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威一愣,聽到對面震耳欲聾的槍聲,似乎明白了什麼,縱身閃到貨物旁,警惕性的看着周圍,對手下的人囑咐起來。
一陣急促的槍聲想過,片刻後,趙順的人沖了上去,兩兩抱成團,嘶吼聲,憤怒聲,假裝與楚墨的人扭打在一起。
突然,一聲槍響,楚墨站在趙順身後,手握槍,嘴微斜,說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今天就替鐵血幫清理門戶了!」
見狀,暮威大喊一聲:「兄弟們,趕緊的,檢查貨物,準備收貨!」
「等一下!」黑暗中,一個身影隱隱約約的走了過來,楚墨和暮威並排站在一起,相視一笑,睜大雙眼,仔細看去,故作驚訝地說道:「呀!這不是馬爺嗎?您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馬子豪臉色陰沉,身後跟着黑壓壓的一片人,一步一步地靠近楚墨和暮威,氣氛着實詭異。
「楚墨,我突然想起來,這批軍火暫時還不能給你!」馬子豪手中緊握着槍,低沉的聲音透着一股死寂,說道:「鐵血幫有急用!」
「什麼?你這不是故意耍我們?」暮威不耐煩,上前一步,生氣的說道。
「貨是老子的,老子說了算!」馬子豪目露凶光,手腕一抬,槍口直直地對着暮威,說道:「我眼神兒不好,你再亂說話,小心子彈走火!」
「馬爺,您這翻臉比翻書還快?」楚墨嘴角微微一樣,淡淡一笑,說道:「我前腳剛為您解決了內鬼,您緊接着就翻臉不認人了?」
「翻臉不認人?」馬子豪不以為意,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說道:「我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了,我的臉長什麼樣子,那要看我的心情,懂嗎?」
「哼!就你這樣,哪裏還配當人啊?」暮威撇了下嘴,目光中滿是鄙夷,說道:「就你這幅嘴臉,真讓人噁心!」
「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簡直想要找死?」馬子豪瞪起眼珠,憤怒的目光仿若寒劍,恨不得刺透暮威的胸口。
暮威撇了撇嘴,探出腦袋,不以為然的瞪向馬子豪,說道:「馬子豪,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真以為我們是可以隨隨便便讓你耍弄的嗎?」
「你,找死!」馬子豪瞪大眼珠,槍口直直地對準暮威的胸口,食指勾動扳機。
突然,楚墨眼神一斜,嘴角微微有些抿動,臉上的陰沉之氣透着一股殺意,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馬子豪的手腕,用力一捏,咬牙切齒地說道:「馬爺,做人還是要低調一點的好,你耍我,是你的本事,不過,耍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要我對你付出代價?」馬子豪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鄙視,下一秒,他的嘴巴半張着,吃痛地皺起眉頭,眼珠恨不得要掉到地上。
「咔嚓」一聲,楚墨撇嘴邪笑,猛然用力,發出一陣骨頭斷裂的清脆聲,緊接着,他手指一勾,輕鬆奪過馬子豪的手槍,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想,這點代價對馬爺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吧?」
「楚墨,你,你……」馬子豪挑眉瞪眼,面目猙獰的瞪着楚墨,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會後悔的!」
「哎呦,我好後悔
啊!」楚墨眉頭緊皺,表情痛苦,身體顫抖着,一臉悔意地說道:「我後悔在酒吧的時候,就應該一槍崩了你;我後悔把戴安那個女人帶回去;我更加後悔不早點接手鐵血幫!」
「你,你太猖狂了!」馬子豪一臉怒氣,鐵青着一張臉,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讓我來猜猜馬爺的計劃吧?」楚墨挑起眉頭,試探着看向馬子豪,一臉凝重的說道:「你對我和暮威早就有所了解,你為了接近我們,可謂是煞費苦心,找到戴安那樣面孔的女人怕是不容易吧?」
馬子豪胸膛高高鼓起,粗重的氣息不斷地從鼻孔里噴發出來,他故作鎮定的站在楚墨面前,斷掉的那隻手無力的垂下去,隱隱作痛。
「話說,你設計把戴安那個女人安插在我們身邊,目的是為了了解我們的每一步動作吧?」楚墨呵呵一笑,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斜着眼角看向馬子豪,說道:「沒關係,只可惜戴安的演技實在有待提高,不然的話,現在狼狽的那個人應該是我!」
「楚墨,戴安究竟怎麼回事?」聽到這裏,暮威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轉而怒目瞪向馬子豪。
「戴安隨身帶有一個微型的聯絡電話,這種微型電話具有監聽和即時發送信息的功能。」霎時,楚墨手上多了一個微型紐扣,側歪着腦袋,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種東西外表看似是紐扣,實際上是一種聯絡器。你一定在想,我是怎麼會知道的吧?」
馬子豪蹙了下眉頭,眼中釋放出犀利的光芒,身體勉強站直,試圖躲避楚墨的目光。
「據我所知,這種東西應該來自於阿蘭國,沒錯吧?」回想當初,楚墨為了這種類似紐扣的東西輾轉於阿蘭國和塞爾斯坦國,直到有一天無意中在戴安的手上發現了同樣的東西,他才算恍然大悟。
雖然戴安什麼都沒有說,楚墨心中早已瞭然,才會做出讓戴安離開的決定。
暮威從楚墨手上拿過那枚紐扣,定睛看了看,目光幽邃,恨恨地看着馬子豪,怒罵道:「你可真是夠卑鄙的!你居然利用女人來達到目的?」
「哈哈!」馬子豪臉色冷峻,側目瞪向暮威,說道:「我真是懶得跟你這種蠢貨說話!」
說着,他轉頭看向楚墨,一臉同情地說道:「有句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朋友,你身邊有這樣的人,也真夠悲催的了!」
「你,侮辱我!」暮威一臉不甘心,推開楚墨,手握拳頭,試圖上前。
霎時,數十條槍桿,甚至數百條槍桿對準了暮威,馬子豪的眼中釋放出更加陰鬱的笑容,似乎醞釀着巨大的陰謀。
「冷靜點!」楚墨拽過暮威,挺身向前,繼續說道:「馬爺,您身為一個華夏人,為了貪圖一點小利,竟然淪為阿蘭國人的奴隸,這樣真的好嗎?」
「你不要在這裏造謠生事!」聽到這兒,馬子豪臉色一沉,神情明顯緊張起來,說道:「你想要污衊我,沒有用的!」
「或許吧!」楚墨嘆了一口氣,臉色變得無奈,轉而抬眼看向馬子豪身後的人們,提高嗓門,陰陽怪氣地說道:「軍火買賣固然是好,可
是你跟卡斯克那樣的恐怖組織的人合作,簡直堪比是賊子!」
霎時,鐵血幫的人現出一片驚訝聲,小聲議論起來,陷入一片躁動,道:「馬爺怎麼變成恐怖分子了?」
「楚墨,你給我閉嘴!」馬子豪怒目圓睜,一臉鎮定的說道:「你曾經也是國家盜竊組織的一員,跟江洋大盜有什麼兩樣嗎?」
「馬子豪,你不要轉移話題!」暮威看不下去了,着實踢楚墨打抱不平,說道:「你敢說,你不是國際恐怖組織的人?你不是在幫他們吞噬我們華夏國?」
馬子豪眼神有些驚慌,片刻後,他調整了一下呼吸,陰沉的臉上閃過一抹無賴的氣息,說道:「是,我知道卡斯克是恐怖組織的人,我的軍火也是從他的手中得到的,那又怎樣呢?」
「還有他們這些人,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腰包鼓鼓的,過着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生活,他們應該感激我!」馬子豪故意提高了嗓門,加重了語氣,說道:「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他們,或許他們還在乞討,還在為錢而犯難,說不定早就死在大街上了!」
楚墨搖了搖頭,冷冷的看着馬子豪,似笑非笑地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好,馬爺是世界上最大的慈善家。既然如此,你應該善待他們,為何還要讓他們互相殘殺呢?」
馬子豪臉色大驚,他恍然察覺到不對勁,看着楚墨的眼神增添了濃郁的殺氣。
「楚墨,我原本是很欣賞你的,甚至想要保全你,給你一次生的機會,現在看來,你沒有這種資格了!」馬子豪一臉惋惜的搖着頭,眼中卻對楚墨充滿殺意,低沉的聲音透着一股可怕的沙啞,說道:「因為你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知道這麼多事情,我也一直很苦惱啊!」楚墨假狀示弱,說道:「現在一下子說出來,我心裏痛快多了!」
「更痛快的還在後面呢!」馬子豪兩眼一眯,退到後面,頓時,數百十號人齊刷刷的湧上來,將楚墨給團團包圍住。
「馬子豪,你的事情都敗露了,你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暮威掏出兩把手槍,與眾人對峙,大喊一聲,連同手下站成一排,警惕性的看着他們。
「馬爺,我勸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楚墨不急不慢,陰陽怪氣地說道:「傷了人事小,萬一將這麼多軍火裝備給引燃了,可就太可惜了!」
馬子豪腳步一頓,對楚墨的恨意更加重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早就被楚墨給識破了,但是,他絲毫不能放棄,鐵血幫永遠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出賣良心,與卡斯克合作,這對馬子豪來說是無所謂的。他要的是名利和金錢,他要的是絕對性的控制權。
一開始,他就知道楚墨不是好對付的,他選擇了迂迴戰術,一再的示好,取得楚墨的信任,直到他到達後山的時候,還在幻想着楚墨失敗的樣子。
萬萬沒有想到,楚墨居然將他的計劃給看穿了,甚至還將計就計,引他上鈎,本來一記瓮中捉鱉,卻讓他陷入了如此的被動狀態。
這批軍火本來只是一個誘餌,一個幌子,他向卡斯克保證過,絕對會制服楚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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