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說的話粗聽起來有些彆扭,但是許多人細細一想,這才明白過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還是第一次知道轉折詞可以這麼用,而且效果似乎也是出奇的好,真是長見識了。
杳杳在一旁捂嘴偷笑,每次楚墨都有一些奇思妙想的言行打破了她所理解的那個學問範疇,每次都是這麼的出人意料,讓人驚訝。
周挽依雖然也覺得好笑,但是高冷如她怎麼可能輕易服軟,尤其是對方還是楚墨,自然是更不可能,就強忍着輕哼一聲說道:「哼,這個傢伙對嘴巴上的功夫倒是挺有研究。」
李嫣兒看着周挽依,腦中靈光一閃,小聲說道:「挽依雖然你脾氣差,但是你喜歡欺負人啊。」
說完又自己否定了一句:「不對不對,這樣不順口。」
周挽依對李嫣兒的話完完全全的聽到了耳朵里,要不是現在隱藏行蹤,不能讓人認出來,她早就讓李嫣兒知道什麼是欺負人,什麼是脾氣差了。
可是李嫣兒一直在耳邊碎碎念,不停換着詞來編排她,周挽依表示已經完全不能忍受了,就非常認真盯着李嫣兒一字一句的說道:「李嫣兒雖然你個子矮,但是你智商低啊。」
李嫣兒大眼睛睜得圓滾滾的,目不轉睛的看着周挽依,身高是她永遠的痛處,周挽依正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了,不過也怪不得她,誰讓李嫣兒一直在用各種不好的詞來說她呢。
可是出乎周挽依的意料,李嫣兒這次聽到說她個子矮居然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非常崇拜的看着周挽依,激動的小聲說道:「挽依你好聰明啊,你是怎麼想到的,真是太厲害了。」
周挽依看着興奮的李嫣兒,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半天說不出話來,難道真的有這麼神奇嗎,居然聽別人說自己個子矮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李嫣兒看到周挽依不說話,雙手抱拳期盼的說到:「挽依,求求你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周挽依知道如果自己繼續不搭理她,李嫣兒絕對會一直念叨下去,就敷衍着說了兩句:「回家再教,回家再教。」
「那可就這麼說定了,挽依你到時候可不能反悔啊!」
李嫣兒擔心到時候周挽依藏拙故意不教給她,硬是要拉着周挽依拉鈎,沒辦法,為了儘快擺脫李嫣兒這個牛皮糖,周挽依就只能跟她拉了個勾保證。
不止是周挽依三人,其他許多人也在楚墨的身上學到了轉折詞的新用法,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人試一試。
不少人都被楚墨的話給逗笑了,周圍各種各樣的聲音多了,也開始變得熱鬧了起來,他們是高興了,但是被楚墨這一句話給暴擊的才剛回過神來的那個漢子就十分的悲催了。
隱隱約約聽到周圍傳來的有關丑的聲音,不用想就知道這些湊熱鬧的人議論的肯定都是他,就這麼成為了一個焦點,成為了別人口中的一個話題,對這個漢子來說,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他自以為雖然壞,但是壞得很有原則啊,你們這些人都說丑未免也太過分了吧,在社會上從橫這麼多年,風裏來雨里去,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刀山火海沒走過,沒想到最後竟然在栽了一個丑字上。
楚墨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居然對對方的影響如此之大,只能在心裏感嘆這真是一個看臉的社會啊,長得醜就是沒權利。
如果現在撞倒這具血色酒樽的是安犖這樣的絕世佳人,在場的雖然不能說全部,但是絕對大部分人都會心疼她,但是現在撞倒血色酒樽的是一個糙漢子,而且長相也不需要形容了,自然是不會有人來可憐他,甚至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他活該,這是罪有應得。
以往只聽別人說自己凶,說自己惡,但是現在是真的第一次聽到所有人說自己丑,漢子欲哭無淚,茫然的看着四周,然後看到了一臉心疼看着他的楚墨,身體都因為憤怒而抖動起來。
「你居然還敢用這種表情看過來,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什麼都沒了,我要你跟我陪葬!」
漢子兇狠的盯着所有事情的罪魁禍楚墨,瞋目切齒,兩隻手攥的咯吱作響,無論如何,這個羞辱他的人必須要死,現在除了楚墨,他的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別人。
「這裏生了什麼事。」
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了出來,這些看熱鬧的人顯然對這個聲音都非常的熟悉,很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出來。
周挽依聽到這個聲音,心裏面也是非常緊張,趕緊把頭又低了低。
來人正是黃莫霖,只見他邁着勻稱穩健的步伐順着圍觀的人所讓開的路慢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幾人,看上去都是表情不善。
黃莫霖看上去文質彬彬,好像只是一介書生,但是身上散出來的強大氣場壓的周圍圍觀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們平時也很少見到黃莫霖本尊,但是哪怕是只見過一次對他的印象也是極其的深刻,人中之龍說的亦是如此吧。
「正主終於捨得出來了。」
楚墨在心裏輕笑一聲,好像是看到了非常熟悉的朋友一般,臉上也掛上了微微的笑意。
黃莫霖臉上陰沉的都能滴得出水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裏生了什麼事,當他知道血色酒樽被打碎樂的時候心裏面也在滴血,這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玩意,說壞就壞了,這可是真的有價無市的存在,即使是他也寶貝的緊,所以這麼多年才從不允許有人碰它。
但是現在,他一直視為珍寶的東西居然被人撞碎了,雖然撞碎血色酒樽的是他的人,但是他心裏非常清楚,這肯定是楚墨搞的鬼。
很好,真是好得很,黃莫霖恨不得要將楚墨大卸八塊,楚墨簡直就像是他命中的克星一樣,專挑他看中的東西下手,不論是上次的暮以微,還是現在的這個血色酒樽。
黃莫霖已經放棄了當初只把楚墨打成廢人然後交給吳家的打算,他要親自讓楚墨知道生不如死是一種什麼感覺。
楚墨對面的漢子看到黃莫霖本尊親至,心裏也知道完了,他不僅沒有完成黃莫霖交代下來的任務,反而還被楚墨陰了一記,撞碎了老闆最珍愛的血色酒樽,支吾的開口說道:「老闆,我……」
黃莫霖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那個漢子頓覺身上的血液瞬間凝結了一樣,想說的話也是戛然而止,低下頭不敢看黃莫霖冰冷的目光。
看着滿地的碎屑,黃莫霖感覺到心臟一陣絞痛,冷冷的說了一句:「站到一邊去。」
低着頭不敢說話的漢子聽到黃莫霖的話,身體不禁一顫,急忙退到了一邊。
剛才嘲諷這個漢子的那群人沒想到他居然是黃莫霖的人,都有些後悔剛才說了這些話,只能在心裏祈禱那個漢子認不出來自己。
除了擔心以外,他們更是疑惑了,不對啊,既然這個長的凶神惡煞的人是黃大少爺的手下,那為什麼還要撞碎這個血色酒樽呢,難道是不小心的,然後他們想到剛才這個漢子想去打楚墨,結果自己打偏了也就有些釋然,心道原來是眼神不好啊,不過眼神不好就不要出門吧,你看現在惹禍了吧。
在圍觀的這群人看來,既然是自家人撞碎的應該解決起來就沒有那麼麻煩了,估計這邊很快就要散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好像事情並沒有結束,剛剛趕到的黃大少爺居然針鋒相對的看着那個剛才展示轉折詞最新用法的人。
「呦,這不是黃大少爺嗎,開完會啦。」
楚墨臉上帶着笑意熟稔的跟黃莫霖打着招呼,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兩人是好朋友。
黃莫霖也是笑了笑,非常平和的說道:「再不開完會,還不知道等下還會出什麼亂子呢。」
「什麼!」楚墨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然後看了一眼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那個漢子猜測到:「黃大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這個傢伙除了撞碎了血色酒樽之外還想搞什麼破壞?那可要把他抓起來看牢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打個電話報警啊,不用客氣的,咱倆誰跟誰啊。」
一邊說着,楚墨當真是從口袋裏掏出了電話,一臉為黃莫霖考慮的樣子,準備幫黃莫霖報警。
黃莫霖和善的笑了笑,輕聲說道:「就不勞煩楚先生費心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自己處理的。」
然後對身後的一人招了下手說道:「找人過來把這裏打掃乾淨。」
「也就只有黃大少爺才有這樣的胸襟吧。」
「當真是人中之龍啊。」
各種讚嘆聲不絕於耳,周圍的人都是自真心的,這具血色酒樽的價值他們是知道的,別說是整個碎掉了哪怕上面出現了一點瑕疵就夠他們心疼一輩子的了,可是黃莫霖面對這一地殘骸居然沒有任何不快,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得不說黃莫霖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好的,雖然血色酒樽碎掉他比誰都痛恨楚墨,但是卻能控制住情緒,沒有一點表現出來,反而還能跟楚墨這個深仇大恨之人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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