他母親早已變僵的屍體,他的心徹底被傷透了。
從那以後,韓朝便將張愛華的臉給深深地印在腦海里,他對她充滿了憤恨。他發奮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刻苦,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從韓世林的手中接管韓家的事情。
不可否認,韓家之所以能夠在軍界異軍突起,離不開韓朝的暗中操作。再加上韓世林在軍界的老關係,上陣父子兵,韓世林與韓家可謂是軍界發展最快的一匹黑馬。
突然,韓朝的電話響了起來,將他的思緒給打斷了。他不耐煩的接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故作淡定地說道:「什麼事?」
電話那頭正是韓朝坐在隊伍的副隊長高峰,聽到韓朝聲音不對勁,他格外小心地說道:「明天對抗賽的方案已經制定出來了,就等您過來最後敲定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後會到達!」韓朝的聲音很冷,臉色冷峻的沒有一絲表情,掛掉電話,他加大油門,直衝了出去。
一年一度的軍區對抗
賽,表面上看是各個隊伍之間的比試較量,在互相切磋的基礎上,彼此學習戰術和技巧。
實質上,對抗賽是一場涌動的暗鬥,參賽的每支隊伍都是衝着一個目標而去的,那就是要當第一。
名譽固然重要,對於軍界之人來說,他們似乎更加享受勝利帶來的快感,尤其是碾壓對手的那種爽感。
對此,韓朝可謂是相當重視,好勝欲讓他熱衷於展現他的能力,他不止一次地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衝破韓世林的壓制,他想要接管韓家勢力,想要徹底成為出人頭地的人。
韓朝與宋曉峰處於同一個軍區,卻分屬於不同的大隊,原本韓朝可以利用韓世林的關係轉戰到其他軍區,成為高於宋曉峰的級別人物。
在宋陽的心目中,韓朝不過是一個仰仗韓世林的紈絝子弟,正是為了證明宋陽的錯誤,韓朝選擇留在軍區,處在與宋曉峰平等的位置上。
他想要通過與宋曉峰的較量,讓宋陽看到他的實力和他的真心。在某種程度上,韓朝對韓世林的態度是十分糾結的,他想要擺脫韓世林的陰影,成為獨立存在的一個自由人;可是,他想要掌控韓家的軍事力量,離開了韓世林,距離他的目的就會越發的渺茫。
每年的軍區對抗賽中,韓朝竭盡全力的壓制宋曉峰所在的參賽隊,一來向宋陽證明自己的能力,二來也要暗中集聚強大的手下和豐富的作戰經驗,有朝一日,他定要擺脫韓世林的陰影,以「韓朝」的身份立足在軍區,而不是以「韓世林兒子」的名義。
車子快速行駛着,忽然,前面一道亮光,甚是刺眼,韓朝猛地反應過來,眼神大驚,急忙踩住剎車,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怔怔的看着迎面而來的車子,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找死啊?」韓朝降下車窗,瞪着眼珠,臉色極為憤怒的吼道。
楚墨從迎面車內走了過來,拍拍韓朝的車門,示意他下車,嘴角閃過一抹狡黠,說道:「你下來!」
韓朝見楚墨眼生,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兒命令我?」
楚墨一臉疑惑,雙眸瞪大,直直地盯着韓朝,語氣加重了許多,說道:「下車!」
不知怎麼的,楚墨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透着一股攝人的力量,韓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眼中閃過一絲惶恐,很快消失,無奈的下了車,雙手插緊口袋裏,說道:「你想要幹什麼?」
「你碰到我的車子了!」楚墨臉色淡定,一臉嚴肅地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韓朝走到車前,低頭查看,赫然發現他的車子越線行駛到錯誤的車道,劃擦到了楚墨的車子前面的保險槓。
這輛車子是楚墨從軍區里偷開出來的,出點什麼差錯,怕是不好交代的,雖說他這次潛伏到軍營是任務使然,雖說背後有宋戰龍撐腰,卻有一種人在屋檐下的感覺。
軍營不比其他地方,一旦進入了,就沒有其他的選擇,必須要服從命令。楚墨偷開車輛,已然違反了紀律,車子損傷,更是理虧了。
他上下打量着韓朝,表情變得極為凝重,盯着保險槓的裂口,似笑非笑地樣子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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